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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The Canticle of the Sun: VII(1 / 1)

谢景濯这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在烟花下一副性冷淡的模样,眼下到了酒店的榻榻米上,反而整个人都容光焕发,三心二意地低头亲亲她的额头,臭不要脸地告诉她:

“画你,而且现在这样的构图和色彩就很好。”

司璇本来就满脸粉红,听到“现在”这个词,“唰”一下连脖子都红透了,觉得他简直走火入魔。

她当时只像块年糕小豆汤里快被煮化了的糯米年糕,软绵绵的雪白一片。身上的浴衣半解,火红的枫叶蔓延了一地,而本来光洁如鲜藕的脖颈上也落满枫叶似的红痕。

闻言只是无力地伸手攀着他,一面还得忍着浑身的酥软和难耐回应:“画、画什么……?”

可又不好意思多看一眼身.下的光景,只能把眼睛埋进他的颈窝,长睫小刷子似的细细密密地蹭上他的皮肤,无助地软声低哼:

“现在这样、怎么可以……你画下来是要被禁的……又不是欧洲的、那个世纪了……而且就算是、那个时候,也要被搜出来烧掉的……”

其实谢景濯最近……挺抓紧的,只不过确实是在不务正业而已……

事情还要从那天万恶的浴衣play说起——

……但是倒也不能太详细地说,大概就是这人在中途,忽然灵感袭来,对她说了句:“宝宝,我知道怎么画了。”

“而且谢老师还是第一次接专辑设计这种活儿,人家许曳最近在国风节目上热火朝天的,这张专辑也被期待了很久,到时候要是交出来的最后成果不满意,也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主要怕谢老师的招牌就砸这儿了……”

“你别急你别急,我上楼帮你问问……”司璇赶紧开口稳住他,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说这话的口气带着一点点底气不足。

司璇听到动静,蹲下来把水关掉,边开门进来边问他:“你找他……是因为专辑的事情吗?”

“是啊,许曳那边说最好是可以一个月出稿,这样还有再修改的余地,可是你看看之前签售的时候谢老师就一笔也不动,现在日本回来都八月十六了,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还疯狂躲着我,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而说实话,自从他痛并敬爱的谢老师开始谈恋爱之后,他为了不打搅他和小璇姐的二人世界,已经很少再来小别墅蹭饭。直到许曳的经纪人开始委婉地询问他工作进度,他才在这个风和日丽的上午,踏足谢景濯的家。

司璇当时已经结束自己的晨间两小时,在满是阳光的后院光着脚浇草坪,空气里弥漫的水雾太多,几乎有了彩虹的影子,晶莹得晃眼。

吴念近来很忧心地发现,某位哥在十来天的日本情侣游结束回国之后,并没有如他预期的那样,勤勤恳恳开始设计许曳的新专辑封面,而是每天都偷偷摸摸地混迹在书房和校图书馆,不知道在里面干什么。

吴念一提起这种事就想痛哭流涕,忍不住越说越多:

“小璇姐,你劝他抓紧点吧……我知道他这段时间也不是纯摸鱼,肯定在捣鼓别的东西,但肯定不能卖,不然就理直气壮跟我摊牌了,也不会背着我东搞西搞……”吴念对谢景濯在这方面的秉性了解得十分透彻。

司璇瞄了他一眼,飞快地光脚往楼上跑,一面在心里忍不住哼唧:

司璇心虚地一眨眼,伸手把沙发上李阿姨准备好的毯子拿过来,转身给身后的三条萨摩一只一只裹上,抱到吴念脚下去,企图分散一点他的注意力:“你帮我给白白它们先擦擦干吧,我现在就去……”

“唔,好。”吴念对三只狗还算是有耐心,想也没想答应下来。

而那三只萨摩也寸步不离地粘着她,在草地里打滚打得全身缩水,一只只都成了落汤狗,不复一早的颜值。

吴念溜进来的时候不免被这种堪比电影的经典一幕震撼到,左右看了看没发现谢景濯的身影,才对她打招呼:“小璇姐,谢老师呢?”

谢景濯闷笑了声,从喉间很近地传过来,顷刻就酥麻一片,然后道:“宝宝,我又不传播,挂在家里,就我们两个人看。”

司璇听到之后只觉得更羞耻,伸手掐他的后颈,恶狠狠地警告他:“你、还想挂出来?想也别想!”

