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煜城回到宴会厅,给邵琮打包好起了食物。
南父看着他挖了一块蛋糕放进打包盒里，微微蹙起了眉：“你这是干什么？”
“我有几个同学，没机会来聚会，但也想吃点感受一下。”南煜城回答的很淡定,并不介意周围人古怪的目光。
“就是一顿饭而已。”南父觉得有点没面子,忍着道：“咱们家又不是吃不起,大不了我再出钱让你们吃好了。”
南煜城知道他不太能理解这种少年间的事情,也懒得解释。秦迹恒却主动开口道：“叔叔，只是想把蛋糕分享一下而已。”
他稍微放大了音量，让周边往这里看的都能听到：“南煜城只是想和朋友们分享一下而已,这种美好的品德应该鼓励,您说呢？”
南父的话噎在了喉咙里，好半天才点了点头：“那是,懂得分享……的确很重要。”
秦迹恒弯着嘴角笑。
一场聚会下来,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快到十点。
南煜城并没有选择去宿舍,而是打算明天早上打车去学校。他一身疲惫地回到了家里,带着外面的冷气，映入眼帘的是大家一起装饰的圣诞树。
圣诞树虽然只有很小的一个，但却闪烁着温暖的光，仿佛能够缓解人一整天的疲惫。
包围着它的礼物盒子每个看起来都很精致——大家早上走的兵荒马乱，都没来得及拆。
虽然时间有点晚了,但南煜城还是脱掉西装外套和领带，换了身睡衣就坐在了圣诞树旁边,给秦迹恒发了个视频：
【渔场丈母娘：[视频]】
【渔场丈母娘：礼物还没有拆】
秦迹恒回的真快：
【渔场老板娘：到家了？我还在路上】
【渔场老板娘：对啊,早上都忘记了,你帮我把我的那份也拆了吧。】
【渔场老板娘：就像邵琮在聚会里那样……直播给我看？】
南煜城本来觉得这个提议有点幼稚。
但是他嫌弃地发了一条消息后,还是去储物间里将落了尘的自拍杆拿了出来。
同时他还给邵琮发了一条类似的消息,但这家伙已经做了一天的主播，现在困得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便让秦迹恒把礼物带到宿舍里给他拆。
至于闻晗礼的那些礼物，南煜城看着那个红色感叹号，犹豫了许久后，将他们暂时收了起来。
等什么时候闻晗礼想通了，再拆这个礼物也不迟。
他并不知道这个房间里的自拍杆在哪里，所以一来一回花了一些时间，等回来的时候，秦迹恒已经又发了好几条消息：
【渔场老板娘：怎么不回啦？不可以吗？】
【渔场老板娘：其实拍照片也可以的，我只是觉得这样比较有节日氛围。】
【渔场老板娘：我到家了，在吗？】
南煜城刚刚抬手想要恢复，就发现自己的企鹅号上也收到了一条信息。
因为他们都不怎么用企鹅号的原因，所以南煜城并没有给秦迹恒改备注，对方的名字还是一个简短的“恒星”。
【您收到了一个来自恒星的红包。】
南煜城意识到他是打算靠着发红包来判断自己是不是真的不乐意了。
他觉得有点想笑，他也不是什么特别容易发脾气的人，再说打个视频电话也不是什么特别过分的请求，怎么会生气呢。
可有红包不抢白不抢，他还是没有立刻解释。
本想动作迅速的拿走红包，却没想到这居然还是个口令红包：
【请输入“南煜城是秦迹恒的小男友”来领取红包】
南煜城眉眼弯弯，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意，嘴里却嘟囔了一句：“小样，还想套路我。”
他边说边领了红包，然后在消息刚发出去时，就点击了撤回。
【恒星：？？】
对面立刻发来了一条消息。
南煜城仿佛透过这三个问号看到了他的不可置信，他笑着打字：
【鱼：傻眼了吧！】
【恒星：也还好】
【恒信：[截屏]还是我手快了一步！】
南煜城愣住，他点开那张图片，发现果不其然是自己刚刚发出去的消息。
他以为自己的手速够快，却没想到秦迹恒更胜他一筹，在他撤回之前就已经截好了图片。
【鱼：你这是单身十七年的手速吧？】
南煜城问道。
秦迹恒一点不觉得自己被冒犯到，反而还兴冲冲的回复。
【恒星：幸亏单身了十七年】
【鱼：你当我是在夸你吗？】
【恒星：是啊，如果我刚刚手速不快，不就还要多单身一会儿了嘛？】
南煜城：……
他又把那张照片点开看了一眼，随后捂着脸移开了视线。
