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谣言甚嚣尘上,宁汐的车也已经抵达程家别墅庄园。
宁汐的到场无疑把场内的气氛炒到白热化,温意眠原以为风头来了,宁汐那边会拿出点办法,没想宁汐照常带礼祝贺完,还有心思和他们有说有笑。
直到寿宴快开始,温意眠把宁汐拉到一边,紧张问道:“要不要紧啊。”
宁汐淡定道:“没事。”
温意眠怎么这么不信呢,“我不知道你那边处理到哪一步了,刚想给你发消息你就来了,这边一群人表面笑呵呵的,心里难听的话可多了,一会我和你待一起,省得他们胡说八道。”
宁汐看她这么紧张,还有心思把酒杯角度一转,下巴微抬向某个方向,“看,谁来了?”
温意眠闻声转头,正好隔着人群,撞上陆别宴眉梢微挑暧昧弧度的目光。
“......”
“失策!”温意眠神色猛地绷紧,“来的人怎么是他?”
“什么意思?”宁汐一愣。
“就原定陆家会来一个,我还以为是陆濯西那小子,没想到又不是。”温意眠说着说着来气了,“这小子之前还答应我答应得好好的,现在准在国外花天酒地!”
宁汐笑:“那不是正好?”
“正好什么?”温意眠头疼,“这事我还得跟你老公掰扯掰扯,教什么不教,非要教合约恋爱,他是觉得自己合约恋爱这一招追回你了就百战不殆了是吧。”
宁汐摆了摆手,“当然不是。”
温意眠:“?”
“前提当然是——”宁汐卖关子地偏手挡住点唇边,小声道,“知己知彼。”
“......”
“不过话说,你俩这关系多少也得有点进展了吧。”宁汐想想时间,“这都过去多久了?”
温意眠脸臭的很,“我才不想和他有进展。”
“真心话?”宁汐难以置信。
温意眠放大音量:“当然啦。”
只要想到陆别宴那斯文败类的长相里面刀一切都是黑漆漆的,她就恼,惹谁不好非要惹他,那男人不做人的情况可比在外气定神闲多多了,大写的衣冠禽兽。
正巧,这时候,陆别宴走到温意眠身后,“意眠?”
温意眠还是像宁汐第一次见陆别宴时那样,“啊啊啊”特别幼稚地拍耳朵,“什么啊,听不见听不见。”
宁汐被逗笑,和陆别宴对视了眼,明确收到“抱歉”的意思,她退让了步,给了他们聊天机会。
温意眠算是没反抗机会,就让宁汐给溜了。
而接下来相继出现的人,都在意料之中,覃思忆、周程屿、宋幼熹,更甚的是还有很多年没见过的孟薇怜和孟姿茵。
自从宁识誉和孟家摊牌之后,这两姐妹算是彻底出了他们的生活圈。
宁汐有察觉到场上那些人,无论熟悉与否抛过来的好事目光,都像是看戏一般等着看她出丑,手机上还是和江季珩的聊天记录。
发过去的消息到现在都没回信,是还没下飞机吗?
不应该啊,宁汐记得江季珩现在差不多该到了。
然而,还没等她思绪抽回,旁边嗤笑的窃窃私语已经压了过来。
“自家产品都拉胯成那样了,还有心思来参加程老寿宴,这摆明了是要给长辈添堵的吧,有点好笑。”
“声音小点,一会该听到了。”
“怕什么?问题可是出在她自己身上,作的呗。”
“不过话说,今天江季珩也会来吧。”
“那岂不是更有意思了,往昔情侣现在分道扬镳,江季珩现在又混那么好,真见面可就太尴尬了。”
更多的,宁汐没听,因为没必要。
这里知道她和江季珩婚姻存在,都是最亲密的朋友,而那些不知又好事的,宁汐不过扯唇笑了下,转身就离开了。
整个宴厅,除了前面主桌,宁汐和温意眠基本都坐在旁桌,而整整一圈基本熟悉的脸,唯独宁汐身边空了个位置。
这多少引起大家的疑惑。
宁汐等了好久,江季珩都不理她,再加上刚刚碰到的事,现在难免窝心。
温意眠察觉到宁汐的心不在焉,以为她是受了影响心情不好,刚想凑过去安抚一下,就明眼看到宁汐忿忿地在手机上敲下一行字,对象江季珩,点击发送。
[你再不理我!你完了!我要把你赶出渝湾里!]
温意眠眉心一跳,这还是她平时脾性冷淡如水的好姐妹吗?
