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嫣触不及防被他扯进怀中,心砰砰直跳,即是吓的也是怕的。
男人的胸膛厚实宽大,肌肉结实如铁,硬邦邦的,随着他急促的呼吸,一阵一阵的鼓起,有点硌得慌。他呼出的气重重的打在她的额头上,即便不去看他眼睛,也能感受到他此刻一定在注视着她,那灼热的视线烧得她全身发烫。
男人气息危险,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她吞吃入腹。
顾时嫣将脸埋在他胸膛,不敢说话也不敢动作,感受腰上那只宽大的手正搂着她,越搂越紧,越搂越紧,两人之间密密实实,毫无缝隙。
她是过来人,自然知道那是什么,看样子比她预料的更超乎寻常。
光是想想,都令她全身没了力气
可男人就这么紧紧搂着,也没有下一步动作,但打在额头上气息却越来越热。
气氛越是紧张,就越是熬人,顾时嫣各项感官都被放大,哪怕是发丝缠在脖颈上都觉得痒得清晰难耐。
她轻轻挣扎了一下,想退出来一些,然后腾出手来拂开脖颈上的发丝。然而,就是她这轻微的一点动作便又令头上的男人突然发狂。
他开始细细研磨起来,还带着低低的羞人的声音,听得顾时嫣羞臊不已。
正月倒春寒,屋外头寒风禀冽,而床榻内却是燥热得难以呼吸,连顾时嫣额上都开始微微冒汗。
这男人研磨了许久,声音也越来越大,许是不得章法,他显得急切又慌乱。
顾时嫣疑惑,按照他这么个程度,按理说是不可能忍得住,可他却硬生生的忍了许久也没下一步动作。随后心里突然冒出了个念头,莫不是他初次?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令她震惊,同时也隐隐高兴。
在军营那样的地方都能守得住,可见他必定是个洁身自好的人。
不过,此时再这么让他磨蹭下去,恐怕到天明也没什么结果。想了想,她抛开矜持,喊了一声,“夫君”
声音微颤不稳,似乎带着水儿般让人怜惜。
“怎么了?”他哑声问道。
顾时嫣指尖轻轻的拍了拍他胸膛,示意他松开些,“你先躺下。”
过了片刻,男人依言躺下,不明所以的看着她,眼光仍旧灼热。
“你闭上眼睛。”
男人照做。
顾时嫣咬了咬唇,也顾不得羞涩,起身覆了上去。
她像一条柔软的鱼儿,灵活的攀附着他,从胸膛至脖颈,再到脸颊,随后便是轻柔的一吻。
裴寂早已坠落到湖底,如溺水的人快要窒息,她这一吻恰逢其实给了他新的生命。他像卑微等待救赎的人,躺着不敢动弹,一切等待她的发落。
她说,“张嘴。”
于是他张开,还没等他大口呼吸,那灵活的小舌便钻了进来。
这瞬间的美好触感,令他浑身打了个机灵,他随着她的引导,乖乖就范。
许是他的乖顺,令她勇气倍增,那小舌开始调皮起来,与他捉起了迷藏,男人捉不到便抬着脖颈努力追逐,他进一步,她就退一步,这般戏弄了一番后,他总是明白了她的意图。
这个小女人……
握着她腰肢的大手,恨恨的加了几分力道,表达不满。
顾时嫣这时循着他结实的臂膀滑下,找到那只大手,牵引着它缓缓移动,直至覆盖住自己。
她这般举动令男人突然睁开眼睛,似惊奇又似紧张,却忘了自己该如何。
“你试试看,做你想做的。”顾时嫣吐气如兰,迷离的声线仿佛有一股魔力。
做他想做的
裴寂咽了咽口水,脑中却是一片茫然。
顾时嫣继续鼓励他,“夫君,你试试看。”
随后她便顺势往旁边一倒,紧紧闭上眼睛
男人也随之翻身而起,化被动为主动,心里头就一个想法——做自己想做的。
他想做的太多,心心念念的人就在身下,剥去外衫,便是诱人的风景,他埋头而下,醉死在这片芬芳之地。
不得不说,男人在这方面天赋十足,举一反三,心底的意念控制着全部,无所畏惧。
尽管顾时嫣已经不是第一次,但男人的动作略显鲁莽,她眉头紧蹙,咬牙缓缓的呼吸。
她紧紧攥着衾被,隔着床帘昂头看着外边燃着的烛火,一阵一阵的晃动。
裴寂也皱眉,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知道这世上竟有如此美妙境地,欲生欲死,死去活来,心甘情愿。
战场上的将军驰骋狂热,力道惊人,才几十个回合,顾时嫣就仿佛去了半条命,直哀呼‘不要了’。
可此时此刻哪里是她不要就能罢休的?