【鱼：快给我忘掉它！】
又被秦迹恒占了便宜之后，南煜城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把那张图设成了自己的朋友圈背景，不过是截掉了前言后语和头像的。
他这时已经和秦迹恒开上了视频电话。一边把自拍杆立好，他一边问道：“你这么做，也不怕你爸妈看了问你？”
“不怕啊。”秦迹恒坦然地道：“问了就直说呗。”
“你胆子可真大。”南煜城嘴上吐槽着，心里却觉得甜滋滋的，就好像是吃了蜜一样。
“还好吧。”秦迹恒却道：“早恋而已，他们应该不会在意的吧？”
南煜城摆着支架的手一动，抬起头，直勾勾地看着摄像头对面的秦迹恒：“你是不是忘了？”
“啊？”秦迹恒满脸茫然。
“忘了你还得出柜。”南煜城面无表情。
秦迹恒这才反应了过来：“对哦！好像是有这回事，但也没关系的吧。”
“行，真不愧是你。”南煜城回忆起这好歹也是一篇耽美小说，想来未来出柜的难度系数也不大。
不过触及秦迹恒充满笑意的眼神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秦迹恒给套路了：“不过我也不需要你出柜，我又不是真的要做你的男朋友。”
“早晚了，我还有两个月成年，你也拖不过去。”秦迹恒有点小骄傲地讲。
南煜城将摄像头往下移了一些，对准了圣诞树，将自己有点异样的表情藏了起来，用强装冷静的声音道：“行了，赶紧拆了礼物睡觉。”
“好。”秦迹恒失去了面对面视频的机会，但也不生气。
他看着画面中南煜城的一双手，笑得合不拢嘴。
南煜城拿起了第一个礼盒，这个是给秦迹恒的，上面几个歪七扭八的大字，很明显是邵琮的手笔。
“邵琮的这个字真得练练了。”南煜城吐槽着。
“是啊。”秦迹恒看着他将自己的名字写得拧成了一坨，也同意地点了点头。
南煜城拆开包装，里面是一个游戏卡，放在游戏机里就可以玩。
这是邵琮最近一段时间最喜欢的一款恐怖游戏，一直嚷嚷着要和秦迹恒两人联机，现在甚至直接将游戏卡送了过来。
“这游戏也挺好玩的，有机会咱们一起。”秦迹恒道。
“好。”南煜城将游戏卡包了起来，放在了一边。
第二个礼物是给南煜城的。他看了一眼上面的字，竟然是闻晗礼送的。
南煜城的手一顿，将这个礼物也好好地收了起来，并没有打开。
回到圣诞树前，南煜城又拿起了另外一个礼物盒，还是给他自己的，来自秦迹恒。
“这是你送我的礼物。”南煜城拿着礼物盒子摇了摇：“是什么？”
“你自己拆开不就知道了。”秦迹恒已经盯着自己的这个礼物很久了，听他这么一问，立刻道：“保证是你喜欢的。”
“我喜欢的？”南煜城思考了一下：“你不会是送了我一套练习册吧？”
秦迹恒一噎。
好半天后，他才道：“没想到你的喜好那么别致，但是练习册我送给邵琮了。”
只是随口一提的南煜城：……
他默默在心里给邵琮点蜡，希望他收到这份圣诞礼物的时候，还能笑得出来。
南煜城将礼物的包装纸拆了下来，打开盒子后，发现里面居然放着的是一张试卷。
试卷上的名字是秦迹恒，分数相当之高，南煜城知道这是他上次月考的卷子。
“你把这个给我干嘛？”南煜城抽着嘴角问道。
“你不是喜欢年级第一嘛？”秦迹恒笑着道：“我自己没法钻进礼物盒里，所以就让它代替了。这次月考，我可是考了年级第一的。”
南煜城一时间有点说不出来话，好半天后，他才揉了揉不觉得上扬的嘴角，和笑得都有点疼了的腮帮子。
他戳了戳那张薄薄的卷子：“哪有人圣诞礼物送试卷的。”
“试卷只是一个象征而已。”秦迹恒严肃：“我送的是我自己。”
“滚。”南煜城笑骂。
“那你喜欢吗？”秦迹恒追问。
“唔。”南煜城含糊着道：“也就还好吧。”
秦迹恒知道这就是喜欢的意思，他的心情一下子愉悦了起来，好一会儿后才道：“其实那张卷子下面还有的。”
南煜城将卷子叠好放在一边，然后从底下拿出了一条围巾。
围巾的配色有点丑，工艺也很差，一看就是初学者自己织的。
但南煜城猜到了织毛巾的人是谁，所以一点都没嫌弃地立刻将其围在了脖子上：“好暖和。”
“他们说冬天了，就要给男友织围巾。”秦迹恒看着他的动作，心里的猛鹿都快要撞出来了。
“真贤惠。”南煜城努力让自己笑着说，可是第一次收到别人织的毛巾的他，还是感觉自己的眼泪的都要流了下来。