还是没有回复,宁汐气得喝了口酒,心里暗暗在骂。
而很快,出乎众人意料,江季珩出现了。
已经在外和程老打过招呼的江季珩,今天一身黑色高定西装,白色衬衫顶扣未扣,意气风发的姿态,慵懒含笑,一路进来已经和眼熟的人打了招呼,只因到场而压下了那些对宁汐的不实探讨,完美控了场。
但温意眠下意识提醒宁汐,宁汐却连转身看江季珩一眼都没有,显然还气鼓鼓沉浸在他不理她的不爽中。
被外界污蔑都没这么生气,这男人,真是翻天了。
就在大家误以为江季珩无爱之欢,等着看宁汐好戏时,江季珩走到宁汐身边,如之前一般主动朝她伸手,笑意不减反增的温柔,完全和工作时的冷戾矜漠没半点相似。
众人惊愕。
宁汐却连搭理都没有。
“大小姐,”江季珩悠悠勾了唇角,“等我很久了?”
这简单一句,在场的人听了,除了那几个朋友,没一个不震惊的。
江季珩刚刚说了什么啊,他们耳朵没聋吧???
等于把宁汐一举捧到了高处,江季珩的大小姐,该有怎样的地位,刚才说闲话的那两个女人都不敢多嘴了。
宁汐这会勉强抬眼看了江季珩一眼,“你还知道来找我?”
江季珩微挑眉梢,笑得随意,“宝贝儿都要把我赶出家门了,我怎么敢不来?”
这话简直跟炸/弹一样,连旁边的温意眠惊到下巴都兜不住了,更别说其他那些才知道他们原来真的结婚了的人。
所以,他们两个人,这是在玩公开的过家家?
程煦一脸懵逼地就着走廊看他们这对夫妻演戏,这他妈到底是他爷爷寿宴还是他们爷爷寿宴?
宁汐多少知道轻重,敏锐察觉到那帮人的眼珠子就快黏在他们身上了,赶紧拉他坐下,“行了,你别抢程爷爷风头了。”
微不可察地,江季珩在桌上十指扣住宁汐的手,指尖微凉,他指腹的温热在帮她暖,“是不是很难过?”
“难过什么?”宁汐疑惑看他。
对视一秒后,宁汐意识到江季珩说的是网上那些事,只是摇了摇头,“清溪一号当时上市不也碰到这种情况?只是比现在轻一点罢了。”
江季珩心疼她,“没事了,秦意和梁郁会处理好。”
宁汐虽然心里闷闷的,但相信江季珩的办事能力,就是那条短信,她空着的那只手敲着桌上手机,“所以!你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江季珩向来都是秒回,就算是在开会,也会提前告知,宁汐就不会打扰,久而久之被宠出来的脾气,宁汐很不耐地盯着他。
江季珩不过是牵着她的手,含笑向后一靠,目光转而看向正对面坐着的周程屿,微眯了下眼,就有无形的气势,“这不是看某些人过于嚣张——”
他笑意微凉地抬手摸了摸宁汐脑袋,再看向宁汐时,笑意又变温柔,“要来给你撑场了?”
宁汐虽然没懂江季珩意思,但很明显,江季珩这段话之后,周程屿的脸色变得很不自然。
江季珩勾唇笑意颇深,就等着今晚看破绽。
结束时去到洗手间,周程屿还在洗手,江季珩就敛了神色走进来了。
两个人并排站在洗手池边,明显江季珩今晚的气势远远压过他的,话题自然而是江季珩这边开门见山:“我记得我警告过你的吧。”
周程屿唇线拉直,没说话。
干净水珠流过江季珩指缝,他抽纸擦干净手,转身正对向周程屿之后,居高临下的审视目光还有难以言说的戏谑。
“当初清溪一号的乱是你闹的,我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给了你退路,”江季珩游刃有余笑了,“怎么,现在站上去了,就想尝尝跌下来的滋味?”
周程屿的呼吸都有了慌张的抖,抬眼看去,眼神有躲闪,“所以,你和宁汐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无论怎么调查都调查不到。
江季珩敛了眼眸,“和你有什么关系?”
匪夷所思的笑,明显带上嘲讽的味道,“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当面澄清是你泼的脏水,要么你和你的周凛集团等着一起完蛋,怎么样?”