他已经停不下来,恣意到深夜!
翌日。
顾时嫣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暖阳从楹窗外照进来,洒在屏风处,屏风上金丝线绣的荷花反射出耀眼的光。
她眯了眯眼,再睁开时,入目一片红色,才明白过来自己已经嫁人了,偏头一看,身侧早已不见那人身影。
萱儿听见动静,在帘子外低声询问:“小姐,要起了吗?”
顾时嫣撑起酸痛的身子,靠在床头,“先让人去抬热水进来吧,我想沐浴。”
她适才躺着还好,这会儿坐起身,便清晰的感受到昨夜留在里头的东西这会儿一股脑的淌出来,黏腻一片,估计衾被都已经看不成了。
那人,也不知到底留了多少在里头,又留了多少在外头,反正这会儿觉得床榻内气味浓郁得熏人。
不一会儿,丫鬟们抬水进来,顾时嫣不想再穿衣,就这么披着件外衫去了净室。走到门口时还悄悄瞥了眼床榻的地方,有两个丫鬟正在收拾,想必是看到了什么,那两人脸上红得滴血。
顾时嫣也觉得怪羞人的,收回视线赶紧进了净房。
直到泡在热水里,她才找回了一丝魂魄,她靠在浴桶边缘,阖眼歇息,脑中又不断的回想起昨夜的种种,渐渐的,脸上又热了起来,索性整个人往下一沉,躲进水中,随后才又冒出头来,双手捂着脸娇声骂了句“坏胚子!”
萱儿帮她穿衣时,眼睛都不敢乱看,她家小姐身上那些红痕从脖颈到锁骨再往下,触目惊心。往常在文国侯府服侍时,这种痕迹也不是没见过,只不过,没这么多也没这么深。
却没想到,新姑爷折腾得这般狠!
“小姐,王夫人遣丫鬟来传话,说是府中无长辈,让您多歇息,等中午再一起去堂屋用午饭。”
裴大姐体贴入微,想必是知晓昨日的情况了,想到此,顾时嫣又忍不住脸烫起来。
“将军呢?”
“将军一早就去演武场了,想必也快回了吧,外间已经备好早饭,将军说不必等他,您先吃。”
顾时嫣点头,换了件散花如意云烟裙,便坐下来,细细用饭。许是昨夜精力消耗太多,平日里吃不大多的人,这会儿竟喝了满满两碗粥,外加几个小肉包。
顾时嫣吃完,在屋子里慢慢溜圈消食,顺便仔细打量一番陈设。昨晚夜黑,她没仔细看,这会儿天大亮,便觉得整个屋子闪亮得很,只因这里头摆的尽是金丝楠木家具,从座椅到床榻,再到柜子和梳妆台,全都是,阳光照射下里头的金丝闪闪发光,几乎亮瞎双眼。
她无奈的笑了笑,心想,无论如何,今儿首要的,就是要先换一下家具物什。
正想着墙上该挂什么画时,裴寂这会儿进来了。
他一身汗湿,进门带来一阵寒风,看见顾时嫣站在窗边若有所思,问道:“吃过了?”
“夫君。”顾时嫣转过身来,脸上是柔柔的笑意。
裴寂也顿住脚看她,今日一早睡醒,见身边躺着媳妇,这种感觉真的新奇又享受。难怪军营那些人都爱说建功立业娶妻生子,有了媳妇原来是这般痛快。
他脸上仍是没太多表情,但那眸子里的喜悦却让整个人柔和起来。
“吃过了吗?”
顾时嫣点头。
“我先洗漱,回头带你在府里走一走。”
“好。”
一刻钟后,裴寂沐浴出来,见她在柜子旁给自己找衣裳,他走过去,熟练的从里头扒拉出一件玄色直裰,“就穿这个,在府里头方便些。”
“好。”
媳妇温温柔柔,娇娇可人,埋头帮他系衣带时,露出一截白嫩嫩修长的脖颈,几缕碎发绕在上头。
令他忍不住想起昨晚,实际上,昨晚的情况,他今日打拳时已经回忆了一早上,滋味诱人,百般沉醉。
想着想着,便又觉得口干舌燥起来。
顾时嫣抬头准备帮他整理衣襟时,突然被他抵在柜门上,她惊呼一声,愣愣的看着他。
男人眼中是不可浇灭的欲火,光是这副吃人的眼神,就让她酥软了半个身子,随后便闭上眼睛,任他为所欲为。
男人也不客气,捉着人狠狠吃了一顿。
本来说好带她在府中逛一逛的,也抛掷脑后了,反正十日婚假,他有的是时间和新娶的妻子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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