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确定这是谁的针水，毕竟医生的患者不是顾泽远一人。
可慕文就是有一种预感，感觉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她没有紧紧跟在护士的后面，中间隔了一点距离。护士到了护士站，就拿着针水去了里面。
不一会儿，护士出来了，慕文看到她拿着新的针水，直接去了顾泽远的病房。
“我来换一下药水……”护士小声对着里面的莫妡妤说道，在夜晚空荡荡的走廊上，声音飘了很远，传到了拐角慕文这里。
这针水真的是给顾泽远的！
慕文微微睁大了眼睛，眼神闪烁了一下。
护士去了病房里，护士站里因为是晚上，没有别的人，慕文想了想，最后改变方向，去了护士站。
她蹑手蹑脚走到了里面，操作台上，之前护士从医生办公室拿到的药水，还放在上面。
瓶子里剩下一点点溶剂，可能是没有用完的，慕文想了想，伸手把它拿了过来，握在手里。
她没有再停留，就离开了，有必须要弄清楚的事情，慕文给自己认识朋友打了电话。
对方的研究所里
慕文手捧着一杯热茶，连连感谢：“学长，真的不好意思了，这大半夜的过来找你。”
对方摇摇头：“没关系，你看我也还没睡不是。”
简单寒暄之后，慕文道明了来意，她拿出了一个小瓶，里面是之前从医院拿出来的药水，在来这里的途中，她换到了一个小瓶子里。
“学长，我想请你帮我分析一下，这里面是什么成分。”慕文说着，递上了小瓶。
“这小事一桩，你着急要吗？要是着急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很快帮你弄好。”慕文的学长很爽快。
“你能马上帮我当然是最好，”慕文有些激动，不过想到现在这个时间，她又有些为难：“学长你不睡觉吗？我会不会打扰你了？”
“没事，没事，”慕文学长摆摆手：“我在做一项研究实验，在等着结果，现在也不能睡。我现在抽空帮你弄好，明天白天我可以补觉。”
慕文点点头，能这样就是太好了。
说好之后，慕文学长去了里面，慕文就在外面等着。她有些无聊，坐在沙发上，因为之前听说了关于顾泽远的事情，又到处去找他，女人的神经一直很紧张。
现在放松下来，她感觉到了困意，就在沙发上眯了起来。
“慕文，慕文，”不知道睡了多久，慕文被学长叫醒，她着急坐了起来，看向了自己学长。
“你是从哪里弄到这个药水的？”慕文学长问。
慕文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问，反问一句：“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之前拿到这个药水的时候，她特意留意过瓶子的，上面什么都没有。
慕文学长淡淡一笑，“问题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看你大半夜找来，我以为是有什么严重的事情，可你给我的药水，只是葡萄糖，加上一些维生素……”
“你说什么？”慕文惊讶瞪大眼睛：“你说那药水不是治疗癌症的药水，只是葡萄糖和维生素？”
“对，只是。”学长温和笑着，“难怪你一到我这里，一直这么紧张，原来是以为这药水是治疗癌症的啊。”
慕文点点头，没有说话。
她之前真的是以为这个药瓶里是什么秘密的药水，她怕医生为了给顾泽远治病，用什么违禁药品，所以才这么紧张找来的。
现在看来，她紧张过头，事实并不是自己想的这样。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顾泽远骗了所有人！
“慕文，你怎么了？”看着慕文一直低着头，也不说话，学长轻声唤了她一声。
慕文没有动，还是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不过她的肩膀开始颤动。
学长看着她，眼神迷惑，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可以说她是在笑，也可以说是在哭。
“慕文……”学长又唤了一声，这一次慕文缓缓抬起了头。
她的脸上是在笑，可是眼底饱含泪水，让人一下子看不明白。
“学长……我觉得自己太傻了……”慕文有些失控，说着就哭出了声来，可把学长吓坏了。
“慕文，你这……”学长有些手忙脚乱，想了想，最后去扯了几张抽纸，递给她。
慕文接过纸，擤了擤鼻涕，道：“我真是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钱……”
她这个比喻很贴切，把学长都逗笑了。
之前她以为顾泽远得了绝症，还抱着他痛哭，现在知道了真相，可真是后悔死了。
“你要是想说说你是怎么样被人骗了，我还是愿意听的。”学长耐心说道。
慕文摇摇头，并不打算说。
刚刚她又哭又笑的样子已经很丢脸了，实在是不好意思把这件事情再说出来。
她不说，学长也没有勉强，两人之间沉默下来。
学长是惦记着自己的实验，眼睛一直看着里面的仪器。慕文是因为有心事，所以沉默。
知道顾泽远没事，一切都是他安排的一个局，慕文心里其实是松了口气。不管两人有没有结果，她都不希望顾泽远就这样结束一生。
所以她刚刚笑了。
笑过自己感觉自己太傻，又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所以她又哭了。
“学长，打扰你太久了，我要回去了。”慕文说着站了起来，和学长道别。
学长把她送到门口，没有留她。
离开了学长的研究所，慕文把车开在路上，有些犹豫。
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一趟医院，把这件事情告诉莫妡妤，想着莫妡妤现在还被蒙在鼓里，慕文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可是她又想到顾泽远之前的表现，那种终于得到了莫妡妤的胜利感。要是自己把这个秘密说出去，慕文觉得，顾泽远可能杀了她的心都有。
“哎……不管了。”慕文揉了揉自己的头，烦躁开口，在无人的街道上，她把车停在了路边。
看了看时间，慕文给大洋彼岸发了一封邮件。
——“你好，我考虑好了，准备加入你们公司。”
那边很快回信，对慕文表示了热烈的欢迎。
“呼……”慕文长长吐出一口气，微微抬头看着漆黑的天空，眼神带着受伤：“顾泽远，你要玩就自己去玩吧，这一次，我再也不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