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眼神森冷:“白颂,你天生就这么贱的吗?为了能活下来,脸皮都能直接踩在脚底下,自尊对你来说算什么?”
她生气,但她却说不清楚究竟为什么生气。
是因为白颂的不自爱?
阮阮居高临下看着她行尸走肉般的妥协在自己的强权和食物下,忽然抬手,一巴掌打在白颂的手背上。
白皙的肌肤赫然几根红彤彤的手指印,手中的面包咕噜噜滚到地上,白颂愕然地抬起脸,看向不知为何突然愤怒的阮阮。
可她早就不爱白颂了,她恨死白颂了,对方自不自爱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但阮阮内心就像是装了一座活火山,岩浆咕嘟咕嘟冒泡,火星迸溅的到处都是,随时都有可能爆发似的。
她露出来的手臂惨白,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紫黑色的淤痕密密麻麻,延伸到上臂。
白颂神情木然,她另一条胳膊脱臼了,无力地耷拉着,尝试了好几下完全抬不起来。
她一只手没法打开包装袋,空洞洞的眼睛眨了两下,慢吞吞将面包送到了嘴边。
就因为爱的深的那个人注定是输家吗?
我不忍心撕开你蒙在自尊心上的遮羞布,不与你相认。
是,你差点被丧尸吃了,九死一生历经千辛万苦渡劫归来。
可我也并不轻松,我承受着自己差点害死你的愧疚和非人能忍受的羞辱和污水,一次又一次在自杀的边缘徘徊,最后都默默退了回来,一切都只是为了给你报仇。
阮阮握着拳头,声音犹如冰锥一般狠狠刺入白颂的心脏:“怎么,白小姐好东西吃多了,看不上面包?可惜了,我这里只有这些普通的下贱的东西!”
她顿了一下,补充道:“啧,不过在我看来,白小姐也就值这点东西了,或者,迟早连这点也不值得,毕竟都是被人玩烂了的。”
阮阮看着她眼角挂着晶莹泪珠,一副病西施,就差把情.趣.play几个字写在脸上的模样,脸上的冷笑瞬间消失,眼神变得阴冷下来。
凭什么,你就能这样肆意践踏折辱我,而我就要默不作声承受一切。
你倒好,一次又一次精准无比地戳着我的心脏,恨不得我就地暴毙身亡。
你想让我吃,我就吃给你看。
白颂眼睫毛颤抖,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微光,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下胸腔内剧烈翻腾的情绪,最后低眉顺目地拿起面包。
好吧,你想我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你!”白颂接受不了昔日爱人如此羞辱自己,即便知道两人之间有误会,即便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要理解阮阮,她经受了常人根本无法忍耐的痛苦,可心尖还是又酸又涩。
她胸口剧烈起伏,喘息逐渐加大,眼眸里满是委屈。
她躁动难安,来回焦躁地踱步,恨不得直接掐死白颂。
死了就彻底不能自甘堕落,自甘下贱了,死了就干净了。
但她不会让白颂死的那么容易,她要让对方在尝了她经历过的痛苦和折磨之后,在希望和绝望冰火两重天的反复中死去。
白颂被她骂的脸色一白,木然的表情龟裂,露出羞辱的表情。
阮阮双眼赤红,眼球微微突出,眼眶布满了红血丝,她额角青筋跳起,浑身的肌肉都在颤栗。
她冰冷的眼神在白颂身上流连了好一会,转身很快又回来。
“砰——”的一声,一个搪瓷盆摔在地上,里面溅出来一些汤汁。
是一盆烩菜,里面还堆了个有些发黄的馒头,没有筷子。
白颂一动不动。
阮阮蹲下,按着她的脑袋顶强迫她向下看,咬着牙低吼道:“既然你也知道自己下贱,是奴隶,是宠物,那就应该有奴隶和宠物的样子,来,给你好东西吃。”
白颂死死攥着拳头,用尽全身力气才克制住没有一拳头挥到阮阮的脸上。
阮阮压着她的脑袋,几乎要将她的脸都按进饭盆里去了:“你不是宁愿低贱都想活着么?我给你这个机会,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我保证你不止能活着,还能活很久!”
