夜晚,本就热闹的大兴城,行人如织,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各种声音交织其间。
“公子,他绝对不敢了。”
“本公子早就说了,打一顿就好了。”
“相公,人家穿这个好看吗?”
“好看极了,娘子穿什么都好看。”
“相公,就是嘴甜。”
“小姐,赶紧回去了,待会老爷发现,婢子又得打一顿。”
“不,我还想玩呢,再说,打的是你又不是我,要回,你回去。”
“小姐……”
“哎呀呀,我跟你开玩笑的吗,就一会儿,只要一会儿,咱们就回去,若是我爹打你,我替你扛。”
然后几乎同时,京城里大多数人的声音都变成了,“诶诶诶,挤什么挤,没看到有人吗?还挤还挤,说你呢。”
“你没看到有人骑马过来了吗?”
“怎么,骑马的了不起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给老子听听?”身后骑着高头大马的捕快,白了一眼这百姓。那百姓听到这话,再没了刚才的不耐烦,而是态度谦和道:“呵呵,我这不是没有看到捕爷嘛。”
“最好如此,要不然,老子扒了你的皮。”这捕快倒也是极其凶神恶煞,马鞭一挥便急速往远处而去。
那老百姓看着这远去的身影,恭身行礼,“军爷慢走。”他的这一个举动,立刻引起别人极其不舒服的鄙视,“嗯,我说你这样有意思嘛,人家都已经走远了,没有看到吗?”
“我怎么做,还轮得你来管是不是?找抽是不是?”这百姓立刻恢复之前那幅凶神恶煞的模样,翻了翻白眼便离开了。
这一个晚上,整个京兆府的捕快可算是忙活的累了,毕竟这些京兆府的在官吏,每个家族条件不同,所居住的地方也极是不一样,而按着齐班头的意思,无论对方是什么样身份,是什么样的背景,都是要争取的对象,都得好好相待。
当然,真正到操作的时候,那完全就不是那么一回事,毕竟谁真的会把你说的那些命令挂在嘴上?见着跟自己平级的,兴许还会言语客气一点,稍高一点的,那是极尽奉承之言了,至于比自己高上好几个等级的,就是自己已经准备好许多谄媚之言,对方也不给机会。
因到这样子的人家,只是一个侧门,然后让你把名贴和条陈放在一边,然后就让你赶紧离去,给你留个后脑勺,根本就不给你任何机会同他们的主子相见,真是白准备了。
至于那些比他低一些的,语气稍微凌厉些,但态度还是好的;至于那些低上很多的,那就不用讲了,直接就是有多恶劣有多恶劣了,说起来的话,那就是命令式的,摆明了,你想这么做得这么做,你不这么做,也得这么做。
齐班头吩咐的他的捕快开始做这么多活计,柳逸自然是知晓的,倘若连这件事情都不知道,他这个京兆府司法参军也就可以彻底歇菜,回家生孩子去,外面的时间太危险,根本就不适合他。
此时的柱国府,柳逸、吴大夫,丁福信坐于桌边,本来就是他们三个一起商量的,结果这个冯苏遥吵着闹着一起来,柳逸也不好直接太过于拒绝她,便也就同意了。至于说那位木机道长,毕竟打算进行好好包装一下的,自然不能老在这柱国府晃来晃去,不然往后他的身份也就不神秘,而且也会失去奇兵特效了。
今天众人谈论的话题,自然也就离不开齐班头这个人了。说着说着,这柳逸也就越发想念起李青山来了,也不知道这李青山现在在干什么,如果有这一支队伍,对于消息的掌握,绝对又快又准。
“反正我的意思,这一支捕快,我们得到我们手上,所以,对他们不能够狠,否则,往后还怎么用?”柳逸看着他们争论了许久,便把自己的底线抛了出来。
而在这个时候,吴大夫提出了很关键性的问题,“少爷,把他们收过来确实很好,毕竟往后对于我们的案子,很有帮助。可是,少爷,你想想,这些人要收服,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再说了,要收伏呢,这个齐班头自然要处理的。他一处理,这捕快当中,有多少是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人物?我们如何区分。”
“还有一个问题,这群人可是这京兆府的老捕快,他们会不知道这人口失踪案?如此,这其中有多少人有涉案呢?我们如何排查?少爷,这些都是问题呀。”
“这些是问题。”柳逸笑笑,“却也不是什么问题,我已经有解决的方法,只是现在不是说的时候,等到了合适的时候,我自然会说的。遥儿,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相公,你说什么,我怎么一点儿也不明白你说什么。”冯苏遥刚才还说的脸红脖子粗,结果到了现在,竟然装傻充愣起来,看样子是想着糊弄过去。
柳逸则不跟玩虚的,两眼瞪着冯苏遥,瞪得冯苏遥都有些支撑不住,声音都有些变色道,“你……你……你想干什么?”
“好吧。”面对着冯苏遥这样子的表现,柳逸直接一屁股坐回自己的位置,“既然不想说,那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就这么定了。”
“好好好,我错了,相公,我错了。”这冯苏遥知道这柳逸看似很好说话,但他一但认定的事情,那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改变的,自己每晚上都会求他的,若是他不同意,那自己还怎么玩,所以,冯苏遥连忙认错。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知道你肯定在家里待不住,你便说说最近打听到的情况不就行了,非得相公生气是不是?”柳逸则安慰道。
看着这小两口,竟然开始说起他们夫妻间的事情了,作为外人的他们,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或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赶紧溜之大吉,可是还有事情要商量,如何能走?
冯苏遥眼里还有他们,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柳逸,自打成亲以后,她发现柳逸是越来越可爱,无论是白天还是夜晚,他都是那么迷人,那么令人舍弃不得,似乎有那么一时间没有看到他,便会浑身难受。“相公,这些天走下来,刚开始守那几个时辰,还真没有看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不过,就在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