谢景濯听到后并不回答,食指勾起她的下巴吻她,一手找到她身后藏起来的浴衣系带,轻车熟路地解开,丢走那一大堆碍事的装饰品后,才把她重新压回到榻榻米上。

……司璇想到这里不由默然,她当时就没办法反抗,事到如今当然更不可能。

但还好世上有种叫做“艺术加工”的东西,她后来看过谢景濯画的第一版草稿,画面里只有她一个人的背影,半侧着脸,并不是实际上发生的那样。

于是就听之任之了……

直到现在吴念找上门。

进书房的时候,谢景濯跟早上她走的时候的姿势完全一样,除了杯子里的咖啡已经喝完,整个人都仿佛坐化。

然而才等她刚刚靠近他的书桌,他又能在第一时间敏锐地察觉到,伸手扯过一张空白的宣纸盖在画纸上,阻止她偷看。

“吴念来了,催稿呢。”司璇扑了个空,没好气地收回自己的目光,开口提醒他。

“让他走吧,我现在没空。”谢景濯想也不想就回,趁着这点工夫,抬手往色彩斑驳的颜料盘上挤了小半管朱砂。

“可是他说专辑封面不能再等了,本来就要求一个月交稿,现在都八月下旬了……”司璇好脾气地劝他,顿了顿建议,“要不然的话……反正这幅画你也不急,还是先把专辑赶出来?”

“谁说我不急……”谢景濯放下软毫,伸手去勾她的指尖,轻捏了捏小姑娘白净纤细的指腹,抬眸反问,“况且就算不急,专辑封面也不会比你重要,你才是无价之宝。”

司璇一时语塞,又觉得有些好笑。

……许曳的新专辑就叫“无价之宝”,谁知道他还能在这儿较真。

当下只能轻声细语地哄着他:“那你什么时候能画完呢?”

“很快,我有deadline的。”谢景濯回答,还是头一次从他嘴里出现对ddl的重视意味。

“那好吧,我跟吴念说一下,可是你画完之后马上要画专辑封面的,不能再拖了。”司璇结束交涉,准备下楼答复。

“宝宝,”谢景濯拉着她的手不给走,等她转头看向自己的时候,才耍无赖地弯了弯眼睛,道,“你不亲我一个作为奖励吗?我在吴念面前可不是像你这么好说话的。”

“……”司璇觉得吴念要是听到了会打人。

三天后,司璇在接到年文文的电话之后,总算知道谢景濯的deadline是什么了。

是她的生日……她太久没有隆重地去庆祝,竟然不知不觉给忘了。

而谢景濯给她的生日礼物实在让人有些眼花缭乱,甚至于……司璇在看到的一瞬间,以为这不是庆生的规格,而是求婚的规格了……

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来小别墅里兼职的时候,他带自己参观过他的小展览馆,到后来她时不时还去过几次,直到校庆和等级考试前的那段时间,每天要到学校排练,才没工夫再进去陶冶身心。

也就是那段时间,谢景濯在门口拉了两张手写封条,上书“改造升级中”几个墨字。

只不过司璇一直都没发现。

所以后来他三天两头钻图书馆,其实是偷偷摸摸从里面爬进小展览馆“哼哧哼哧”地捣鼓惊喜,直到今天才全部亮相。

当初墙体上的手绘画卷依旧还在,只是原本占据展厅中心的各幅山海妖兽都被换了下来,只留逸气跌宕的长云流风,错落的木质雕花屏风和隔断之间挂着用相思木精心装裱的画卷,每一幅都恍如隔世一般。

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夏末秋初的傍晚,蓝绿色的风糅着晚霞的橘红,她身后是波光粼粼的湖面,长发飘散着,随着绿色裙摆的方向,侧脸在背光的角度下安静起伏,朦胧又美好。

