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之航不可控制地升起恐慌,他咬了咬牙,道:“荆涯!你是要谋反吗!你的君臣之道呢?”
荆涯提起剑,直指他的面门,“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你空举屠刀,面向自己的臣子,已经失了为君之道。”
楚之航后背全是冷汗,他不知道荆涯是什么时候从西北回来的。
但是,他能够带着兵器进入昭阳殿,那么,西北军那边大概是已经叛.乱了。
甚至于……他看着那把沾着血的剑,心里发寒。
他强装镇定道:“荆将军,你现在带着这些人离开,朕可以既往不咎。”
荆涯眼里毫无温度,“你应该知道,到了这一步,根本就无法善了。”
两方的气氛充满了肃杀。
荆涯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转头,朝姜池念道:“溪溪,你先去偏殿等一下,我将这边的事情解决好再过去找你。”
他语气有些忐忑,因为一直都不太清楚姜池念对楚之航是什么态度。
两人的关系,明眼人都能看出有些不对劲。
楚之航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他看着姜池念,被背叛欺骗的怒火在眼睛里燃烧。
“明溪,你为何要这样做?为什么要背叛朕?”
姜池念抬眸,她的眼神有些深,“陛下,你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吗?”
楚之航看着她的脸,心头的怒火一下子被浇灭了。
他张了张嘴,半晌,却说不出话。
姜池念只说了这一句,随后朝荆涯乖巧地点了点头,和听琴一起走了。
楚之航望着她纤细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口,一时间,更多的居然不是恨,而是难言的酸涩和复杂。
“砰”!
荆涯将手中带血的长剑扔了过去,他神色格外冷酷,“你是帝王,自己自尽吧,还能留下最后的体面。”
夏初已经被这个局面给吓傻了,她瘫坐在地上,牙齿在打颤。
楚之航很是不甘心,“荆涯,朕是帝王,你为了一个女子,担上弑君的名号,千古骂名,这值得吗?”
荆涯没有说话,他甚至没有想过值不值,因为,为了她,豁出性命都是值得的。
千古骂名又如何?他不惧!
楚之航惨然大笑,知道这一切是无法扭转了,他捡起了地上的剑。
荆涯忽然道:“你签署一份和明溪的和离书。”
楚之航动作顿住,他看向荆涯,半晌,神色诡谲道:“朕为何要成全你们?”
荆涯顿了一下,随后,指了指一旁的夏初,“我不是很喜欢用女子来要挟人,但是……”如果是为了她,我可以违背自己所有的原则。
夏初被他这一指,整个人都发抖起来,她痛哭流涕,“我,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她看着荆涯的目光就像是看着恶魔,却又无能为力。
忽的,夏初想到了什么,她连滚带爬地到楚之航身旁,“陛下,陛下你救救我吧,我求求你了,你答应他好吗?”
楚之航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出了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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