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种可能:他娶她,定是有什么阴谋!
而因为有裴老爷子的参与,说不定还是个不小的阴谋。
“啊……”乔可依还在腹诽,膝盖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她条件反射地想缩腿,却又被裴斯承用力按住,她一丝退路都没有。
“现在知道痛了?”裴斯承嘲讽道。
乔可依被疼得后背都发了细汗,刚刚那可是在用酒精消毒啊,一个男人都会哼两声的吧。
可是她听不得裴斯承的讥讽,撑着手臂靠在了沙发上,“在监狱里比这个还痛的我都不会哼一声,只是好久没痛过了,不适应了。”
“在监狱里天天受虐?”裴斯承停下手里的动作,蹙眉问她。
“当然没有!我这种不要命的母夜叉,去了几天就成为大姐大了!但毕竟要干体力活,磕磕碰碰太正常不过。像这种情况,在监狱里根本不用管……出来了,反倒矫情了。”
乔可依自嘲地说着,就要收起腿。
裴斯承却一把拉回了他的腿,“别动!”
他手上的动作轻了许多。
乔可依紧咬着牙,懒得再挣扎了。
直到膝盖上被涂了红药水,裴斯承才拍了下她的腿,“去吃饭。”
像是得到了赦免,乔可依赶紧跳下沙发,盘腿坐到了对面的地毯上,把茶几上的餐盒一个个打开。
裴斯承洗了手过来在她对面坐下。
乔可依偷偷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揪住衣摆把身上宽大的衬衣往前拉了拉,让衣服尽量不贴着身子。
没有穿内衣,这样面对面和一个男人坐着,不尴尬是不可能的。
还好,这样坐着能避免露点。
乔可依刚松一口气,裴斯承打开一双一次性筷子递了过来。
接过筷子,乔可依眯眸一笑,“谢谢。”
她说话时已经打开了一盒米饭,肚子饿了,她才不会和裴斯承客气。
桌上是四菜一汤,西红柿炒蛋,丝瓜虾仁,青椒炒牛柳,肉丝玉笋,还有一个排骨汤。
在牢狱里生活了四年,已经让乔可依在吃饭上面不再挑剔,更何况面前这些都挺合她胃口。
她低着头一门心思的扒饭,嘴里快要塞不下了,她还在努力的给自己夹菜。
“好歹你出去也是裴家的人,注意吃相。”裴斯承夹了一块牛肉,优雅矜贵的吃着。
乔可依手上动手没停,抬头瞥了他一眼,把嘴里的食物吞进去后她才说道,“吃相哪有吃饱重要?你知道监狱里的人是怎样吃饭的吗?”
裴斯承盯着她,等她继续。
“在里面,我早就练出了吃快吃多的好习惯,要不然就得饿肚子,在那种地方你以为还有谁会心疼你?”乔可依像是在讲述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又看着裴斯承嘿嘿笑了下,“在家里,有爷爷奶奶,我倒是会装下矜持,这里又没别人,二叔不会嫌弃我是吧?”
说完后,又低下头继续往自己嘴里塞菜。
看她吃得津津有味,裴斯承却沉默着,放下了筷子一点食欲都没有了。
她左一个二叔,右一个二叔,是故意提醒他他们长幼有别么?
过了一会,他拿了张纸巾放到乔可依手边上,低哑的嗓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地说,“吃太快对胃不好。”
乔可依拿筷子的手顿了一下,低着头的嘴角不禁微扬了下,转瞬又将那抹自嘲掩盖了下去。
一盒饭见了底,乔可依终于满足地吐出一口气,放下了筷子。
“吃得真饱,谢谢二叔的饭。”她朝裴斯承眯了眯眼,笑着感谢。
“恩。。”裴斯承淡淡应了一声。
说着,就要伸手去整理桌上的饭盒。
乔可依蹭得站了起来,推开他的手,“二叔,还是我来吧!不能白吃啊!”
她温热柔软的小手只碰了一下裴斯承的手背,却让他觉得手背那里像是被火炭灼了一般,烧得滚烫。
他收回手,站起来看着她动作麻利地把饭盒都盖好,再放进外卖袋里系好,这才放进了垃圾桶。
可……
整个动作,她因为弯着腰,即便是系全了扣子的衬衣也因为太宽大,从他的方向看过去,刚好从她的脖子一下看到了里面。
那一片惹目的白皙和春光,让裴斯承的喉结下意识上下滚动了两个来回。
就在乔可依收拾好准备直起身子时,他转身离开,去倒了两杯热水放在了茶几上。
他燃了一根烟,点燃之后,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雨夜。
漆黑的天空偶尔还会电闪雷鸣,雨势没有减小的趋势。
裴斯承吐出一口烟雾,白色的烟雾缓缓笼罩了他,只露出那双犀利的黑眸。
他微微眯了眸,眼前布满雨珠的玻璃窗,似乎一点点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屏幕,上面播放着女子监狱里的情况……乔可依留着短发,穿着刑服,麻木地走在监狱里的各个角落……
乔可依洗了手过来,看到裴斯承在抽烟,视线落在茶几上的烟盒上,她悄悄走过去,伸着爪子就要抓烟盒。
“放下!”男人冷厉的声音骤然响起。
乔可依忙缩回手,看先他,“你屁股后面长眼睛了?”
刚说完,她就从裴斯承前面的玻璃倒影中,看到了自己。
哦哦,原来是看到了!
乔可依在沙发上坐下,手还是不自觉地伸向了烟盒。
裴斯承走过来,直接按住了她的手,锐利的视线落在她脸上,“有瘾?”
“在监狱里面无聊嘛,别人抽我也就跟着学呗,二叔可能不知道,在那种地方如果你不合群会被排挤,会被揍的。”乔可依呵呵笑了一下,把手慢慢从裴斯承的手中抽了出来。
“以前的事我不管,现在你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裴家,你觉得在长辈面前抽烟合适?”裴斯承虽然说的轻描淡写,但那双盯着她看的眼睛里,有明显的警告。
乔可依瘪瘪嘴,吹了吹腿上涂过药的伤口,“那就是不合适呗!”
“不服气?”裴斯承凝视着她,俊眉紧锁,连低沉的嗓音都拔高了一度。
乔可依听得出来裴斯承是有些生气了,她还不想找死去惹这尊佛,便伸手假装打了个哈欠,“二叔,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去睡了。”
不知怎么回事,上了药的膝盖反而有些刺痛,她皱了皱眉,把大短裤的裤腿往下拉了拉才把双腿放到地上去找拖鞋。
裴斯承敛起目光,在她对面沙发上坐下,“坐下,有事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