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婉心底也跟着咯噔一下。
明明当初是买通了林莹身边的丫鬟说的，怎么会有假。
不等她开口，姜九璃手一松，男人跌坐在地上，姜九璃抬脚踩上去：“说实话，不然你这条小命可就没了。”
说罢，她稍微一使劲，男人的手指头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左手的几根手指头竟然硬生生被踩断了。
“啊——”男人捂着手指头惨叫，额头渗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本来想帮他说句话的姜清婉瞬间怂了，大气不敢出。
“说不说！”
男人哀嚎道：“我说，我说……可能是我记错了，她身上根本没有胎记。”
姜九璃勾唇冷笑：“我亲爱的父亲大人……您都听到了吗？”
姜抻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他根本不知道林莹身上到底有没有胎记，所以，他说的话都是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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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莹根本没有同他苟合！
“父亲，他可能是屈打成招。”姜清婉见状况不对，立刻说道。
“是我记错了……没有胎记，没有胎记。”男人慌不择路地摆手。
手指头都断了，怎么敢撒谎，看姜九璃那个样子，他要是不从，非得死在这。
“你当真？”姜抻问道，嗓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和不敢相信。
他忽然有些害怕，害怕听到那个答案。
又怕又想知道真相。
“父亲……”姜清婉叫他，姜抻抬手，示意她别说话。
他定定地看着那个男人，又问了一遍：“你确定吗？”
男人捣蒜似的点头：“确定确定。”
真真假假的，他自己根本不知道。
姜抻握着拳头，手指头握的很紧，胳膊在微微发抖，嘴角抽搐，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父亲，您现在知道了吧？我母亲身上的确有胎记，这个人根本说不出来，孰是孰非，您心里清楚了吗？”姜九璃道。
那男人猛地一抬头，这时候才发现被姜九璃摆了一道，心中愤恨滋生。
姜抻眉眼低沉，心里有一丝痛楚蔓延开来。
他就是因为觉得姜九璃不是亲生的，所以对她不在意，甚至默认林莹被毒死。
姜清婉见势不太好，立刻绵软道：“父亲，您没事吧，定时这个人想要图谋我们的家产，所以编造出来的谎话，管家，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他带下去。”
姜九璃没阻止，任由管家把那个男人带了下去。
姜抻缓缓站起身，神情落寞，脑子里回想起当初第一次遇见林莹时的场景。
她穿着一身白衣，飘飘乎犹如仙子下凡，他对她一见钟情，可林莹性子比较孤冷，救了他一命，却说话不超过十个字。
后来，他亲自带着聘礼去林鹤那里求亲，林鹤答应的非常爽快，但是脸上却不见任何喜色。
他颓败地一步一步往前走，嘴里念叨着林莹最喜欢的一句诗词。
“飘飘乎若遗世独立，立于山脊，又若惊鸿，滟滟兮辅世间万物，坐于蒲团，又如柔兔。”
姜清婉计划失败，瞪了一眼姜九璃：“姜九璃，这件事还没完呢，你等着。”
“妹妹，你是不是父亲亲生的，你自己心里清楚得很。”
姜九璃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吓得姜清婉浑身一震，她呆呆地转过头看着她，脸色惊慌失措。
“你胡说什么！”她大喊了一声，赶紧跑了出去。
姜九璃勾唇一笑。
本来以为，姜清婉是亲生的，她不过就是随口试探，没想到还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竹蘅，铭儿，抽空去看看我那个夏姨娘，说不定她用了姜清婉给她的胭脂，正在别处和以前的相好的图谋姜家的家产呢！”姜九璃说的很随意，但是嗓音里透露着冰冷的寒气。
“是，姑娘。”
夏怀那个人，根本不可能安耐得住，尤其是姜清婉又给了她那么好的东西，她肯定会再去找其他的人依附。
姜九璃深吸了一口气，她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算是给母亲沉冤昭雪，也找出了母亲真正的死因。
“小姐，您真是厉害了，什么情况都能化险为夷。”竹蘅像个小迷妹。
姜九璃笑笑：“早在夏怀送去义庄开始，我就知道她们一定还有后手，这个后手一定是针对我的，之前我就怀疑过父亲觉得我不是亲生女儿，所以才对我态度转变。既然如此，她们也一定会找人过来作证，但是假的终究还是假的，变不了真的。”
“那个人小姐不管吗？还有，既然老爷是害死夫人的间接凶手，那……”铭儿似乎猜中了姜九璃的心思，她这会儿一直愁眉不展的。
“那个人我自会处置，只是处置之前，还得让姜清婉吃点苦头，不过……”她顿了顿：“至于，我父亲，我还没想好。”
“小姐，你也太好心了，他都连大夫人的性命都不顾，还如此不信任她，你还想留着他？”竹蘅愤愤不平道。
姜九璃郑重地摇摇头：“不，你理解错了，我是还没想好是活剥了他的皮，还是抽了筋，还是油锅里烫死，还是吊死、淹死、烧死、毒死……这是个问题，我有点纠结。”
竹蘅：……
铭儿：……
——
姜清婉看准了四下无人，偷偷溜进了柴房里，那个男人还在那，万一姜抻反应过来，过来盘问，把她供出来，可就完了。
“你可来了，二小姐，快放我走吧。”男人急道。
姜清婉给他松绑：“别着急走，有件事我觉得你肯定很感兴趣。”
“什么事？”
“陈提，我见你今日看姜九璃那眼神，似乎很想要她，怎么样，我给你个机会，把她送到你这里，如何？”
陈提面露欣喜，搓着右手道：“如此甚好，你真的能办到？我看那丫头似乎会点武功，不然力气怎么可能这么大。”
“武功再高又如何，给她吃点药，怎么都行。”
陈提眉开眼笑：“好好好，我等着。”
“你先回去，等我消息，在我给你消息之前，别出现。”
“好的，我绝对不出现。”
陈提在姜清婉的护送下，离开了姜家。
铭儿赶紧回去和姜九璃汇报。
“小姐料事如神，那个男人真的被二小姐送走了。”
“毕竟，她肯定还留有后手。”姜九璃摆了摆手，示意她们下去：“时辰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
两个人走后，她又唤出北迟：“去查一下夏怀这几日在做什么。”
北迟俯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