饭菜的香味不断地钻进自己的鼻腔,但白颂一点都没犹豫,她拼了命地挣扎着,倔强地哭叫道:“你放开我,你凭什么羞辱我,凭什么!”
凭什么?就凭当时你用现实狠狠甩了我一巴掌,就凭你当时给我的羞辱一点不比这少,就凭你害的我差点死在丧尸堆里。
阮阮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容:“我羞辱你?难道不是你一直在自取其辱,并且以此来换取食物吗?怎么到我这里就是我羞辱你了?”
白颂不想跟她说话,撇过脸不去看那狗盆一样的饭盆。
“哼!”阮阮冷嗤一声,去了一边。
白颂就在原地趴着,肚子饿的叽里咕噜,眼前直冒雪花点,等她实在坚持不住的时候,她颤抖着手慢慢重新拿起面包,咬开包装袋,就着眼泪一口一口将干面包吞了下去。
期间差点被噎住,咳得眼泪鼻涕一塌糊涂。
她艰难地吞咽下去,吃完之后,眼泪还是没止住,也没声音,就那样默默地源源不断地往下流。
白颂实在太累了,她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不远处的阮阮看着肩膀不断耸动的白颂,勾起唇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等察觉到白颂不哭了之后,这才走过去。
脚尖点了点白颂的肩膀,看着对方眉心微蹙,露出难受的表情,她轻轻低下头,抚摸白颂苍白的脸颊,拨开她鬓边散落的碎发,眼神专注。
……
白颂气血两亏,睡得很沉。
但她睡在地上,受了寒气,人还没醒,就出现了高热的症状。
白颂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整个人热的都快冒烟似的,额前汗湿的碎发紧紧黏在脸上,她唇瓣干裂,隐隐有血丝渗出。
她难受的很,像是睡着了,但脑壳一抽一抽的疼,意识还在。
喉咙干的像是利刃划过一般的刺疼,她张了张嘴,嗓子沙哑:“阮、阮阮……”她的声音几不可闻,阮阮根本没听清,她是看到了白颂的口型,面上的表情顿时就僵住了,动作一顿,嘴唇都在打哆嗦,声音颤巍巍的,像是看到一个美好的肥皂泡在眼前,想要凑近仔细看,但却怕一个不小心就把它戳破了。
阮阮眼圈有些红,她凑近了,张了张嘴,嗓子眼发干发紧,一个字都没发出来。
使劲咽了咽唾沫,这才问出声道:“你、你说什么?”
她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白颂的嘴,想从里面听到自己想要的。
但白颂太虚弱了,张着嘴巴只知道喘气,再没发出一个音节,好像刚才也只是呼吸导致的错觉而已。
阮阮沉默了好一会,她深吸一口气,冷然的视线掠过白颂的脸。面上虽然不动声色,但内心里早已爆发出巨大的嘲笑。
她在笑自己,竟然还对这个贱女人有所期待。
难道当时的刀子扎的还不够准还不够狠吗?她的一颗心都已经碎成了渣滓,又被一阵风彻底吹散,完全没有拼接的可能了。
阮阮看着白颂苍白瘦削的面孔,几乎要戳破那层单薄皮囊的锁骨和肋骨,忍不住想。白颂在这个异能小队不是凭借陪床混的风生水起吗?怎么还是这么瘦?难道就连她也换取不了多少吃的?
