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巫神谷,一路出了老林子,到了最近的镇上,先找了个旅馆住了下来,支票我从九岁红那里要了过来,去银行办了几张卡,黄有玉和楚莲生两人也没好意思再提钱的事,倒是我觉得毕竟人家辛苦了一趟,虽然表现的怂了点,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多少应该给点,何况人在道上混,多个朋友多条路,没有必要做的那么难堪,每人给了两百万打发了,两人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一个劲跟我说以后有事招呼一声就来,我心里冷笑,傻子才会再招呼你们。
我没有想到的是,很快我就成了自己所谓的傻子,而且两人还真的帮了不小的忙。
怎么说呢?一个人的价值,并不是单一的事件可以体现出来的,比如有些天生有缺陷的人,往往在另一方面会特别的突出,这就是所谓的上帝关闭了一扇门,却打开了一扇窗,像黄有玉、楚莲生这样的人在真刀真枪面前可能会怂,但到了社会上,那混的叫一个八面玲珑。
剩下的钱,我自己留了一部分,其余的交给了焦三和马连鹏管理,在我和焦三夫妻、马连鹏做了一次坦诚交谈之后,他们三个也明白了我的想法,焦三立即提议,现在时代不同了,要想真正立足,那得有个大本营,一方面有了固定落脚点,方便招揽人手,二来也可以投资些产业,毕竟人活着是需要钱的。
我想都没想就同意了,将这事让他们三个全权办理,至于地点的选择,我则建议往南方城市去,为什么呢?利益这东西,最容易产生矛盾,而我们要想在一个地方站稳脚跟,则必定会触碰到别人的利益点,北京有李家,天津卫有梅家,我不想因为利益和他们两家产生不必要的纠纷。
第二天焦三夫妻和马连鹏拿着钱走了,我告诉了他们我的电话号码,让他们准备好了通知我一声就好,随后给了姜涵一笔钱,姜涵不肯收,我硬塞给了他,让他回了天津卫,顺便带了张纸条给梅花老九,上面啥都没写,只有我的号码,我相信梅花老九一见就明白我什么意思了,只要他有事,一个电话就行。
大家都走了之后,就剩下我和九岁红了,我还没看她一眼,九岁红立马瞪了我一眼道:“咋的?想将我也赶走?都赶走了你好去找柳菲儿那个狐狸精是不是?别以为我不知道,肯定是你暗中给她通风报信的,不然她怎么会忽然出现在那里,还联手演了出抢钥匙的大戏给我看,知道我想打开你们林家的七巧莲花,故意气我呢是吧?”
我没谈过恋爱,但我知道,和女人理论是极其不理智的,当下就笑道:“小姑奶奶,我哪敢啊!我将他们都支走了,是要领你回家见父母呢!杨爷爷可跟我说了,他去北京找老太太给我提亲去了。”
我这一说,九岁红佯怒的脸色顿时绷不住了,噗嗤一声就乐了出来,边乐边说道:“什么?杨爷爷去给你提亲去了?这可好玩了,杨阿牛,林沧海,你猜我奶奶会同意哪一个?“
我听的一愣,她这话里总算被我逮到漏洞了,当下就问道:“怎么?我父母之前也去提过亲?”
九岁红和我相处久了,比之前更显得落落大方了许多,之前我替这事她就脸红,现在脸都不红了,随口应道:“你会知道的,现在的问题,是你和那柳菲儿不清不楚的,必须坦白!”
我见她又将话题绕回来了,知道绕不过这个坎了,只好苦笑道:“我也觉得那个白衣人像是柳菲儿,只是我想不明白,她是怎么和南海三蛇这样的人物混到一起去的,更想不通的是,她抢了石钥匙去有什么用?难道说她也想打开七巧莲花?可七巧莲花在杨爷爷身上呢!”
九岁红见我话里并没有偏袒柳菲儿的意思,而且对柳菲儿起了疑心,脸上顿时漾起了一丝笑意来,笑道:“你想不通那是因为你傻,你们林家之前就将你当傻子养的,什么都没告诉你,后来又跟杨爷爷在大兴安岭呆了五年,对道上的事知之甚少,在道上混的,有几个不想得到七巧莲花的?我告诉你,就算是我们李家,对七巧莲花也觊觎的很。”
“至于七巧莲花在谁那里,这根本就不是问题所在,钥匙才是关键,谁有钥匙才能打开七巧莲花,有了钥匙,还怕没有七巧莲花嘛!如果能凑齐七把钥匙,估计杨爷爷都会自己找上门去求打开呢!”
