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她是重生的(1 / 1)

……

一夜无梦,早上白颂一睁开眼,就迫不及待伸展了个懒腰。

或许是哭过之后太累了的缘故,也或许是心里的大石终于落地,好久都没昨晚睡得那么安稳了。

白颂怔怔看着她已经闭上双眼的睡颜,胸口忽然梆梆梆地快速跳动起来,在静谧的深夜里尤其响亮。

她急忙按住胸口,偷偷背转过身子,吞了吞口水,使劲搓了搓怎么都降不下热度的脸,慢慢闭上了眼睛。

和煦的阳光洒在脸上,身上,暖洋洋的,非常舒服。

白颂抻直了的手臂摸到一边鼓起的被子,脑海中忽然闪过柳叶温柔的笑容,身子顿时一僵。

顿了顿,她凑到白颂的耳朵边上,轻声道:“就算你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有我,我永远都会站在你身边的。”

“轰——”的一声,白颂的脑子就像是炸开了的烟花,满目绚烂,她脑袋晕晕乎乎的,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柳叶见她迷迷瞪瞪的模样,弯了弯唇角,替她盖好被子:“快点睡吧,别着凉了。”

柳叶盯着她通红的耳朵尖看了半晌,也没为难她,利索地穿好睡衣,拍了拍身边的枕头:“快来睡吧。”

柔软的枕头一弹一弹的,她脸又红又热,都快媲美蒸汽机了。

但一想到刚才人家帮自己开解郁闷的心情,自己这可不是卸磨杀驴吗,她也没敢说。

衣服往床上一扔,也没看准头,都不知道扔哪里去了,望着窗外银白色的月盘,咬着唇:“你,你赶紧换上吧。”

她里面也什么都没穿,猝不及防,白颂就跟她坦诚相对了。

白颂:“!”慌张撇开脸,不敢看她白皙的肌肤。

哭过一场之后,白颂眼睛和鼻子都红红的,甚至眼皮都有些合不拢,但心情却轻松了很多,甚至还不好意思地扯了一个弧度浅浅的笑容,扯着被自己眼泪浸湿的柳叶的睡衣前胸:“都湿了,我重新拿一套给你吧。”

声音都带了些委屈,像是被欺负了似的。

白颂赶忙钻进被窝,用被子挡住半边脸,紧紧闭上眼睛。

“那些都是身外之物,只要过得开心就好。”柳叶噗嗤笑了一声,话锋一转,“再说,你不是说就算真的被赶出白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这只骆驼,应该饿不死吧。”

柳叶摸着她的脑袋,轻声道:“颂颂,我赞同你的想法,既然你觉得你姐已经对你有所防备,并且还行动了,你还是尽快搬出去吧,毕竟……你也斗不过她。”回想起今天白素看向自己的那几个眼神,就像是冰锥一般,将自己钉在原地。

四肢彻骨的寒冷,但却无法动弹分毫。

虽然柳叶飞机场,但她的皮肤挺好,柔软嫩滑,在皓白的月光下,莹润的像是会发光似的,脸上热气氤氲,白颂不自在地微微后退,但还是觉得屋子里在不断升温,她掀开被子,狼狈地下床:“别客气,家里睡衣多的是,空调打的有些低,咱俩睡在一块小心着凉。”

她甚至想用自己发烧不愿传染给她的借口,让柳叶去隔壁客房住。

昨天,她跟柳叶睡在一张床上。

昨晚聊天过后,柳叶非常深情地跟自己说会永远陪伴自己。

难道说,柳叶她……

惊吓之下,白颂打了个嗝。

一时之间,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柳叶,闭着眼慢慢收回胳膊。

“醒了?”门口传来柳叶带着笑意的问候,白颂一愣,睁眼就看到柳叶穿着自己的白色t恤,灰色短裤,满脸温柔笑容地站在门口。

她双眼亮晶晶的,比外面的阳光还要绚烂。

柳叶一只手上端着碗,另一只手拿着搅拌器:“醒了的话就赶紧起来洗漱,我做了香葱鸡蛋饼,里面放了香菇丁和萝卜丁,好吃又营养。”她边说边往外走,拔高了声音道,“对了,我买了纯牛奶,你要是饿了,就先倒一杯当微波炉里转一转。”

看着柳叶的背影,白颂揉了揉眼睛,脸上是一闪而逝的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失落之情。

昨晚……就只是朋友之间的安慰?所以一觉起来柳叶才会不像自己这么尴尬。

因为她心里坦荡荡,而自己却想了一些有的没的。

白颂拍拍脸蛋,强行把悸动的心压了下去。

她爬起来赶紧去了卫生间,捧着冷水浇在脸上,看着镜子里面色有些憔悴,双眼还隐约能看见红血丝的女人,轻声道:“白颂,别恩将仇报,叶子那你当朋友,你别人心不足蛇吞象!”