本来说有些担心的,但阮阮的脑海中很快浮现出白颂对着自己露出哀求视线的楚楚可怜模样。她不过是借着羸弱的外表激发其他人的保护欲罢了,她再也不会被这个骗子骗了,阮阮的眼神有些冷,她看着白颂难受的喘不过气来,张着嘴辅助呼吸。
她微微抬手,轻轻覆盖在白颂的嘴上。
白颂的唇瓣微微突出,触感柔软,因为发烧的缘故温度很高,几乎要将阮阮的手心烫下来一层皮。
只要使劲按下去,没几分钟,手下的人就会变成一句冰冷的尸体。
阮阮的手腕轻轻转动,对着白颂的脖子做了一个扼住的姿势,她隔着空气缓缓收紧了力道,甚至还使劲转了一下,耳畔似乎传来咔擦的一道声音,阮阮的唇角微微勾起。
生命,果然是很脆弱的。
想要一个人死,原来这么简单,一不小心就死掉了。
……
事情发生的很突然,在白颂反应过来的时候,异能小队已经被丧尸包围了。
饶是一向狂妄自大的李昊,在听到手下不断传来的坏消息之后,脸上也现出了焦灼之色,普通人和弱一些的异能者都在外围,用自己的身体筑成一道血肉之墙,企图拖延丧尸地步伐。而所有的异能强者反倒被保护在最中心,各个神情紧张,坐立难安,就差把弃车保帅,提前逃走等待东山再起的心思写在脸上了。
丧尸来的又凶又猛,很多普通人前一秒刚被扔出去,后一秒就被啃噬成丧尸,阻焊偷回来攻击小队。
送出去的人越多,丧尸的队伍越壮大。
逐渐的,李昊他们也不强求别人出去了,只一脸阴沉地毫无意义地商量着对策。
虽然看不见她的脸,但阮阮自始至终都非常气定神闲,像是知道丧尸伤害不到她和她的人。
逃走是不可能的,外围的丧尸太多,要想逃,必须得突围。
很快,李昊他们就商议出了一条结果。
用蚂蚁过火海的方式硬闯出去。
让其他人为他们争取一个时间差,在他们变异为丧尸,身形还逐渐僵硬的时间段,看准机会跑出去。
李昊和他的心腹几乎将小队上千个人都算计成了为他们铺路的蚂蚁,打算踩着他们的尸体通往生路。
这计划他们没告诉阮阮,对方和他们只是利益相关体,生死存亡关头没必要相互关心。尤其是对方的实力强大,李昊也不敢算计对方,生怕稍有不慎捉鹰不成反被鹰啄,也怕对方算计自己,索性直接忽视了对方。
阮阮在听到小弟汇报这个计划的时候,冷笑一声。
在他们眼里,除了自己,其他人都是牲畜,命比纸贱。
或许他们甚至会想,能因为他们而死,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真tm可笑!
白颂就蹲在阮阮身后的一棵树下,默默缩小自己的存在感,费力地啃着一块干巴巴的面包。
自从上次在那盆饭菜和面包之间做出选择之后,阮阮就像是跟她较劲似的,她的一日三餐都是已经硬的堪比法棍的菠萝包,咬一口干巴巴的碎屑江充斥着整个口腔,还没来得及用唾液打湿就毫无规律地横冲直撞,好几次白颂都被不打招呼就飞下去喉管的面包碎屑呛得咳嗽不止,泪流满面。
但总比没东西吃饿肚子的好,也比被阮阮装一盆子犹如狗食一样的大杂烩,扔在地上还不给筷子的好。
这笑声虽轻,但就像是警钟一般,白颂脑海中魔音灌而似的不断回放那声呵笑,笑的她毛骨悚然,头发根根树里。明明火热的太阳就挂在正中间,热的身子就像是从滚烫的水里捞出来的一般,但她还是突然打了个寒颤,尾椎骨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冷的牙齿直打哆嗦。
白颂咬了咬手指,看着右手上都快秃了的大拇指,丝丝疼痛传来,她发寒的心逐渐缓活过来。
她知道,李昊的死期到了。
如果顺利的话,她的死期也不远了。
如果阮阮主动动手杀死她,或者主动命令别人动手亦或是只是将她丢出基地人有丧尸啃噬,只要她对自己不再含有一丝爱意,这项任务也就完成了。
但如果她对自己的爱很深,即便是自己做了那么多对不起她的事,阮阮还是爱着她,那她的任务就完蛋了。
爱和爱是有区别的。
以前阮阮对她的爱是毫无保留的,是纯白无暇的。
而现在,这份爱犹如泼墨般的黑,且是扭曲的,是锋利的,是随时都有可能将白颂拉入深渊绞成碎片的,
