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伦9岁时,家里迎来了一个新成员。是个女孩儿,刚出生时皱皱的像个肉球,于是他给这个妹妹取名:胡肉球。
胡肉球越长大越漂亮,性格也越坏,没办法,因为她有个极宠极宠她的父亲。听说肉球非常来之不易,听说肉球的出生还得归功于生命医学的发展——不过这都只是听说,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肉球是个坏孩子。
亚伦挺喜欢这坏孩子,但他不喜欢这个男人,因为他一直没弄明白当初这个国文家教是如何摇身一变,成为家中男主人的。
这样想来,他来到这个家好几年,还真没叫过男人一声“爸爸”。
当然,他也没叫过林为零“妈妈”,他都叫她“vivi”。
女人就该像她这样性感漂亮,如果不是她年长自己20多岁,亚乱真的会考虑考虑和她交往。
特别是现在,她削水果皮时慢条斯理,动作特别诱人,连指尖都泛着莹莹的光,亚伦又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了。不过思来想去,还是觉得20岁差距太大,他接受无能。
他收回视线,猫腰过去,躲到流理台下,手往台上一摸,一整盘切好的柳丁就这样到手,把它们全部倒进保鲜袋里,准备带出去,打完球吃。
还没奔出厨房就被身形高大的男人拦住了。
男人手里拿着奶瓶,脸上有被抓伤的痕迹,一看就知道这是胡肉球的“杰作”。可惜再狼狈,也难掩他的气场:“她是我女人。”
亚伦抓抓头发,装作没听懂,“噼里啪啦”冒了一串他不久前学会的犹太语,骂他:“傻大个!”
一矮身就溜出了厨房。
可惜,转眼就被男人拎小鸡似的拎了回来。亚伦双脚离地,高高挂在他手臂上,刚张口准备向林为零呼救,男人就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亚伦双腿踢蹬着抗议,嘴上“唔唔唔”地一直骂,最终还是被他拎到了二楼——肉球的房间里。
“你刚才那句犹太语发音不准,罚你照顾你妹妹一小时。”男人面无表情地说完,“砰”地关上门。
亚伦扑过去,晚了一步,门被反锁了。正抓耳挠腮地试着想办法,耳边突然响起咬字不清的稚嫩声音:“咕咕咕咕……”
“咕咕”,“哥哥”……亚伦顿时浑身一僵,慢慢慢慢低头,肉球已经爬到了他脚边,见他看自己,肉球瞬间眉开眼笑,伸出她很久没有剪过指甲的双手,欢快地从他小腿肚一路往下、狠狠一抓。
胡肉球是个脏孩子,大人一给她剪指甲,她就哭,趁她睡着都没用,因此往往隔很久才剪一次,说来倒也奇怪,肉球从没抓伤过自己,历来都是旁人遭殃。
穿着沙滩裤、露着小腿的亚伦愣了三秒,然后:“啊啊啊啊啊啊!”痛得尖叫。
尖叫声此起彼伏,胡肉球捂着耳朵“咯咯”笑。
房子隔音性极佳,楼上惨绝人寰的尖叫丝毫没有传到厨房,切好的柳丁都不见了,不用猜都知道是谁干的。
林为零深谙那孩子的个性,这次也不打算追究,去冰箱那儿,准备拿几个出来重新切。
刚打开冰箱门,身后有人单手环搂过来。
男人身上还有奶粉味,微躬身,下巴搁在她肩头。
“肉球呢?”
“楼上,睡了。”
“亚伦呢?”
“打球去了。”
“先放开,我要拿柳丁。”她嘴上抗议,身体却微微后仰,靠进他胸膛。
“不用了。”胡骞予另一手绕到她面前,晃晃手里的保鲜袋。
冰箱发出“滴滴”的延时提示,胡骞予把保鲜袋丢进冰箱,顺手关上冰箱门,扣在她腰上的手一带,她便转过身来,二人变成正面相对。
他低头欲吻,却被她捂住嘴:“干嘛?”
“你说呢?”胡骞予吻了吻她的手心。
没有捣蛋鬼们破坏,大好时光,浪费可惜,他挨开她的手,啄一下她的唇,正要加深这个吻,这女人突然狐疑地眯起眼:“柳丁应该是亚伦拿走的,怎么会在你手里?”
胡骞予耸耸肩,不置可否。
他越平静,林为零就越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思来想去,推开他直奔二楼。试着打开女儿的房门,发现房门已被反锁——
林为零更确定自己猜得没错,一楼的男人已经坐在沙发上看起电视,她透过走廊往下望:“钥匙呢?”
男人头都没抬,一手拿遥控乱换频道,另一手手指上挂上一串钥匙,当着她的面晃了晃,“叮当”响,十分悦耳。
“拿上来。”
他没动,大型猫科动物般霸占着沙发。
为零快步奔下楼,居高临下站在他面前:“给我。”
他这才抬头看她,看看她的眼,又看看从厨房一路觊觎到客厅的她的唇:“亲一个。”
为零叹气了。
犹豫片刻,俯身凑近他,捧起他的脸。很少主动,她看着面前这张表情淡淡的脸,一时不知从哪里下嘴。
他纹丝不动,好整以暇地等着,当她主动贴上嘴唇,瞬间,一切都变了,这男人将她狠狠一揽,为零就这样坐到了他腿上,搂住他的颈项,沉溺在濡湿的吻里。
他的吻有些愈演愈烈的趋势,为零“噌”地站起,夺过他手上的钥匙回到二楼,胡骞予看着她匆忙的身影,拇指轻划过自己的嘴唇,感受上边残留的属于她的气息。
为零上气不接下气地回到肉球房门外,一打开门亚伦就冲出来抱住她的腰,贴着她瑟瑟发抖:“vivi,我要告肉球故意伤害!”
为零一愣。
楼下的胡骞予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