她在卫生间里嘟嘟囔囔自言自语了好半晌,画面都被原原本本传递到了白素办公室的电脑上。

白素气的脑袋都快冒烟了,恨不得冲进屏幕里狠狠扇此刻这个面红耳赤的白颂一巴掌。

你欠我的还没还,你是我的,怎么可以随便勾搭其他人!

“哗啦——”桌上的东西被尽数扫在地上,屋内传来呼哧呼哧粗重的喘息声,门外秘书刚将手放在门把手上,她微微一愣,干脆利落地转身。

这个时候报告工作,摆明了是找死。

……

蛋饼摊了两种,一种是薄脆的,一种是厚实的咬一口甚至有鸡蛋爆浆的。

金黄的颜色,诱人的香味,白颂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她眼巴巴看着柳叶端了两个盘子放在她的面前,又端了一杯冒着袅袅热气的纯牛奶:“喝点热乎的暖暖胃。”

“谢谢。”自从父母离开之后,她已经很久没这么正儿八经吃过早点了。

白素遣散了干活的人,没有一日三餐摆在桌上,白颂根本想不起来吃东西,再加上心里一直烦闷白素对自己的态度,自然是没什么食欲。

也难怪她的体质不断下降,不过是着凉而已,直接就发高烧到了进医院的程度。

柳叶又端了一盘清爽的小菜过来,挨着她坐下:“昨晚才说了,怎么今天又开始说谢谢了。”

一说到昨晚,白颂的脸又红了红,她看着柳叶对着自己笑意吟吟的眼眸,心里咯噔一下,心脏欢快地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慌忙低下头,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柳叶轻笑出声:“慢点,你要是喜欢的话,以后我还做给你吃。”

白颂根本不是着急吃早点,虽然早点看起来确实很好吃,她一脸窘迫,端起牛奶轻轻啜了一口,唇瓣上方留下一圈洁白的奶胡子。

她完全没意识到,故作随意说道:“以后?谁知道以后是什么时候?要不……”她眼眸闪了闪,一冲动便说道,“你搬来跟我住?”

“啊?”柳叶愣了下。

白颂也是说完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嘴快了,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但或许是柳叶对她没那方面的想法,心思非常简单,只当这是普通闺蜜的邀约:“好呀,正好我也早就想从学校里搬出来,就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房子。”她笑着看向白颂,“看在咱俩都是睡过的份上,房租就算我便宜点,成吗?”

“!”白颂一脸错额地盯着她,完全没想到柳叶就这么简单答应了和自己同居——不,是合租。

她眨巴着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柳叶凑上前来,食指戳了戳她微微鼓起的脸颊:“不是吧,我也没说必须让你便宜呀,怎么就给吓傻了呢?”

“你才傻了,你全家都傻。”白颂下意识拍开她摸上自己脸蛋的手,双手使劲搓了搓已经快能摊鸡蛋饼的脸,恼羞成怒地反驳道。

“好,我傻,那你以后还要不要吃我这个傻子做的好吃的了?”

白颂非常意动,她眼珠子转了转,说道:“这样吧,我不要你房租,你给我做一日三餐外加家务包圆了就行。”她苦恼地挠了挠脸蛋,“你也知道,我之前在宿舍住的时候自理能力就不咋的好,之前在宿舍住的时间不长,你可能没留意,但以后同住时间长了就知道了,我这人很不会收拾,还有些邋遢,你要是不嫌弃就尽管过来住,不过我可提前说好,我可没那个意思……”她紧张又忐忑地悄咪咪抬眼,生怕自己的要求损害到了柳叶的自尊心。

不过柳叶似乎根本没联想到保姆的事,她食指点了下白颂:“小公主!”

她声音又软又苏,就像是猫爪子似的,轻轻挠在白颂的心尖上,她半边身子都酥软了,赶忙转开视线,不敢再看她。

柳叶看着白颂红的几欲滴血的耳朵尖,眼底划过一抹笑意:“就着点小菜,也别吃太多,小心撑着了。”

听着她在耳边柔软的话语,白颂不由得想到,其实正常的家庭也就是这样吧。

一起吃饭,一起聊天,一起睡觉。

她以前也有的,她的姐姐对她也是如此,但自从父母离世之后,姐姐也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将她完全视为陌生人。