她消除不了阮阮对她的爱意,就要将这份夹杂着仇恨种子的变态的爱洗白,等洁白到没有一丝杂质的时候,阮阮的黑化值也就降到了零,白颂也就能随时离开这个世界。
小弟说话的时候,鄙夷的目光不断飘在白颂的身上,很是看不惯老大养着的这条狗。
是条垃圾狗,看着就令人生厌。
也不知道老大为什么会把这种吸引苍蝇的臭烘烘的丑狗圈养在身边,竟然还寸步不离,也不怕被传染上脏病。
他眼神带着刀子,一下一下刺在白颂的身上,心上。
白颂吃面包的动作顿了顿,头都没抬,甚至更低了,犹如木头一般地屏蔽掉那人轻蔑的眼神,面无表情继续啃面包。
阮阮眼眸平淡,看不出任何神色,她听完汇报,点点头,声音低沉沉稳:“我们从后面直接攻打上去,抄了李昊的大本营,一直往前干掉丧尸。”
“好!我现在就去跟他们说准备战斗。”一想到终于能摆脱李昊那垃圾,不用再忍受他的白眼和恶心,小弟心情顿时高昂起来,大声地回应之后转身迫不及待就跑了。
跑之前还恶狠狠地瞪了白颂一眼,似乎是在警告在这关键时刻最好别乱动,要是被他发现出卖他们的行为一定很惨。
白颂的手攥的很紧。
自从小弟说了丧尸围困了他们之后,她眼底的担忧和焦急之色就没褪去过,她隔一会偷瞄一次阮阮,几次张嘴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一个字都没吐出来。
白颂的异常自然都被阮阮看到了,但阮阮好整以暇回视着她,完全没有半分好奇的意思。
像是对她的事情完全不感兴趣,又像是在等她主动提出来。
白颂看着阮阮眼底流露出来的无情,眼底浮现出来的却是她对自己小心翼翼,嘘寒问暖,就连小小咳嗽一声都大题小作的将她照顾的无微不至的阮阮。那时候刚末世,白颂还不能适应末世的残酷,被到处可见的残肢断臂和污秽吓得神经过敏,每天什么东西都吃不下,还时不时犯恶心,那时候她瘦了很多,整个人都有些像是皮包骨头的大头娃娃,就连她自己都开玩笑,像是一具会行走的骷髅架子。
好不容易熬过那段时间之后,她没留下什么心理阴影,吃嘛嘛香,身康体健。倒是阮阮,后遗症不少。
就算看到白颂微微皱下眉,都觉得对方得了癌症似的。
不追究到底,是绝不会罢休的。
可现在——
白颂自嘲地笑了笑。
也对,阮阮都舍得在自己身上留下那么深刻的伤痕了,她弃自己如敝履,又怎么会再心疼关心自己了?
但她不后悔。
白颂永远都忘不了,阮阮看着自己时那双眼里的深情和专注,温柔的就像是夜幕下璀璨的星芒。
当初就是因为这份爱,让她坚持苟活下来,现在也是,她愿意为了那双痴恋的眼睛的主人奉献一切,包括自己的名声和身体。
只要你好,我就好。
白颂眼底浮现出悲哀的神色,她不愿意阮阮知道事情的真相,不想阮阮愧疚,她可以去死,或者躲得离阮阮远一些。但她做不到,她太爱阮阮了,她宁愿用这样卑贱的姿态活着,也想留在阮阮的身边。
只是看着她,就足够了。
但白颂的眉心还是拧成了一个川字。
阮阮很明显没认出豆包,毕竟那小姑娘性格变化挺大,再加上末世后都蓬头垢面,除了长相出众的印象深刻些,其他人一晃眼也就过去了,下一次还指不定能不能再见面呢,没时间记住脸。
阮阮误会自己勾引过豆包,对豆包的印象肯定不好,就算是重点关注也只会把她往丧尸堆里推,而不是拉。但白颂想救豆包,毕竟对方帮她找了一个洗白的理由,有恩于她。
而且,那孩子年龄还小。其他人也就罢了,这个既然认识,就能护着就护着吧。
只不过,如果是她提出的要求,阮阮应该不会轻易就满足的吧。
白颂甚至害怕因为她的刻意提醒,原本已经忘了豆包的阮阮真的伸手推一把对方,那可就弄巧成拙了。
算了,靠山山会倒,靠水水会流,靠阮阮,说不定她会像背后偷袭李昊一样给自己和豆包一梭子,还不如自给自足,反正她也死不了,机灵点就能救到豆包。
如果没救到,那就是命了。
她自身难保,只能尽力。
系统有时候对白颂真的很佩服。
对方是一个心理十分强大的人,很多年龄比她大,阅历比她丰富,吃过的盐比她吃过的饭还要多的人都比不上她。
但说的不好听点,就是神经大条,没心没肺。
这种事要是落在其他人身上,不疯也神智错乱了。她竟然还头脑清晰地一条一条分析,虽然脑子不好使,会做出很多错误的决定。
