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盼已经很久没听到冯云阳的声音了,蹭一下抬起脸望过去,问到:“你们来的时候没被人看见吧?”
“我戴了帽子和口罩的。”冯云阳连忙晃了晃手中用来掩饰真容的道具,表情谄媚得让人有点不适应。
李秘书接话道:“放心吧,江总经理交代过我们了,不会被人给发现的。陈小姐,协议我都已经准备好了,你没有异议的话,咱们就快点签了吧。”
陈盼惊得眼睛都睁大睁圆了:“什么协议?该不是是……”
她知道江帜舟的办事效率高,但却从未想到他的效率能高到这个地步,因此很有点不敢相信的意思。
可李秘书却是立刻又把协议从随身的公文包里给拿出来了,在桌面上排开道:“一式三份,转让人的,被转让人的还有公证人的都在这里了,江总经理有点事要忙,委托我代行公证事务。”
对此,陈盼和冯云阳都没意见,一个是信任李秘书,所以真得没觉得有什么,另一个则是不敢有。
三份协议很快签完,至此,冯家在日盛集团的实际最高控股人就由冯云阳变成了陈盼,她随时可以放弃伪装,用回真正的身份。
“小盼,以后可就辛苦你了,之前的事都是我这个当哥哥的对不起你,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一定要守好咱爸的心血。”冯云阳忽然就哭了,也不知道是为了失去的股份还是真情实感的在忏悔。
陈盼见他一个大男人痛哭流涕,委实有点不知所措,奈何实在是没有安慰男人的经验,只能跟对待哥们似的拍了怕他的肩:“你放心吧,我会努力的,该给你的分红不会少。”
此话一出,冯云阳哭得更来劲了,他拉住陈盼的手,继续哭诉:“我对不起你啊……”
陈盼在心中腹诽一句你还知道啊,面上则是一愣一愣的由着他哭,等到他哭得差不多了,还顺手递过去两张纸巾,贴心得宛如五星级酒店里的服务生。
曾经有位文学家写过,女人都是水做的,但陈盼见识过冯云阳的哭功后,立刻觉得这说法实在是不怎么贴切,明明男人也能哭得跟泄洪似的。
李秘书还有工作要处理,见冯云阳哭得不太像样,终于忍不住出言道:“冯先生,要不我还是送你回去吧,你再在这里待一会儿,要是遇上以前的老员工,事情可就不好解释了。”
他话说得挺客气,但仔细琢磨一下就能感受到浓浓的威胁意味。
冯云阳见了他跟见了江帜舟差不多,当即一缩脖子,唯唯诺诺的跟陈盼告了别就走了,陈盼眨巴着大眼睛,感觉这一切都委实太魔幻了些,等他们一走就直奔江帜舟办公室问情况去了。
“你到底是怎么让我哥同意签字的啊?我仔细看过协议了,就算是每年还会有分红给他,但这跟他靠股份得到的钱相比,根本是九牛一毛。”陈盼开门见山,一闯进去就开始提问。
江帜舟登时有点懵:“你不觉得自己忘了个步骤么?”
陈盼压根没意识到有问题,只当他还在说江帜舟的事,恍然大悟道:“你该不会是骗了他吧?还是说你告诉他如果抓着股份不放的话,迟早会有钱赚,没命花?这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
“我不是黑社会。”江帜舟简直要佩服她的想象力了,指了指她身后的方向道,“我想说的其实是你没敲门。”
方才,陈盼一心只想着问个清楚,早把要讲礼节的事给忘了,见他指出来,连忙退一步把门关好,这才道:“抱歉,下次一定记得,不过你能不能先给我解惑,否则我就没法专心工作了。”
闻言,江帜舟卖了个关子道:“这就是你做总裁的修行,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日盛集团的实权总裁了,跟以前的花架子不一样,抛弃不必要的好奇心是必须的。”
陈盼一听这理由就知道他是在敷衍自己,想要继续追问又找不出借口,只能是顺着他的话,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了,等到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准备再回去问的时候,却发现他早就逃之夭夭了。
一口气梗在喉咙里咽不下也吐不出,她只好打了个电话给文森:“今晚有空么?我急需找人当个听众,有空的话约个饭好了。”
“你是想找我吐槽江帜舟吧?”文森将手机夹在肩膀和脸颊之间,手上还在不住的敲键盘写邮件,“还是改头吧,或者在电话里说也行,我忙得就只差长出三头六臂了,实在是走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