白颂是一个从小就眼中缺乏安全感的人,独立自主能力很差,很喜欢也很容易依赖别人。

白素就像是她的天,支撑着她的世界。

但有一天天忽然摇摇欲坠,甚至还要落在她的脑门上砸死她。

白颂迷茫彷徨害怕,她缩在角落里,仰望着随时都有可能倾塌的天,还抱着一丝一切重归平静的美好愿望。

就在她一个人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柳叶出现了。

柳叶将她拉出了那个已经天塌地陷,陷入一片黑暗的绝境,将他送到光明之处。

所以白颂的依赖对象,也从白素,轻易变成了柳叶。

……

搬家不是一蹴而就的,毕竟白颂在这个屋子住了这么多年,东西太多。

搬家之前,白颂就住在白家了,整理自己的必需品。

新家是两室一厅的公寓,面积比这边要小很多,很多用不着的东西就没必要带过去。

看着收拾出来的一堆要么是白素送给自己的,要么是自己买来送给白素但一直没送出去的堆积如山的小东西,她深深叹了一口气,将所有的物件都扔进了储物间里。

看着关上的储物间的门,就像是在自己和白素之间也横了一道永不可能开启的铁门,白颂叹了口气,最后摸了摸门把手,转身继续收拾东西去了。

东西很多很乱,白颂又没有整理的才能,出了一脑门的汗也没收拾好,一屁股坐在地上哼哧哼哧粗喘气。

电话铃声陡然响起,白颂拿过手机一看,是柳叶。

自从那天分开之后,白颂每每想起柳叶,心里总有一股异样的感觉,就好像有人拿着小锤子在敲打自己的心脏似的,她心虚不已,也不敢主动联系柳叶,而柳叶也没主动找过来,算算时间,两人差不多半个多月没怎么说话了。

乍一看到手机上柳叶的名字闪烁,白颂陡然紧张起来,心脏梆梆梆乱跳。

她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即便明知柳叶看不见,还是整理了下乱糟糟的衣服,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热汗,这才正襟危坐接起电话。

“颂颂。”柳叶娇软的声音在那边响起,透过电流带着微微的失真,听在耳朵里竟然难得的性感,就像是低音炮似的在耳边炸开,白颂一下子从脸红到了脖子根,并且还有继续向下延伸的可能性。

“怎、怎么了?”一张口,白颂差点咬到舌尖,幸亏柳叶看不到此时她脸上的窘迫,否则一定第一时间发现端倪。

“还想问你怎么了?怎么还结巴起来了?”柳叶轻笑一声,“说好的搬家,这都多久了也没见你联系我,还以为你不想让我住了呢。”

“怎么会!”白颂急忙解释,“就是我东西还没收拾好,太杂太乱了。”她脸颊烫的厉害,“跟你住在一起,是我占便宜了,我怎么会反悔呢。”

“你还没收拾好?我都打包好了随时可以过去了。”柳叶声音里永远都带着温柔的笑意,听着十分舒服,“这样吧,这个周末我过去一趟,帮你收拾,正好顺道搬过去,怎么样?”

“会不会太麻烦了?”虽然嘴上客气,但白颂眼眸冒着精光,显然非常想柳叶过来,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

听出白颂语气中的期待,柳叶笑眯眯:“这有什么麻烦的,以后有我在,这些事情都不用你操心!”

听着柳叶的保证,白颂心尖狠狠一颤。

她拿着电话,久久沉默,空气仿佛都静止一般,只听得到自己心脏扑通扑通的撞击声,几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似的。

电话都挂了许久了,她依旧没回过神来。

直到门口的敲门上越来越大,像是要破门而入的时候,白颂终于一个激灵醒过来,诧异地望着砰砰震响的房门。

除了白素,不会有其他人。

但白素怎么会主动来找自己?难道是她最近做的事被白素察觉到了?

可是和偌大的公司相比,几百万甚至还不到千万的流动资金对于白素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她应该不会这么赶尽杀绝,真的一点活路都不给自己留吧。

心动在转瞬间变成了心悸,白颂情不自禁紧张忐忑起来。

起身的时候,嘴角挂了一抹苦笑。什么时候她和白素的关系,竟然僵至了如此。

以前的白素经常会在晚上来看看自己,不过是询问最近学校的事是否还顺利或者自己缺什么短什么尽量说,现在……两人之间却需要如此猜忌。

她摇摇头,起身去开了门。

一股浓郁的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对上一双黝黑深邃,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渊似的眼眸,白颂心头一跳,下意识退后了两步,她双手紧紧把着门,张了张嘴,也只叫出了一句沙哑的姐。

白素越过她的肩膀看向屋内一片狼藉。

地上到处都堆满了杂乱的东西,有些已经封在了箱子里,有些还只打包了一半,敞开的箱子里也是乱糟糟一片,东西杂乱无章地随意躺着。

白颂有些心虚,即便遮挡不住,但还是下意识挺直了脊背:“你……又有什么文件忘了拿吗?”

