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嘉卉这才发现,她身上的血都不是自己的,不由得呼出一口气。
但她放心的显然太早了。
白颂的状态很是不对劲,木愣愣的,就像是突然被定住了似的,对外界毫无反应。
严渺渺被甩到了一边的沙发上,狼狈地爬起来,指着白颂的手颤抖不已,哭诉着告状:“佟嘉卉,她是疯子,她就是个疯子,你看看,她把我打成什么样了?”
白颂双目通红,眼神还有些呆滞。
佟嘉卉抓着她的手微微抖动,趴在床上抬头看白颂的眼睛。
白颂眼神冷漠地回视着她,眼底的血丝还未褪去,下巴处溅上了一滴血,给她苍白的面孔增添几分诡异。
这门是特制的,保镖根本踹不开。虽然有钥匙,但也只在佟嘉卉那边。
佟嘉卉紧赶慢赶回来,开了门就看到洁白的床单被褥上晕染了大片的血迹,白颂的身上和手上也有,尤其是她手腕上的伤口早已崩开,白色的绷带早已浸满了血液,一瞬间吓得呼吸都停止了。
她还以为白颂被欺负了,扑上来一把掀翻了严渺渺:“颂颂,你没事吧,哪里受伤了?医生,医生快过来看看。”
严渺渺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先是被打懵了,再然后又是被吓唬住了,这会被她一声雷霆吼叫震回了神智,一时间脸疼,嘴疼,甚至耳朵都是疼的。
一股热流涌上眼睛,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眼看着就要落下来,白颂忽然冷冷一笑:“你要哭了?就这样你就要哭了,那你知道这段时间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吗?知道吗!!”
“哦,对了,她不喜欢你!”白颂神情间满是轻蔑和嘲弄。
“你胡说!”严渺渺像是被踩中了尾巴的猫,浑身的毛都炸开了,只是她的嘴角破了,嘴巴无法张大,音量自然出不来,语气虚弱,显得底气十分不足。
白颂嘶吼着:“去死吧,你们都去死吧,还有佟嘉卉,她不值得,不值得我为她做的一切,不值得我为她背负的委屈,爱她?不,我恨她,我很死她了!”她说罢,自嘲一笑,一拳正好揍在严渺渺的鼻梁骨上,眼见着对方疼的眼睛都睁不开了,白颂下意识放缓了节奏。
她扯着严渺渺的头发,圆目怒瞪,猛地凑上去,几乎与她鼻尖对着鼻尖,察觉到严渺渺眼眸中的退缩,白颂咧着嘴笑了:“你喜欢佟嘉卉吧!”
白颂攥着拳头照着严渺渺五官扭曲的脸就抡了上去。
“我胡说?”白颂紧绷着脸,声音嘶哑,眼神痛苦,“她喜欢的是我,所以你就设计让她恨我?先是用佟嘉卉的安危威胁我离开,再趁火打劫给她灌输我的坏话?”
严渺渺以为白颂是个可以随意搓圆捏扁的傻子,没想到对方看得透彻,只是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深爱佟嘉卉,也付出的更多,所以全憋住了罢了。
里面的动静自然是瞒不过外面的,但严渺渺进来的时候为了防止白颂叫保镖,专门落了锁。
但人可以容纳的情绪不是无限量的,佟嘉卉的倾注在她身上的恨意太多,导致白颂承受不住,彻底爆发了。
白颂眼神冷漠,像是看死人一般看着严渺渺。
严渺渺被她吓坏了,听她问话一时之间都没反应过来。
白颂表情凛然:“你喜欢她就去追呀!扯上我做什么!!!啊!”她张着大嘴冲着严渺渺歇斯底里地吼道,似乎是要将对方吃下肚去。
佟嘉卉甚至都不敢说话,生怕惊扰了白颂。
白颂眼珠子忽然一动,就在佟嘉卉张嘴想要叫她的时候,白颂忽然咧开大嘴,冲着佟嘉卉做出了一个吞吃的动作,看佟嘉卉被吓到惊慌失措的模样哈哈大笑。
佟嘉卉眼圈瞬间就红了,她紧攥拳头的手用力到指节泛白,旋即慢慢松开,小心去抓白颂的手:“颂颂,没事了,不怕了,我在的。”
这句话就像是个火星,唰地点燃了引线,白颂立刻就炸了,她一把甩开佟嘉卉的手,犹如野兽似的冲着她狠狠龇牙:“你滚,你们都滚。”
说完她瞳孔忽然收缩,气势顿时萎靡下来,她缩在床头,抱着被子瑟瑟发抖,哆哆嗦嗦祈求道:“你们走,你们都走,你们都是坏人。”
“不是的,我是嘉卉啊,颂颂,你看看我,我是嘉卉。”佟嘉卉抬起双手,想要去抱抱她,但白颂反应非常剧烈,她啪的一声打在白颂的手背上,眼神惊恐地看着佟嘉卉,“啊啊啊,不要过来,不要打我,我听话,我很听话的。”她一边说,一边抱住脑袋,使劲往后退,像是要将自己嵌进墙里似的。
佟嘉卉一愣。
白颂猛地跳起来,出溜一下缩到了床下,她双腿抱膝躲在床底,脑袋深深埋在两腿之间,声音不大不小,正好用佟嘉卉能听到的声音,苦苦哀求道:“不要过来,不要打我,我没有对不起你,我真的没有。”
这句话白颂说过无数遍了,但佟嘉卉没有一次相信过,她只当是白颂求饶的托词而已,毕竟她亲耳听到白颂要结婚的消息,还亲眼看见白颂和陌生男人过夜,甚至她当面质问白颂,对方也没否认,甚至还说出了那样侮辱性的话语。
