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闹吧,咱们尽力控制住局面,只要别闹到霆夜跟前就行。''纪风摆摆手,淡淡的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萧霆夜的腿,只要他的腿好了,再大的事儿也能解决。
''就怕那位不肯让王爷清净,煽动那些偏激的学子来围攻王府。''有个年迈的幕僚摸了摸花白的胡子,语重心长地说。
他们这些年跟着萧王风风雨雨地走了过来,见过太多皇帝使的阴谋诡计。
''你的担心不是没可能,那人总爱耍这种不入流的手段,''纪风叹了口气,坐回椅上道:''若真出了这样的事儿,我们根本没法子解决,只能听天由命了。''
纪风和几个幕僚皆脸色沉重,为今之计,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期望着李神医能早日治好萧霆夜的腿。
可伤筋动骨一百天,萧霆夜的腿伤又拖了这么久,能治好就已经是奇迹了,哪里还能奢求速度?
而皇城里的那位,又怎会甘心看着萧霆夜重新站起来?肯定会趁着这个机会给萧王府找麻烦。
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学子,和那些圆滑世故的官员相比,更天真,更好控制。
''安排一些人混进这群学子里,朕要把这趟水搅混。''皇帝听说了学子议论的这件事,当即就想到了一个办法。
萧霆夜既然用百姓的舆论来塑造好名声,那他就用同样的办法,让萧霆夜翻不了身。
''这次要放聪明一点,不要留下痕迹。''皇帝皱着眉吩咐,他想要毁了萧霆夜,可也不想让人知道是他做的。
毕竟他不想有一个害死手足的名声。
''属下遵旨。''黑衣暗卫抱拳行礼,待皇帝吩咐完之后,才起身离开。
皇帝冷眼瞧着暗卫消失的方向,冷哼一声,这是他给这些暗卫的机会,若是被他知道这次故意办砸,或者给萧王透露了消息,那这群人就没存在的必要了。
''来人,去宣秦御史。''皇帝转身朝御案后走去,吩咐太监去宣旨。
没过多久,稍显老态的秦御史便佝偻着身子走进御书房。
''微臣参见陛下。''秦御史蹒跚行礼,跪在了御案前。
他的年纪大了,用不了两年便可荣休,告老还乡,最大的愿望便是平安度过这几年的为官生涯。
只是这几年萧王逐渐势大,皇帝便愈发容不下这位兄弟了,朝堂之上的气氛也愈紧张。
谁都不想得罪萧王,却也不想让皇帝不喜,可夹在这两兄弟之间的日子,实在是太难熬了。
前几日李神医进了萧王府,明面上是为萧王妃治病,可谁都能猜到,李神医是为萧王治腿。
秦御史这两日愁地头发都花白了些,他总觉得要出事情,至少皇帝不会什么也不做。
只是没想到这次皇帝要拿他当枪使,秦御史有苦难言,脸色难看地可怕。
''秦爱卿免礼。''皇帝将秦御史的愁容看在眼里,不悦地皱眉,声音也冷漠了几分。
秦御史立马打了个激灵,忙打起精神,他怎么忘了,陛下对手足都能痛下杀手,何况是对他们?
若是忠于陛下,说不定会平安熬到致仕,可若是敷衍了事,只会死的更快。
皇帝意味深长地看了秦御史几眼,状若不经意地问:''秦爱卿,朕听问,前些日子有人弹劾威远将军贪污将士的抚恤金,可有此事?''
秦御史一听这话,心中顿时咯噔一声,暗道皇帝揣着明白装糊涂。
威远将军是跟随萧王南征北战的心腹,是萧王一手提拔起来的。
前段时间朝廷之上还为威远将军呈上来的将士抚恤金吵得翻天覆地,只是因为威远将军要的三十万两抚恤金太多,朝廷拿不出来。
而到最后,威远将军也没有得到朝廷的一分抚恤金。
至于弹劾威远将军贪污的折子,则是一个人刚入仕的小官员写的,上面全是大骂威远将军克扣抚恤金的话。
当时御史台的人皆觉得此事无凭无据,遂打回了折子,却没想到陛下竟提起这事儿。
''陛下,御史台已经将这件事查清楚了,是那个小官没查清楚事情就胡编乱造,微臣已经处置过了。''秦御史思索了片刻,实话实说。
''果真如此?''皇帝挑眉,看了秦御史一眼:''可无风不起浪,一个芝麻官怕是没那个胆子污蔑大将军,秦爱卿,你作为朝廷命官,应该不辜负百姓的期望才是。''
秦御史吓了一跳,忙磕头请罪:''陛下恕罪,臣愚钝。''
皇帝冷喝一声:''脑子愚钝就应该好好查清楚事情的真相,给那些战死沙场的将士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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