她这么一说,我更是茫然,同时心中想打开七巧莲花的想法也更加坚定了,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要看看里面到底藏了些什么东西,但现在肯定没机会,七巧莲花还在杨爷爷身上呢!
何况,杨爷爷在山谷里提起了我的养父母,他这么一提,我还真的挺想念他们的,特别是想念养母,我在杨家村那年把,养母对我那真比亲生的还亲,当下和九岁红一说,说我要暂时放下一切,回雁门山一趟,虽然我并没有邀请她,可九岁红一听说我要回雁门山,还是主动提出要跟我一起回去,这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这从侧面反映出了杨爷爷说的话是真的,这小妮子真的对我有意思,不然的话,咋会平白无故的要跟我回雁门山呢!
这让我有点头大,说我不喜欢九岁红那是假的,九岁红相貌完全可以用得上美艳两个字来称赞,皮肤光滑如脂,身材也是前凸后翘,双腿修长,性格也热情似火,说实话,我还真的挺动心的,可就是她有时候的刁蛮任性让人吃不消。当然,这一点点的小毛病,并不足以构成我拒绝她的理由,何况我也不想拒绝。
当下两人上路,这边地广人稀,不好搭车,两人顺着公路溜达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拦下一辆,上车一聊,是一对小夫妻自驾游的,延安人,看穿戴应该家境不错,说是工作都辞了,准备环游全国后再回去上班,看我们俩也都背着包,以为我们穷游的,才停车捎上了我们。
我们俩也没解释,就跟着车走,也不管方向,反正他们去哪我们去哪,到了城市再说。
开车的男人三十来岁,话不多,但每说一句都很幽默,总是能逗得他妻子开心大笑,女的也就二十七八,很是热情,我们上车后,就不停的递东西给我们吃,搞得我们好像几天没吃饱饭似的,随后就给我们讲起他们从延安一路走来的见闻,描述的十分清楚,关于一些风景点的介绍,也十分全面,没去当导游真的可惜了。
我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就闭目养神了,九岁红则听的津津有味,也许都是女人的原因,两人迅速的聊的火热,从景点到衣服,从衣服聊到包包,再聊到化妆品,又扯到明星八卦,最后实在没得聊了,那女人讲起他们夫妻在路途中听来的一件诡异传闻来。
就这件传闻,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为什么呢?因为这个传闻所发生的时间、地点和人物,我怎么听怎么觉得是在说我的养父母!
说是在雁门山脚下,有一对老实憨厚的夫妻,男的是个好猎手,女的勤俭善良,大约在四年之前,男人在山上打猎的时候,活捉了一只狐狸,带回家之后,关在笼子里簌簌发抖,妇人心肠软,就让男人给放了,男人却是不肯,背着妻子将那只狐狸给宰了,剥了狐狸皮毛做了帽子。
之后两年里倒也平安无事,在两年之前的冬天,村上忽然去了个老道士,有六十来岁了,须发皆白,看模样确实有几分仙风道骨,老道士到了村上之后,拿着个罗盘左看右看,一奔直就找到了那对夫妻的家,正好那男人要出门,头上正好戴着那狐狸皮帽子,在门口就遇上了,两人一照面,老道士就长叹了一口气,头一摇说道:“该来的总会来的,欠下的债,也到了还的时候了。”
一句话说完那老道士就走了,那男人却不以为然,想趁着大雪方晴的时候在山脚下的林子里打点野味,大雪封了山,冬天是没法进去的,只能在附近的林子里打点野味,这在山脚下住的百姓都知道,也都习以为常,所以谁都没当回事。
可这男人一去,就再也没能回来,等乡亲们找到的时候,已经被吊死在树上了,和被他剥了皮的那只狐狸一样,浑身的皮都被剥了,就在那男子被吊死的树旁边,丢了一张完完整整的人皮。
听到男人死讯的时候,妇人哭昏过去了好几次,一直念叨着说他丈夫是被人杀了的,可谁也不信,别的不说,人怎么可能将一个人的皮完完整整的剥落下来呢?没多久,那妇人也就死了,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断气两三天了,在那妇人的胸口上,正放着她男人用那张狐狸皮做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