就好像是流浪了多年的灵魂，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归宿一般。
南煜城觉得，他选择留下是正确的。
想象着秦迹恒这种糙汉老老实实地按照教程给自己织围巾的样子，他就觉得心痒痒。
“当然了。”秦迹恒笑着调侃：“老公么么。”
平时他自称为邵琮妈的时候，南煜城还没觉得有什么。但听他这么说，南煜城忍不住虎躯一震，那震撼真的不比看着一个肌肉猛男喊“嘤嘤嘤”要少。
这一激灵吓得南煜城连感动都少了不少，他赶紧开口道：“你快闭嘴，一大老爷们儿怎么叫人老公那么顺口呢。”
“哦。”秦迹恒憋着笑：“那老婆？”
“你特么的是不是想死？”南煜城举起了拳头。
“不想，不想。”秦迹恒知道玩笑不能开过头，猫也不能总是逆着毛摸。
他立刻拿出了之前织围巾买的材料和工具，给南煜城介绍了一番。
“谢谢 。”南煜城的眼神再次温柔了下来，他将摄像头翻了过来对准自己：“很舒服也很暖和，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秦迹恒很高兴：“特别适合你。”
南煜城又拿起了一个礼物盒，竟然是闻晗礼给秦迹恒的。
秦迹恒和闻晗礼除了情敌的摩擦以外，也没有别的仇怨，更不像南煜城一样需要避雷，所以就将其打开了。
闻晗礼送的是一副字，看起来是他自己写的。
比起邵琮歪歪扭扭的字体，闻晗礼字如其人，这几个字写得很大气，但同时又锐气逼人。
字的内容只有四个字：
“前程似锦”。
和南煜城想的一样，闻晗礼就算是和秦迹恒之间有矛盾，也并不会在礼物这种东西上扫人兴致。
这幅字看起来也是精心准备过的，当做礼物绰绰有余。
起码在人际交往上，他做的真的是跳不出毛病。
收起了闻晗礼送的字，秦迹恒的视线几乎黏在了那最后一件礼物上。
“是你送我的。”秦迹恒缓缓地道。
“嗯。”南煜城本身觉得没什么，但是被他这么一说，却开始有点紧张了起来。
他想着自己送的东西，不知道秦迹恒会不会喜欢。
将礼物拿了过来，南煜城轻轻拆开了包装。
“等等。”秦迹恒似乎比他更紧张：“要不这个还是带去宿舍，我自己拆吧。”
“可我连包装纸都撕下来了。”南煜城哭笑不得。
“啊……”秦迹恒有些遗憾地道：“那还是算了，你……继续拆吧。”
“嗯。”南煜城点了点头，继续了刚刚的动作。
随着包装盒被掀了起来，秦迹恒看到里面放了一件卫衣。
“这个是你的。”南煜城拿起了卫衣，比在自己身上给秦迹恒看：“上面的图案是我自己定制的。”
“有我的就是说还有你的？”秦迹恒问。
“没错。”南煜城跑进卧室，将自己的那一件也拿了出来。
卫衣上的图片是火柴人，南煜城的画技不是很好，但是当将两个卫衣摆在一块儿了的时候，还是可以看出这是出自一个人的手笔。
一个火柴人正在开门，另一个火柴人则是坐在椅子上，似乎是在看着开门的那个人。
“兄弟衫。”南煜城欲盖弥彰：“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哦。”秦迹恒点了点头：“情侣衫。”
“闭嘴。”南煜城火速道。
秦迹恒立刻合上了嘴，但眼里的笑容都快要溢出来了。
“这么好笑吗？”南煜城问。
秦迹恒却学着他们cp楼里的女生，高呼了一声：“kdl，kswl！”
南煜城：……
他果断把视频挂了。
也就是定制的卫衣而已，想那么多干什么。
他自我欺骗着，给秦迹恒生硬地发了一句“晚安”，随后躺在了椅子上。
这个圣诞节秦迹恒收获很大，得到了南煜城自己设计定做的卫衣。
圣诞后，就是元旦节，高三生们只修了元旦当天的假期，然后又赶回来紧急地为了模考做准备。
一模就像是一个警钟一样，敲响了觉得高考还有很久的一部分学生。
南煜城再次在走廊里碰上教导主任的时候，他已经不像是之前那样板着脸，反而一直是笑盈盈的。
“教导主任最近疯了啊？”刘元已经和教导主任微笑对视了好几次，终于受不住了。
“他那是不想给我们压力。”南煜城的前学霸同桌吕兴文老神在在的开口：“据说去年就有一个学生，因为一模没准备好考砸了，吵着闹着要跳楼。”
“我靠，还真有这种人啊？”刘元惊讶地道：“然后呢？”
“没跳成，好像是被劝回来了。”吕兴文摇着头道。
“现在的年轻人心理素质差啊。”李明跟着道：“他一模考了多少分？”
“咱们省卷子750分满分嘛，他考了738。 ”吕兴文道：“哦对了，他就是咱们省后来的理科状元就是他，让我想想，是上了砚大还是久大来着……”