等她回到佟家,掌权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调查当时的白颂,她以为会有隐情,会有误会,但却没想到挖到了让她更难堪的东西——原来白颂早就开始出轨,和别人撩骚了。
她竟然还在短信中看到了白颂对自己的评价,和那天晚上说的话无异。
佟嘉卉当场崩溃,她真心实意爱着的,想要共度一生的,甚至在分手后还不断为她找理由的人,一直在用一把钝刀磨自己的心——刚开始的不疼,可等磨破了皮,磨出了血,那钝痛,撕心裂肺,痛彻心扉,经久不消。
她不甘心,明明是白颂先招惹她的,可为什么到最后泥足深陷,不可自拔的却是自己。
她不能失去白颂,没有了白颂,自己也就没有活下去的意义。
不管用任何方式,都要把白颂留在身边。
可她又不愤气,凭什么白颂说放下就放下,只留下自己在原地苦苦挣扎,到最后还让自己魂牵梦绕,无法忘怀。
她要让白颂尝尝自己所受的苦痛和折磨,但白颂没有心,根本不能理解自己的心痛,他就只能变相折磨白颂的□□。
每当看到白颂在自己身下求饶的模样,她都有一种自己就是白颂的神,白颂的唯一依靠就是自己,她根本离不开自己的错觉。
可每当白颂从快感中抽离出来之后,看向自己的目光只有惊慌和害怕,甚至还有逃避,之前有多满足,后来就有多空虚。
就像是吸.毒似的,佟嘉卉上了瘾。
直到现在,她看着脆弱的,似乎一碰就化成泡泡破掉的白颂,一直被压在心底的感情和怜惜铺天盖地涌上来。
“颂颂,你出来好不好,我是嘉卉,爱你的嘉卉呀,我怎么会……我不会伤害你的。”佟嘉卉身跪在地上,伸手去够白颂。
白颂缓缓抬头,视线落在她试探的手上。
佟嘉卉竭力露出一抹温柔亲切的笑容:“颂颂,来……”
话音还没落,白颂就动了。她一把拽住佟嘉卉的手腕,使劲往前一拽。
佟嘉卉嘴角的弧度还没来得及扩大,扑通一声,整个人跪在地上,手腕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疼,疼的她头皮都在发麻。
白颂向后挪了挪,看着佟嘉卉手腕上被自己咬出来一圈渗透出血丝的牙印,抖着肩膀竟然小声哭了起来。
她抱住自己,戒备地看着佟嘉卉,视线落在蹲在佟嘉卉身后,用恶毒的视线盯着她的严渺渺身上,抬手怒指她:“是她,是她让我离开你的,她说如果我不离开的话,你会死的,佟嘉卉,我没有骗你,我真的爱过你的,你问她,都是她,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她疯狂摇摆着脑袋,把自己重新缩了回去,任由佟嘉卉在外面怎么询问,怎么哄劝,都不再跟佟嘉卉有半分互动。
佟嘉卉猛地转身,对上严渺渺惊惧的眼神。
看出对方的心虚,她眼神一凛。
比进入病房白颂看她的第一眼还要骇人,严渺渺呼吸一滞,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她想跑却动不了,想求救却发现连嘴巴都张不开。
她眼睁睁看着佟嘉卉一步一步逼近,就像是被困在陷阱里等待被吃掉的猎物。
佟嘉卉一把拽住严渺渺的衣领子,把人老鹰抓小鸡似的轻而易举的就拎了起来。
出门遇到疯子被狠狠揍了一顿,严渺渺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气了,看到佟嘉卉还以为见到了救星,没想到对方竟然为了一个疯子推开她,甚至还帮着那个疯子欺负自己,又是委屈又是恼怒,现在又多了害怕,她丝毫不怀疑,佟嘉卉如果知道当年的真相,会不会真的当场把她一口一口撕碎。
严渺渺眼珠子转了好几转,她捂着裂开的嘴角尖锐地喊道:“我做了什么,我能做什么,她就是个疯子,佟嘉卉,她疯了,你脸上的伤是不是她打的,肯定是,快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去!”
“不准说她!”一口一个疯子,叫的佟嘉卉心烦意乱,她冲着严渺渺大吼一声,掐着严渺渺的脖子将对方压到墙上,咬牙切齿道,“说,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她手背青筋暴起,眼珠子都要瞪出来,吓得严渺渺差点尿出来。
佟嘉卉心中一脸混乱,脑子里思绪乱飞。她心里隐隐有了猜测,但不敢相信。因为那个猜测将会颠覆这三年来自己的认知,也会将她和白颂的位子彻底掉个个。
如果……她没有了恨白颂的理由,那她对白颂做的这些事算什么?
但她又想知道当年的真相,想知道……当时的白颂,究竟有没有喜欢过自己。
佟嘉卉面色变了又变,目光阴鹜地盯着严渺渺:“一字一句,慢慢说,若是让我查出来有丁点出入,我要让你们,全部死!”
作者有话要说:崽们,看完吃饭睡觉下午继续上学。
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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