她还没忘记上次的自作多情。

窘迫的同时内心里又一阵淡淡的自我嘲讽,眼中露出一丝不自然的神色。

想到刚才她打电话时脸上露出的温软的笑容,再看她现在脸上的疏离,甚至是戒备,白素眼眸暗了暗,深邃的双目凝视着她:“你要搬家?”

“嗯。”白颂低垂着脑袋,双手绞着自己的衣角,“那边距离学校近,附近还有地铁,比较方便。”

一片沉默,但周遭的空气被白素起伏的情绪激的剧烈震荡,白颂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沉默了好一会,白素忽然抬头摸了摸白颂的脑袋,声音低哑:“不想跟我住了?那你要搬去跟谁住?”

不!不是的!

白颂在心里叫嚣!

她当时多么想白素能陪她,但是白素,先表现出对自己的百般排斥的!

明明是她先不要自己的。

白颂心里委屈,但经过柳叶的调解之后,她也逐渐放下了,情绪只震荡了一瞬间便很快镇定下来。

她摇摇头:“不是的,只是那边方便一些,我只带一点生活必需品过来。”

又是一阵沉默。

以前的两人相处,绝对不会冷场。

即便永远都只是白颂在叽叽喳喳吵个不停,但每当白颂说的累了,白素都会抬头笑眯眯看她一眼,示意自己在听,而白颂也会凑上去无限的撒娇。

可现在——白颂实在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好跟她说的。

她还有些害怕白素询问那笔钱的事,迫不及待想要结束话题。

白颂咳咳了两声:“姐,不早了……”

送客的话还没说出来,白素先一步推门而入:“你都要搬走了,我们再不谈谈,还有时间吗?”

要说什么呢?还有什么好说的?

能签的文件都签了,剩下的……都是白颂要留给自己保命的,她是绝不可能妥协的。

白颂抿了抿唇,跟在白素的身后走进了房间。

房间里很乱,地上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就连凳子上和床上都摆满了衣物,不止是这个季节的,大概是所有的衣服都从换衣间里拿了出来。

白素脚尖踢了踢,斜着眼看白颂,忽然轻笑一声:“看来,你是不打算回来住了?”

白颂看着她笑意下掩藏着的凶狠,没有两个字在舌尖转了两转,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白颂确实不打算回来了,这地方对她而言,没什么值得好留恋的,相反,每每她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总是会想到之前和白素一家人亲密的画面,徒增烦恼。

白素撩起床上的裙子,白颂急忙将衣服都往里推了推,腾出来一块地给她坐。

白素忽然抬手,摸了摸白颂的脑袋。

白颂弯腰的身子一僵,愕然地看向白素。

白素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笑意未达眼底,面部表情稍显僵硬,看起来有那么几分不怀好意:“颂颂,你还记得从医院回来的那天晚上,你跟我说过什么吗?”

想到那天哭的稀里哗啦抱着白素胳膊祈求一再要求白颂保证绝对不会丢下自己的画面,白颂脸颊爆红,但她心里也多了些怨气。

当初白素答应过自己,绝对不会不要自己。

可事实证明,那只是为了稳住自己的托词,其实她哪里是不会不要自己,分明是不会不要自己的财产。

白颂撇过脸:“都过去了,姐,你那么忙,真的不早点休息吗?”

总觉得白素提起这些就是来羞辱自己的。

炫耀她对于自己是完全不可替代的存在,自己甚至为了她还那么低三下四地恳求她。

而自己对于她,呵呵。

垃圾都不如。

或许就像是用过的卫生纸,看一眼都嫌脏。

白颂眼眸晃动的厉害,吸了吸鼻子,使劲将涌上来的热泪憋了回去。

她不能哭。

在白素面前哭,不会激起她的任何同情心,只会让她更加嘲笑自己,轻贱自己。

白颂微微蹙眉,张嘴想说自己要睡了,但嗓音沙哑,明显带着哭腔,她闭嘴不说话了。

白素似乎没察觉到她的不对,掐着白颂的下巴强迫她看自己,指甲划过那张红润润微微嘟起的唇瓣:“颂颂,那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吗?”

白颂眼底闪过一丝迷茫。

说过什么?无非就是些谎话罢了。

记不记得有什么关系吗?

不等白颂回答,白素自问自答道:“我说过,只要颂颂乖乖的,我一定不会不要你的,我已经决定原谅你了,可你……”她话锋陡然一转,表情和语气都突然变得阴沉下来,她咬牙切齿说道,“颂颂,你为什么要做背叛我的事呢?为什么,为什么!”

她双目血红,掐着白颂的脖子逼问她。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宋元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宋元20瓶!

“不用!”柳叶双手向上一翻,干净利落地直接脱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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