但这就是她正常的发挥了,智商是硬伤,没办法的。
现在更是还有闲心考虑别人的生死。
佩服佩服。
……
李昊快速组织了人,收拾了小队里所有能带走的物资,赶驴似的将其他人都往外面挡,企图为他们的突围多争取一点时间。
而就在他们行动的时候,阮阮的人也在准备着。
随时都能对着他们的屁股狠狠开几枪,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其他人都准备好了吗?”还是那个小弟,阮阮一次名字都没叫过,从来都只是直接吩咐事。
除了对白颂浓重的恨意,她对任何人的情绪都是淡淡的,没有明显的在意或不喜。
高深莫测,让人捉摸不透。
小弟眼底满是期待和欣喜,看向李昊他们逃跑的方向就像是看着待宰的大肥猪,蠢蠢欲动,大声回复道:“都准备好了,就等老大一声令下,我们立刻就能动手。”
阮阮顿了顿:“再等等。”
小弟笑容微微僵硬:“怎么了?老大?”
阮阮闭着眼,没说话。
小弟抓耳挠腮,恨不得现在插上翅膀飞去把李昊一行人碎尸万端,但看着阮阮淡定的模样,又不敢提意见,只好忍着。
他怕李昊真的逃出去,没一会就站不住了,火烧屁股似的转来转去。
旁边人使劲踹了他的屁股一脚:“猴子似的,安安静静呆一会,不行吗?”
小弟苦着脸:“再不动手,李昊那狗.日.的都要跑了。”
白颂也心急如焚,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闭目养神的阮阮。
第一次发现,原来阮阮的气势已经如此强大,让人甚至无法生出反抗的念头。
“你知道个p!”旁边人使劲拍了一把小弟的后脑勺,崇拜地看了阮阮老大一眼,“出去的早了,还没打成两败俱伤,岂不是白白浪费我们的战斗力,磕着碰着搞出个伤口,都有可能被丧尸感染,老大这是为咱们好呢。”
小弟一脸恍然,点点头赶紧安分了下来。
眼睛里头也满是对阮阮的崇拜和向往,应该是想变成阮阮那样能挑大梁的人。
但白颂的表情有些僵硬。
确实,对于他们来说,阮阮的决定是十分有利的,可以最大限度保证他们的安全和尽量减少战力的消耗。
可对前面被李昊胁迫的人来说,晚出去一秒钟,那都是人间炼狱。
不过阮阮气定神闲,很明显根本不放在心上。
白颂不是圣母,知道这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世界,但她心惊——阮阮以前不是这样的人。
就算救不了,但也会心存内疚,绝不会如此……白颂瞄了她一眼,虽然看不到表情和眼神,但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散发着冷漠的气息。
阮阮变了。
变成了一个完全适应了这个世界法则的,没有悲悯之心的阮阮。
这样的阮阮,已经不再是全心全意爱着自己的阮阮了,那她还是自己爱的阮阮吗?
白颂紧攥拳,指甲深深抠进手心,尖锐的疼痛让她眼前清明。
她死死盯着阮阮身上披着的黑袍,像是要透过面纱看穿她的脸,她的灵魂,是不是被掉包了。
如果她不再是以前的阮阮,那自己究竟还在坚持什么?
白颂眼底闪过一丝迷茫。
不过现在,她远没有时间想这些,她最担心的,还是豆包。
一个小孩,在这样残忍的计划下,活下来的几率有多大,白颂不敢算。
她眯了眯眼睛,竭力忽视心底的那点不安。
这会,她是绝对不敢挑战阮阮的底线的,只能等。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时崎千笑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狸花比橘肥10瓶;桑桑1瓶;
到底有多少人看过她这副模样,亦或是还看过她更多的模样,真想把他们的眼睛一只一只都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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