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主宅餐厅。
乔可依拖着浑身的不适,一大早过来帮佣人给长辈们张罗早餐。
昨天在书房里,她当时明明没有摔疼的,早上起来却四肢酸疼。
这才离开监狱几天,胳膊腿都矫情起来了。
看来,明天开始要恢复起监狱里的晨跑了,锻炼好身体才能对抗某位身强力壮的人!
想起昨天那片小麦色的胸膛,乔可依脸上又烫了起来。
“斯承,今天怎么起来这么晚?”
老爷子的声音打断了乔可依的腹诽,她抬眸看去,裴斯承已经走过来,坐在了她对面。
男人已经西装革履穿戴整齐,怎么看怎么衣冠禽兽。
乔可依咬了咬牙,眼神却下意识从他胸口处略过。
自己这是疯了么?
还在想那块腹肌?
暗骂了自己一句,低头吃饭。
裴斯承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回答老爷子,“昨晚可依找我,折腾得我晚上没睡好。”
众人皆是一愣。
乔可依刚咬了一口的小笼包,直接被呛住了。
“咳……什么……不是……”乔可依越是想解释,咳得越厉害。
她只能狠狠瞪一眼对面一脸淡然吃东西的男人,俯着身子咳得面红耳赤。
死男人!
故意的吧?
什么叫晚上找了他?
什么叫折腾得他一晚没睡好?
故意让人误会的吧?
老爷子嘴角轻轻牵了下,看向乔可依,“慢点,不着急的,没人跟你抢。”
乔可依缓下来,对着一脸暧昧笑意的老爷子,却说不出话来。
爷爷这话,怎么听也好像一语双关似的。
卢玉婷没忍住,嘲讽道,“毕竟是年轻人嘛,火气大,欲望强,在监狱那地方呆了这么久……”
还没说完,被旁边的李秀梅一个冷眼扫过去打断,“当长辈的!注意身份!”
卢玉婷白了一眼乔可依,不服气地闭了嘴。
乔可依气得咬牙切齿。
但是,面上她还是忍了又忍。
端起牛奶喝了一大口,她挑衅地看向裴斯承,“昨晚见二叔的身体很硬朗嘛,被梯子砸到了都没事,没想到这么不经造!看来我在监狱那黑暗的地方待久了,眼神都跟着不好了,还真看走眼了!”
“被梯子砸到了?”老爷子立刻放下了手里的筷子,紧张地看向裴斯承,“怎么回事?”
裴斯承一脸淡然,“没事,书房里的梯子,差点砸到可依,我伸手扶了一下。”
“没事就好,以后注意点。”
老爷子虽然松了口气,还是吩咐旁边的裴山,“去换个结实稳当一点的梯子,顺便把可依常看的书都挪到下面来。”
“是!”裴山应道。
闻言,老太太一直紧蹙的眉,也终于舒展开来。
原来是这事啊!
她还以为乔可依那丫头面上一套背后一套。
看来,这件事果然是斯承比较主动。
唯独卢婷玉翻了一个白眼。
狐狸精就是狐狸精!
上演苦肉计不就是想勾.引男人去救她么!
看她乔可依也就这点伎俩了。
解释清楚了,乔可依也就满意了,站起来,“爷爷奶奶,你们慢吃。”
离开之前,她故意给了裴斯承一个不屑的眼神。
别跟她斗!
她不会让他占便宜的。
裴斯承却根本没鸟她。
拿了车钥匙刚到停车场,乔可依被身后一道声音叫住,“等会。”
乔可依烦躁地皱眉。
有完没完?
她想假装没听到,继续向前走,可男人大长腿几步就跨了过来,直接站在了她车前。
把自己当车模了这是?
乔可依咬牙,脸上却故意笑得妩媚,“二叔?您这么快吃完了?昨晚折腾得您那么辛苦,早上不应该多吃点?”
裴斯承眯了眯眸子,“老爷子老太太不在,不用跟我贫。这几天学得怎么样,我来检查下阶段性成果。”
原来是这样。
还以为又要阻挡她出门。
乔可依晃了下手里的车钥匙,“二叔想听什么?这几年新媒体的发展,还是股票市场的分析?”
“随便。你消化了多少讲多少。”
“时间不长,我也没看多少,而且二叔送来的那几本书都是干货,抽象的多形象的少,我大多数看的都是囫囵吞枣,可能理解得并不到位。”
“无妨,说来听听。”
乔可依将钥匙抓在手里,一边慢慢来回踱步,一边讲了起来,“新媒体这几年确实发展迅猛,我一开始不了解二叔为什么要让我学习这个东西,因为毕竟媒体只是一种社交媒介,裴氏的产业虽然涉及各行各业,但好像并没有媒体及相关产品,直到后来我才明白,二叔可能想分一杯互联网产业的羹呢!是吧?”
裴斯承面无表情,“如何分?”
乔可依看了他一眼,继续道,“这个嘛,我倒不怕班门弄斧,把我的建议跟二叔分享一下……”
瞧着女人那张红唇一张一合,说得有理有据,裴斯承深眸里渐渐有光透了出来。
只是,那张一旦进入工作状态的脸,太过冷肃,看不出任何情绪。
大约说了十多分钟,乔可依才喘口气,“就学了这么点,说的不对,二叔多指正。”
裴斯承慵懒地抬了抬眼,“把你刚才说的,分别再用英德法日俄阿西七国语言聊下。”
靠!
不就是知道她懂这几个国家的语言么!
乔可依心里磨刀霍霍,面上却依然在笑,“二叔,我说了你能听懂?您不会也精通这么多国家的语言吧?想切磋一下?”
“听不懂,但你最好在说的时候别停顿,否则我会以为你在糊弄我。”
看着男人那张又好看又欠揍的脸,乔可依牙咬得咯嘣响,“好!那您可一定要听好了!”
说完,她悄悄舒了一口气,开始用英语简单地把刚才的意思翻译了下。
紧接着,又分别用其他几个国家的语言说了几句。
最后一句话,她边说边一副无辜期待的模样看向裴斯承,“倚老卖老的家伙!满意了吗?”
这句话,她用的是爱斯基摩语。
裴斯承皱眉,“在问我问题?翻译过来。”
“我说,我分别用七国语言翻译完了。”
“我怎么熟出了八种语言?”
乔可依忙笑道,“怎么会!您肯定幻听了!”
入狱前她才开始学爱斯基摩语,在监狱这几年,就自学得熟练了一些。
比起那几国常用的外语,爱斯基摩语用的人并不多。
像裴斯承这种走到哪都随身带着翻译的人,她就赌他听不懂。
“好!反正我一个词都没听懂!”裴斯承站直了身体,“过关。”
瞧着男人终于离开,乔可依松口气。
赌赢了!
倚老卖老的家伙!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裴斯承嘴角勾了下。
幻听?
还真以为他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