江季珩随手将擦湿的纸丢进垃圾桶,错身走出时,傲然的姿态散漫笑了笑,低声最后警告:“我给你今晚最后一次机会。”
无法逆转的后果,周程屿在收到秘书紧急发来的消息,才知道江季珩已经找到主要源头,开始走法律程序了。
宁汐在外面等了好一会,江季珩才出来,又是风口,她又只穿了那条裙,就算披了江季珩带给她的外套,也冷得发抖。
这会见江季珩出来,宁汐眉眼的不耐才消掉点,抬脚往他怀里跑,不开心地嘟囔:“你怎么才出来啊。”
江季珩抬手帮她拢了衣领,把她抱进怀里朝外走,“今晚怎么这么黏人?”
“我有嘛?”宁汐一头雾水看他,大概知道他意思后,扒拉着也把他手指从自己手臂上摘开了,“那你走,别和我一起了。”
“我的错,我的错,”江季珩现在认错简直信手拈来,走路还不忘替她捂手,“我对你这么好,还舍得赶我走?”
宁汐闷了几秒,倒是不舍得的,但就是死鸭子嘴硬:“你走呗,关我什么事?”
江季珩:“?”
宁汐大言不惭:“江季珩走了,我还有小小江季珩,我怕你?!”
江季珩感觉今晚这形势不太对劲。
直到回家,宁汐蹬掉鞋子,就往楼上跑。
江季珩笑着帮她倒了杯温水,才上楼去找人,没想宁汐这会正在房间里,抱着江季珩那个比人都大的玩偶窝在沙发上,极有成就感地笑眯眯看着他。
“看!我的小小江季珩!”
“......”
虽说上面印的是自己的照片,但宁汐这么抱着个玩偶,还不要自己,江季珩觉得有点离谱。
他走到她身边,很有耐心地拢了拢她散开的长发,喂她喝了口水才把杯子放在一旁茶几上,抱宁汐,连同那个玩偶也一并抱起来,任由他们一起在他身上。
宁汐窝在江季珩怀里,汲取他温暖,还不忘靠近他脸颊,轻轻亲一下,小声说:“其实这是个惊喜。”
“什么?”江季珩微挑了眉梢。
宁汐蹬了蹬脚,想要江季珩抱着她走。
江季珩干脆照做,抱她一路抱到她房间,开门进去,才看到里面四仰八叉横躺在床上的宁汐人型玩偶,“一个尺寸的!我有,你也有!”
江季珩被她情绪感染了,笑意更深,“今晚怎么这么兴奋?”
对啊,怎么这么兴奋呢?掰掰手指数数,他们已经好久不见了,宁汐那点压抑在心底的想念瞬间冲了出来。
手里那个玩偶被随手丢在床上时,宁汐搂住江季珩脖颈,一个腾空转身,就挂在他身上,她笑着吻下去时,他笑着接受了。
一路从她的卧室到浴室,衣服脱了一路,无比的依赖已经将整夜的火都烧了起来。
宁汐笑着好多次扑腾着浴缸里的水,最终因为过度调皮,把水都拍在江季珩脸上,而在他腰沉下的时刻,所有的嬉笑都成了呜咽。
压在浴缸边上要的好几次,窝在心里的气被彻底释放,荡然无存。
宁汐最后是缩在浴巾里,被江季珩抱着走出来的,整个人没了起初的兴奋,只有瑟缩和闭眼装死。
宁汐本来以为江季珩真的能像答应她的说停就停,但后来她才发现,男人这时候答应的所有话,都会成为只说不从的废话。
真的......瑟瑟发抖了。
可能是江季珩刚刚想要的过度了,宁汐在他习惯性抱她睡觉的动作时,还敏感地躲闪了下,最后被他笑着捞进怀里,摸摸脑袋,吻过她鼻尖,“睡吧,晚安。”
照亮的壁灯不关,宁汐等到身边呼吸声渐渐放缓,才慢慢睁眼去看江季珩的睡容,微不可察的,是她在片刻后靠近,像他一样,吻了下他鼻尖。
“晚安,老公。”
在她闭眼之后的三秒时间,江季珩的唇角浅浅地勾起。
这一夜,宁汐睡着,一条和之前那条无二差别的定制鱼尾项链戴回到她脖颈上。
闪闪发亮的细碎光华,无比惹眼。
走法律程序的刻不容缓,周程屿的当众打脸道歉,牵扯出很多关系流,其中甚至包括宋幼熹身后撑着的资本。
宋幼熹下的棋想把宁汐绕进去,却没想最后出事的是自己,网友扒出了宋幼熹不干不净插足的事,一夜暴跌的身价,自食恶果。
而网上局势骤转后,清溪二代乘风顺利过了检验。
当天一并公开的,还有备受关注的宁汐在网上晒出的一张结婚证。
时间早在四年前。
众人这才哗然,渐渐开始有猜测男方身份的人。
而济瀚集团那个基本不互动,万年只有僵尸粉的账号却在当天转发了宁汐的那条微博,直截了当爆出身份:[是我的人。]
这一刻,所有人对宁汐背后资本的揣测终于落到明处。
大家都没猜错,的确是有资本,不过这个资本,可是会对宁汐永远死心塌地,永远能为她撑腰的资本。
当晚,飞机落地沪市。
项目结束,宁汐说想去吃那家烧烤,江季珩便订了机票。
好在这么多年过去,那家烧烤店还在,还在夜市街的尽头,还在那个烟火气漫溢的宽窄巷中。
可能是临近春节,寒意浸透在爆炒烧烤的香气中,竟也驱散了大半。
吃饱喝足到出口处,偏偏宁汐不想走了。
她就牵着他的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眨着清亮的眼眸看他,眼里像是藏了盈亮的月,“老公,走不动了。”
江季珩转身看她。
宁汐笑着撒娇道:“你背我好不好?”