李明和刘元：……
玛德，别让他们撞上这个状元，不然一定把他打的妈都不认得。
“那个状元？”南煜城恰巧听到这个话题，想起自己这两天看到的一些关于去年高考的新闻报到：“不是那个，说自己只是寻常学习，普普通通做卷子，考试前两天还在打游戏，也不知道怎么地就上了砚大的那位吗？”
“好像是他。”吕兴文点了点头。
刘元狠狠地一敲桌子：“玛德，这状元也太遭人恨了。”
“我觉得我的鸡汤都白喝了。”同样听了这一整段对话的邵琮趴在了桌子上：“原来都是骗人的。”
南煜城拍了拍他的肩膀。
考试持续了几天，秦迹恒那些距离确定关系只有临门一脚的兴奋感，全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甚至觉得，自己升华了。
他现在每天看到南煜城，都想不起来撩拨人的那些话了。
南煜城在走廊里被他从后搭住，感受着他的体温，听着他垂在自己耳边开口：
“你……数学最后一道大题，算的是不是？”
南煜城：……
“是。”从不记自己考试写了什么的他也难得地上了心：“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正常发挥就好了。”
秦迹恒叹了口气：“我才刚把年级第一送给你，现在不能被别人抢了啊。”
“你怎么不想想万一是被我抢了呢？”南煜城问道。
“那也行。”秦迹恒想了想道：“那你也把你送给我好了。”
“洗洗睡吧。”南煜城一个金蝉脱壳，从他的胳膊里挣脱了出来：“梦里什么都有。”
秦迹恒笑着追上了他。
一模考试落下帷幕的当天，宿舍三人组加上李明刘元几人打算去学校对面的烤串店庆祝。
好久没□□，南煜城再次恐高了起来，他站在墙的另一边，回忆起了当初的情景。
“你不会又先天性手抖症犯了吧。”不仅是他，邵琮也没忘，站在墙对面对南煜城明嘲暗讽：“胆子也太小了吧你，这么矮的墙诶。”
南煜城没搭理他，秦迹恒在他身边扶住了他的胳膊，然后说道：“一鼓作气就上去了，还记得哥说接着你来着吗？”
南煜城思考了一下，最后还是鼓足勇气翻了过去。
秦迹恒几乎是和他同步动作，只是跳下去地比他早了一些，在下面拉住了他的手。
知道真相的刘元从口袋里掏出了两个柠檬，给李明邵琮吕兴文还有邵琮的另一个小弟各分了一个：“来，都吃点。”
邵琮咬了一口柠檬，猛地吐掉：“啥玩意儿啊这么难吃。”
李明也跟着吃了两口：“酸，特别酸，酸的牙都要掉了。”
另一个小弟则道：“你也没必要把味觉形容出来吧？我现在觉得更酸了啊！”
南煜城看着他们手里的柠檬，和看着吃得正开心的刘元，默默和这群人拉开了距离。
看起来脑子不太好用的亚子。
到了烤串店，点好菜，刘元便主动问秦迹恒和南煜城：“我听邵琮说，你俩第一次认识就是在这儿吃的饭啊？”
“是啊。”邵琮抢答了一声：“而且你问这个问题怎么怪怪的？怎么就他俩第一次认识了，还是有别人的好吗？”
“啊也行。”刘元一心想听八卦故事，敷衍了他一句：“你也在行了吧。”
“宁双也在呢。”邵琮被柠檬酸的现在牙都疼，他吃了两串肉串才平复了一点。
刘元又给他夹了两串堵住了他的嘴，八卦地追问秦迹恒：“你俩当初有没有啥互动？是一见面就那啥啥了，还是后来才慢慢那啥啥的？”
“那啥啥？”秦迹恒一脸说不出话地看着他。
“就是那啥啥啊！”刘元给了他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表情。
秦迹恒：……
他虽然乐意别人把自己和南煜城想象成一对，但这毕竟还差一点呢。
看南煜城那微笑着的，明显是想起了秦迹恒和刘元一起如何套路他来着的样子，他忍不住小声提醒道：“你特么收敛点，老子又没要早恋！”
“你跟我装啥。”刘元不屑地道。
他话还没说完，南煜城就先开口了：“的确是发生了一点新鲜事。”
“你瞧瞧，还真有。”刘元激动地凑近：“啥事儿来着？”
南煜城露出一口白牙：“看了秦哥的女装照呀！”
随着“啪嗒”一声筷子落地的声音，刚刚还热热闹闹的几人同时安静了下来。
只有吕兴文“老实”地开口：“老实说……我有点好奇。”
李明见状也弱弱地跟了一句：“我……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