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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晖年此话一出,顿时成为满堂的焦点。这让一向不被看重的郑少爷,心里更加骄傲了。他得意的看向端礼,大有挑畔的意思。
端礼瘪瘪嘴,对郑晖年这种蠢二,表示同情。
“这孩子……”文孝帝想了想,“是郑探的儿子吧。”郑探作为大理寺卿,为人算是公正,公正之余又多了几分圆滑,手段也不错。既不往宇文霆那边靠,却也不排斥宇文婷那一系。
是个聪明人,却生了个没脑子的儿子。
“回皇上的话,正是。”端磊回答。
“那便听听他的感悟吧。”文孝帝不抱希望。
“郑晖年,你且说说你的想法。”端磊遵旨。
“是。”郑晖年仰首挺胸,很骄傲的回答,“汤后期宦官掌权,民不聊生,我国太祖顺应民意起义,也就是说民心所向,至关重要。”
“回答的不错。”文孝帝表示赞扬,“这孩子看上去虎头虎脑的,却还知道几分关键。”
“民重君轻,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所谓家事国事天下事,之所以家事在前,便是民心所向的道理。”又一人回答。静王伴读,刑部尚书吕桦的二子吕秀文。吕秀文不愧于国子监同龄人中的大才子之名,郑晖年所言只是皮毛,以李墨染之见,未必是郑晖年自己所想,怕是昨晚做了努力。
但吕秀文却不同,一字一句,兼有自己的想法。
更重要的是,郑晖年代表的是太子,吕秀文紧跟着郑晖年回答,代表的是静王,吕秀文对郑晖年的挑畔,也代表了静王这系,对太子这系的挑畔。
小小学堂,这些人都不过十岁,却已经知道利益荣辱的关系。
可喜,也可悲。
郑晖年说不过吕秀文,也没有他那般好的才华,赵元浩为恭王世子,却在这时沉默。剩下的三个伴读,只有狄儒一人。
此人性格耿直,这个年纪的他,还没想到和太子一荣俱荣的关系,而御史台更是身负监察之职,狄大人更不会教育孙子拉帮结派。
更何况,狄儒也觉得吕秀文的话很有道理,自然不会出来表现。
学堂里,一时之间鸦雀无声。
李墨染看向赵元崇,见他安静的坐着,脸上是一贯温和的表情,这般小的年纪,喜怒哀乐虽不能完全控制,却已经知道忍。
不求表现,但求平安。
文孝帝看了赵元崇一眼:“太子有何不同见解?”
赵元崇站起:“回父皇,儿臣想法和吕少爷无异,认为他说的很有道理。”
一抹不赞同的眼神,从文孝帝的眼底闪过,他又看向静王:“元贤呢?有何看法?”
赵元贤站起:“秀文所言固然有理,但汤国城池被破,太祖皇帝顺应民心是其一,其二则是朝廷内忧,内忧则引起外患。”
“说的好。”文孝帝拍掌,“全衡。”
“皇上?”全衡,文孝帝贴身太监,掌管内侍省。在召国,内侍省等同于皇上私人的衙门,其门下处理的任何事情,只对文孝帝报告。
“赏赐郑晖会、吕秀文一只羊毛笔,赏赐静王一块砚台,去年东越进贡的砚台,朕记得雕刻着龙图的那块。”
“是。”
“谢谢皇上赏赐。”
“谢父皇赏赐。”
“皇上。”正当这时,学堂里,还有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墨染也有看法。”他看不怪赵元贤那一系的得意,更是心疼赵元崇的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