江季珩从来不会不满足宁汐想要的,现在也是没管旁边的人,直接蹲下,任由她趴到自己身上,闹腾地晃了晃腿,像是在给他提前增加难度。
“刚刚不还挺有活力,怎么突然走不动了?”
宁汐也不说话,就笑着把自己脸颊窝在他温热的颈肩,贪心地感受着他的温暖,半晌才说:“你有没有听过那个故事结尾啊。”
江季珩往里走的步伐微顿,“什么?”
宁汐指尖轻护在他耳边,替他暖着,“大鱼和小鱼深爱彼此,就不会再也不见,就算条件无法允许,我也会坚持到能够爱你的最后一刻,这才是真正故事的结局。”
“所以没有人能定义那个故事里爱情的最终结尾,你理解错了。”
江季珩不知道宁汐说这个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眉眼被浓浓的笑意浸没,温柔问:“那该怎么理解?”
“理解啊,当然就是——”
宁汐揉揉他耳朵,笑得嫣然,“我们的爱情,理所当然只有你能定义,我的故事男主角。”
沉默的一瞬间,外界的所有喧嚣似乎都与他们无关。
隔绝在仅有彼此的世界里,一声一息都是独属于他的味道。
宁汐环住他的脖颈,笑意清浅:“江季珩。”
“嗯?”江季珩脚步放慢。
“你到底有多喜欢我啊?”
“你说呢?”
“那如果我霸道说,以后你只能看我,只能哄我,也只能爱我,爱我所有的任性,你会不会答应?”
“当然,你是我的大小姐。”
走到这一步,宁汐突然拍了拍江季珩的肩膀。
江季珩脚步随之停下。
从前仪式感都是江季珩给她,这一次,就换宁汐来给。
从口袋里拿出早有准备的戒指盒,宁汐打开,摆在江季珩面前,眉眼的笑一如曾经的干净柔软。
“那这位先生,”她歪过脑袋,笑得一如十几岁时的烂漫,“你愿意和我结婚么?”
相视而笑时,知道你一定会答应的答案,是会陪我走到这个世界的尽头。
因为,孑然一身,你都会是最爱我的那个人。
回报爱的行为,将会是终生爱慕。
你教会我的,所以我永久铭记。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到这里结束啦,我休息几天,周四开始更新番外。
温意眠会放在番外写,谢谢喜爱和支持!
接档文:《他疯了才追我》开
姜喻烟最近碰上了个死对头,抢她竞标项目不说,还抢她守了大半年的房子,关键这个人,还是她初恋男友。
都说分手后的对象躺在列表就该销声匿迹。
偏偏这个绿茶前男友成天在她眼前晃悠,漫不经意的轻佻勾人,整个事业部的小姑娘都被他撩得神魂颠倒。
不知道谁传的八卦,当年分手版本成了秦听狠甩姜喻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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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到家,聊天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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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当即当即心里一喜,慢悠悠地回复:感觉前男友变成熟了,有没有想过破镜重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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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喻烟:他疯了才追我!
几秒后,姜喻烟发:是,他是比我疯,说不定呢。
网友:......
#恋爱须真诚,绿茶少心机#
#费尽心机线上刷好印象,没想现实一秒清零#
狗脾气大小姐心机绿茶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