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晴天，你大逆不道！”
柏玉气的站都没站稳，身体晃悠了两下，却没人敢上去扶。
柏誊岁和她隔空相望，表情竟出乎意料的平静，他温声笑道：“好。”
只要她还愿意和他在一起，一个户口而已，有什么不行。
“柏誊岁，你疯了！”
柏玉这下连自己浑身的污秽都管不得了。
难道堂堂一个柏氏的掌权人要带着整个柏氏入赘吗！
荒唐！
简直荒唐！
这种事，她绝对不会允许！
“奶奶，我没疯。”
柏誊岁的嘴角轻扯，双眸微眯，看着柏玉的眼里透露出什么：“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想，您还是先管好自己的事吧。”
“柏誊岁，我是你亲奶奶，难道你还想不管我！任由这个女人害死我吗！”
“奶奶，您该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
柏誊岁的话堪称大逆不道，以前的他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但现在的他却说出来了。
艾晴天会报复，但却不会杀了柏玉，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柏玉的脸色惨白。
艾晴天看着她这模样，却低低的笑出了声。
“柏老夫人，您怕了是吗？您放心，我不会杀您的，您的命不值一提，但我还年轻，又怎么会傻傻的因为您的这不知道还剩下几年的寿命而赔上了我自己呢？”
她的声音很轻，却也很狠，是那种致命的狠意。
她只是在告诉柏玉，在她自然老死之前，都必须在她的报复中活下去。
“你这个疯女人，你到底想做什么！你真以为我怕了你吗！”
柏玉抄起一旁的剪刀对准了她，面目狰狞。
柏誊岁神色微变，靠近了艾晴天些许，以保护的姿态站在了她的身旁，艾晴天歪歪头。
“柏老夫人，这里这么多见证人，您说您要真对我动手了，您能逃的过吗？”
她一步步向柏玉走去，有恃无恐。
柏玉神色惊变，看着艾晴天，眼里闪过一抹红光，她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似的，将剪刀扔在地上。
“你说的对，我不会杀你，你这条贱命还不配我亲自动手。”
艾晴天脚步一顿，看柏玉冷静了下来，双眸微微眯起。
“但你想报复我？”
柏玉冷笑一声，面目扭曲而嚣张：“就凭你？一个跳梁小丑！”
她不能杀艾晴天，但同样艾晴天也不会杀她！
柏誊岁或许不会管艾晴天对她的报复，但绝对会护着她的命！
现在柏誊岁的所作所为只是在让艾晴天消气，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艾晴天在柏誊岁的心里非常重要，可再重要，也比不过她这条命。
在艾晴天心里，她只是帮凶，所以她罪不至死！同理，柏誊岁也不会允许艾晴天杀了她！
虽说艾晴天要报复她，可她却觉得她和艾晴天处在一样的位置。
她对艾晴天恨之入骨，却无法动她。
艾晴天亦然！
“跳梁小丑？”
艾晴天愣了一下，突然哈哈大笑：“是啊，是啊，我是跳梁小丑。”
她笑出了眼泪：“柏老夫人啊，很快就会知道我是怎么样的跳梁小丑了。”
俗话说杀人诛心，她对柏玉的报复可不仅仅是小孩子打架斗殴那般浅显。
她又怎么会给自己留下这种伤害老人的把柄呢。
柏玉看着她的笑，心里逐渐升起不详的预感，突然，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瞳孔紧缩，猛地看向柏誊岁。
柏誊岁沉默以对，柏玉脸上的血色刹那间消失，她拿出了手机，手上上映出的第一条热搜让她两眼发黑。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骂艾晴天，但却气的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德高望重的柏老夫人竟然有了个可以当您儿子如今还在牢里的情人，甚至深情到每个月都会去探望他，真是令人……”
她的话锋一转，笑容一沉，一字一句轻声道：“恶心啊。”
柏玉的胸口剧烈起伏，她指着艾晴天的手不断颤抖，最后嘴一张，话说不出来，人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柏誊岁早就准备好的医护人员涌了进来，忍着恶臭将柏玉抬了上去，给柏玉急救，很快就将柏玉救醒。
艾晴天就在旁边看着她醒来，看到柏玉睁开眼睛时一眼看到她，神情从迷茫疑惑到狰狞煞白。
她走过去握住了她的手，神情担忧：“柏老夫人，您可别出事啊，王叔叔还在牢里等您呢！”
等她进去一起陪他呢。
医护人员都是看过热搜的人，顿时此时看着柏玉的眼神怪异了几分。
柏玉气的眼睛一瞪，又晕了过去，医护人员又急急忙忙的急救，艾晴天后退两步，一脸漠然的看着昏迷不醒的柏玉，拿出纸巾将手一遍遍的擦干净，仿佛刚才是摸到了什么令人恶心至极的垃圾。
医护人员为了保证柏玉的安全，最终将柏玉送到了医院，住院观察。
艾晴天看着医院的车开走，脸上的表情变都没变。
“你不说点什么？”
她以为柏誊岁会阻止他的。
可他没有。
但就是因为他没有，却让她的心里莫名不安。
她笑了一声，笑里带着自嘲。
她这是有自虐倾向了？
“别丢下我。”
柏誊岁就只说了这么一句。
“我会去奶奶那边请罪。”
艾晴天回头看他。
“请罪？你觉得她能原谅你。”
刚才当没看见，现在想请罪？柏玉那老东西被她整的这么惨，能轻易原谅他？
“不能。”
柏誊岁显然也知道。
“那你还过去请罪？找虐？”
“总要走一遍仪式。”
柏誊岁的神色依旧温润，艾晴天嘴角抽了抽，只觉得他比她更恨。
“如果他让你对热搜动手呢？”
说这句话时，她犀利的眼神紧紧的盯着柏誊岁。
柏誊岁知道她话里的意思，热搜是她一手推上去的，如果他将热搜压下来，就是站在了她的对立面。
“我会说，‘尽力而为’。”
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艾晴天，眼里没有丝毫躲闪。
艾晴天笑了。
这个说出来的尽力而为有多尽力就很有水分了。
“高兴了吗？”
柏誊岁看她的脸上终于流露出真正的笑，这才上前揽住了她的腰，将头放在她脖颈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鼻尖轻触她的耳尖，微微的闭上了眼睛，像是在享受着什么。
艾晴天只感觉炙热的呼吸轻轻的喷在脖颈处，她心里一紧，一股危险的感觉的涌上心头。
“柏誊岁。”
她轻声警告，只是想稳住柏誊岁这头即将脱笼而出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