后来是第一次在他家留宿的早晨,她身侧的粉色龙沙宝石奇迹般的开得秾烈,空气是清澈的浅蓝色,衬着那面白色的大理石窗台,连色调都昭告着初恋的怦然心动。

还有她在拍卖会上穿过的那身礼服,酒店的夜色笼着初春的薄寒,她身上的月光和鲛人之纱一齐粼粼泛滥。裸露的后背上是蝴蝶骨的微妙起伏,映衬着丝缎那样稠密的光晕,而圣涡又是幽深隐秘的泉眼,是只封存于希腊神话故事中那些绵延的翡翠山林中的神迹。

甚至于三个月前的餐厅,舞台上的打光是质感浓烈的威士忌巧克力,《d大调卡农》是回旋往复的梦境之始,她的红裙是引人沉醉的药引,一支纠缠着烈酒与香甜的虞美人。

还有太多,从神话中的洛川之神、除夕夜的白雪和红酒,到门后她不设防的柔软的吊带睡裙、舞台上以一身黑色礼服包裹着的《天鹅》,最后是那卷盛放着夏日花火的美人图。

杉木窗外是漫天的火光,却并不掩下她身后迤逦在夜色中的红枫颜色。浴衣松散地半解,露出她在灯火映照下的白皙肩膀,颈上的盘发也乱了大半,在摇摇欲坠的珠钗间垂落着长发。

她回望的侧脸只剩轮廓,依稀有流苏掩面,愈显朦胧。

画面上除了她以外的所有色彩都饱满细腻,偏偏她难以觅见的五官和神情成了隐匿着的点睛之笔,明暗错落,唯有她是艳压一切花火长衣的人间至美。

司璇在看到第一幅画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掉眼泪了,虽然他说过包括“uncoupdefoudre”和“ihaveacrushonher”在内的一切一见钟情,也说过来不及说“你好”就想说“我爱你”,但这还是第一次,她看到他对自己一见钟情的所有诠释。

已经足够美好,足够到用它来证明“我爱你”。

谢景濯在一旁也不说话,直到秋初到夏末,司璇看完所有画里的她,他才伸手帮她把脸上的眼泪擦掉,轻声说了句:“生日快乐。”

司璇咬着下唇,还是忍不住自己眼眶的酸胀,只能一边努力地点头一边埋进他怀里,好半天才抽抽噎噎地挤出一句:“你什么、时、时候……开始画、的啊?”

“很早之前啊,第一幅在和你见面的那天晚上,就画好线稿了,”谢景濯含笑地抱住她,一手在身后顺着她的长发,片刻后玩笑地开口,“看吧?我喜欢你的反应可比你喜欢我要热烈得多……”

司璇在被感动得稀里哗啦的基础上,又好气又好哭地为自己辩解:“可是你一开始,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啊,脸又长得不平易近人……这不能怪我的,我明明也很喜欢你……”

“我知道,我没有怪你,”谢景濯被她这样的指摘逗笑,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揉她渐渐通红的耳廓,只把上边的颜色揉得越来越鲜艳,一面声色和煦地哄着她,“不哭了,今天是生日,一会儿还要下楼吃饭呢,我跟李阿姨学了怎么做长寿面……”

“……长寿面?”司璇疑惑地吱了一声,“长寿面又是什么时候学的……?”

“你给我庆祝完生日那天,我就开始准备了。”谢景濯说着,忍不住亲亲她的发顶。

“那我——”司璇想到当初还是吴念提醒她的,小心地开口问,“我要是那天忘记了你的生日,你会不会生气啊?”

“……不生气,”谢景濯顿了一会儿才答,语气幽幽的,“但等你收到我这么隆重的生日礼物,又知道错过了我的生日,大概这辈子都会受到良心的谴责。”

司璇在他怀里抿了抿唇,忽然发现刚刚还害怕自己止不住的眼泪,一下子被他给噎回去了。

“好了,现在抬起头我看看?”谢景濯松开抱着她的手臂,垂眸去找她的脸,一面道,“要是连哭起来都好看的话,我今天就可以再给你画一幅。”

司璇闻言只能不情不愿地从他怀里冒出来,两只手捂着自己的脸,鼻音浓重道:“我想要一张纸巾……”

——和那次在他怀里哭鼻子的结束语一模一样。

谢景濯想到这里,笑着回了句“没有纸巾”,一边伸手把她脸上的障碍物拨下,俯身吻她。

在天光过烈的时刻,万物湮灭于无形,只剩无差异的纯白色。

视野消失的时候,听觉将会变得格外敏锐,可以指向你存在的所有方向。

而我偶然在炽热的白昼中听见你的声音,便注定一场一往无前的赶赴。

你是日光之下的神迹,不可脱逃的指引,一切生物趋光的意义。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放接下来两本接档文的预收:

《月光酒》文案:

乔瑜在人生第一次相亲之后,闪婚了;

对方是某位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还有个妹妹,是她班上的叛逆美少女。

于是婚后,她、和叛逆美少女一起,活在被某极品哥哥支配的恐惧当中:

半夜偷偷起来烤铺满十倍cheese的披萨,会被抓包;

闲来无事给小姑娘尝两口甜酒,会被抓包;

就连带小姑娘翘掉补习去看碧梨的演唱会,都会在奥体中心门口被抓包。

乔瑜觉得自己这婚结的,简直又回寄宿高中回炉重造了一遍:)

林幼柠从出生起,就被死死摁在比她大十一岁的哥哥的魔爪下,

她哥看着人模狗样,实际上重度洁癖、强迫症、完美主义,秉着“我妹妹决不能拖林家后腿”的原则,对她实施军事化管理。

直到他结婚,她的小乔嫂嫂是一个无敌聪明可爱善解人意的女孩子——

历史性的那天,她看到她哥睡眼朦胧地从小乔的房间里出来,

“你之前是不是跟我说过……暑假想提前去英国?”

她迟疑地点头。

于是林一安恩准:“那你去吧,这边一放假就去也行,暑假就不用回家住了。”

林幼柠:“……?”

“还有,下学期申请住学生宿舍吧,不是一直嚷嚷么?”

林幼柠:“???!”

然后眼睁睁看他带着两杯水重回小乔的房间。

林幼柠从此成为了自由的小小小小鸟:)

留下为柠捐躯的乔瑜,无声流泪orz

-龟毛毒舌人模狗样建筑设计师x看淡红尘小酒鬼班主任

-日常向婚恋文/1v1/双c

《朝思慕久》文案:

慕久在北城集训时,第一次遇见沈宴;

当时她买了四张密室逃脱的票,整个下午场只有她;

沈宴是这家店的老板,模样生得也好,清冷的五官配了满身轻佻的渣男味;

于是慕久问:“密室里面恐怖吗?”

他笑:“恐怖。”

慕久也笑:“那你能跟我一起进去吗,我害怕。”

后来她要了他的微信,沈宴在通过前问她:“小朋友,成年了吗?”

慕久背着手回答:“二十了。”

他的手顿了顿,还是按下确认键:“行吧。”

然而年夜饭上,慕久发现她妈口中不学无术的你小姑的继子,就是沈宴。

在走廊上碰到时,他像料到了似的,笑话她:“小朋友,下学期要高考了?”

慕久:“……”

他随手摸摸她羽绒服上的白毛:“你这样看起来倒是挺乖的。”

她没好气地打掉他的手。

这人便又揉了揉她的头发:“行了,回去吧,高考加油。”

半年后,慕久考上北城,大学在他开的酒吧附近。

十八岁生日那天,她问他:“沈宴,我成年了,做你女朋友行吗?”

他答:“你喝醉了,回去睡一觉吧。”

可等她醒酒后再问一遍,他还是拒绝:

“慕久,大学这么多年轻小男生,你跟他们处吧。”

于是慕久参加了大学生联谊,地点刚好在他店里;

中途沈宴这个神经病黑着脸过来,把她扯进他休息室,

还好意思数落她:“你妈妈嘱咐我好好看着你,别这么不让大人省心。”

慕久气得踩他一脚:“滚!你算个屁,我小姑就是你后妈,我跟你有个屁的关系!”

沈宴估计也气疯了,低头吻了她:“你就这么缺男朋友?那你要不要试试我?”

-貌美白切黑舞蹈艺术生x除了帅就是混吃等死富二代

-《女追男被拒绝不追了狗东西又来追她》

-1v1/双c/年龄差七岁

对于此事,他认为这与他敬爱热爱的小璇姐绝对没有一点关系,努力学习的优秀的她在放松十多天后一回来,就开始整天八小时八小时地加倍练习,努力想恢复到暑假开始前的最佳状态,和某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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