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平这次是真怔住了,他一直以为自己在陈盼面前的伪装是天衣无缝,这时先仔细打量了她一番,确认她是说真的之后,试图再找补一下:“陈小姐,你这话我怎么听不懂呢?”
“你别装了。”陈盼目光清冽,仿佛具有看透一切的能力,直白道,“你今天根本不是巧遇,而是故意来找我的,因为你信不过江帜舟也信不过秦霜,这是人之常情,你没必要百般遮掩。”
江承平意识到是自作聪明,反倒露了马脚,无奈道:“这样啊,多谢提醒,我以后会多加注意的。”
他刚想庆幸自己的真面目还没有完全暴露,就听到她又说:“我不是在提醒你,千万别自作多情。”
平心而论,江承平相貌不错,事业虽然还没起飞,却也称得上一句青年才俊,自认为是有施美男计的资本的,没想到会被陈盼这么直白的戳穿。
圆月和小辰没明白这话的意思,但见干妈把话说的如此干脆利落,还是投去了崇拜目光。
陈盼一边一个摸了摸她们俩的额发,示意她们俩不许插嘴,然后便面向满脸错愕不解的江承平道:“你不用惊讶,我这个人没别的能力,就是直觉特别准,上次在酒吧看到你就发现不对劲了。”
江承平苦笑一声:“难怪上次见面之后,你对我的态度就变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看起来总比江帜舟靠谱多了吧。”
圆月对着他气哼哼道:“你不要说干爸的坏话。”
“小姑娘,我说的可是事实。”江承平快要笑不出来了,他感觉自己今天就不该出门,简直是一步错步步错,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
陈盼见好脾气的圆月都忍不住了,索性也不忍了,直白道:“其实我也不想听你说他坏话,你以后最好还是别说了,至少在证明完遗嘱真假之前,咱们还是要见面的,你也不想把关系闹掰吧?”
住院部一楼大堂里人来人往,幸好他们提前靠边站了,否则浪费这么多时间,早被护士给赶跑了,陈盼跟他说了没几句就有点不耐烦了,勉强维持礼貌道:“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等一下,我还有一个问题,我当时表现的有问题么?你总不能因为我是个病人就觉得我不能去酒吧吧,这理由太牵强了。”江承平自认为把一个备受江帜舟气压的无辜人士的形象演绎得很好。
可陈盼却耸肩道:“那我回答你最后一个问题,因为你不是女人,所以当然不明白。”
有些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而且要是她说的太清楚的话,江承平搞不好会回去精进自己的本事,到时候再想防备他可就难了。
江承平这下子越发疑惑起来:“这跟我的性别有什么关系?总不能因为我是个男人,所以你就要用女人的直觉来打发我吧?”
“刚刚就是最后一个问题。”陈盼提前把话给说死了。
江承平不甘心就这么哑口无言,非问个清楚不可,见陈盼要往外走,立刻就追上了,这做派委实是有点不死不休的意思。
陈盼忽然怀念起了江帜舟的好,就算是当初关系最僵的时候,他也从来不会死缠烂打,而且毒舌有毒舌的好处,至少不虚伪啊!
她想到这里,跟身边的两个小丫头交换了一个眼神,忽然戏精上身道:“请你不要再纠缠我了,我女儿都这么大了,你就行行好,放过我们母女三个吧。”
圆月和小辰很配合的做出惶恐模样,蹭一下就躲到了陈盼身后。
江承平愣住了,他下意识的解释道:“我没有纠缠你,我只是——”
“你只是跟踪我到医院来了。”陈盼斩钉截铁的截过了他的话头,光打雷不下雨的哽咽起来,“想当初你抽烟喝酒不学无术,看起来人模人样,斯斯文文,实际上就知道打女人发脾气!”
这个指控委实很是严重,瞬间吸引了大堂里许多人的注意力,一些等待检查结果的病人家属和医护人员纷纷围过来,七嘴八舌的指责起来。
一位大妈义愤填膺的指责:“真是太过分了,看起来挺精神的一个小伙子,怎么能干这种事呢!”
“不是,您听我说……”江承平感觉自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陈盼立刻双手捂脸,一边干嚎一边添了把火:“你是不是又想说我污蔑你?我为了逃避你,好几年没敢回来,现在总算有了幸福的家庭,你就别再来打扰我了,求你行行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