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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芷回到院子里时,本想找人传饭,不曾想裴阙今儿早早回来了,那么金奶妈的事肯定也知道了。
进屋时,裴阙正拿本书坐在椅子上,见她进屋就放下书,“你回来啦,那让下人摆饭吧。”没提金奶妈的事。
安芷洗了手,一边问,“今儿院子里的事,你听说了吗?”
“我说了,院子里的事,你做主就行,不用什么都问我意见,现在你是女主人。”裴阙起身走到餐桌边上。
“你的意思我懂。”安芷坐到裴阙边上,几个丫鬟开始摆饭,她一边道,“不过今儿怎么处置了金奶妈的三个侄儿,我想她对你不一样,还是要和你说一声。如果你觉得我按家规办事太一板一眼,也可以与我说。”
有人赌钱的事,裴阙早就有所耳闻,不过之前没想去管,现在安芷愿意接手处理,他心里其实挺乐见其成的,因为只有把这里当家了,才会想整顿得更好。
“不会,我觉得夫人做得好。”裴阙主动给安芷拿筷子,柔声道,“金奶妈对我有照拂之情,我愿意给她养老,也可以提携他们家,但一起都以夫人为主。”
安芷听明白了,金奶妈的那些事,裴阙早就有所耳闻,不过是为了以前的情分,而金奶妈也没碰到裴阙底线,所以裴阙视而不见罢了。
既然裴阙都懂,她也还了金奶妈一击,若是金奶妈就此老实,她也懒得去找麻烦,就看金奶妈怎么想的了。
金秀媛这会,气得摔了两套茶盏。
她站客厅里,冲着门外呸了一声,边上站了两个二十岁左右的少妇,年纪稍小一点的脸比较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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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拿捏起主母架子起来了,她以为她是谁啊,不过是个四品小官的女儿!”金秀媛在客厅里来回转了两圈,最后坐在了上首的位置。
小儿媳蔡萍慢慢走到金秀媛边上,帮金秀媛按肩膀,“母亲消消气,三位表兄的事已经成了定局,母亲还是要继续拿捏住四爷,只要四爷给您面子,来日方长啊。”
“可是……”大儿媳高欣有些犹豫,眼神往婆婆那瞟了下,小小声道,“可是我瞧四爷很听夫人的话。”
蔡萍不屑地撇撇嘴,“那是四爷现在新婚浓情,这男人啊,总有腻味的时候。嫂嫂你就别长他人威风了,反正四爷最看重母亲,一定不会让母亲吃亏。”
金秀媛的视线在两个儿媳的脸上扫了一遍,最终停留在小儿媳的身上,赞许地点头,“还是你说得对,四爷是我带大的,说句托大一点的话,我就像四爷的母亲一样,他会永远对我好。”
蔡萍捧着接话,“就是,四爷记着与母亲的情分,指不定这会已经在训斥夫人了。咱们还要在这后宅院里过几十年,且看谁能笑到最后。”
高欣抿着唇,不接话了,她总有种不安的预感,觉得婆婆和弟妹想得太好,可这话她不敢说,毕竟婆婆是个说一不二的主。
蔡萍哄着婆婆笑了,又说了几句吉祥话,最后把话头转到手头紧上。
金秀媛一听这话,就皱了眉,“你三个表兄那还要打点,你们两个都省着点,现在不是以前!”
蔡萍一听这话,便知道婆婆心里还是生气,赶忙改了话题。
高欣不像弟妹一样会说好听的,主动提出去炖银耳汤给婆婆喝,但她刚出了屋子没多久,弟妹蔡萍也跟了出来。
“嫂嫂,你是不是很高兴?”蔡萍挑眉笑着问。
“高兴?”高欣不解。
“以前表兄们在的时候,他们可没少欺负你,你难道不应该开心吗?”蔡萍看着嫂嫂的脸,观察着问。
高欣嫁到金家八年,只生了一个女儿,加上她说话不够圆滑,很是不得婆婆的喜欢,连带着那些表兄表嫂也时常给她甩脸色。
“没……没有。”高欣咬着牙,回答后,匆匆错身走了。
蔡萍看着嫂嫂心虚的背影,撇了下唇角,哼道,“虚伪。”
从安芷处理了金奶妈的三个侄儿后,院子里的下人们,风气立马不一样了,办事干活麻利不少,安芷挺满意的,只是让人继续盯着金奶妈一家,便没再插手院子里的其他事。
日子到了七月中旬,安芷收到了许文娟的拜帖,请她去做客。
自从许文娟成婚后,安芷再没见过许文娟,所以爽快应下了。
出门那日,安芷并没有装扮得太隆重,见的是许文娟,舒适而不失身份就好。
等进了贺荀府宅大门后,安芷本想和带路嬷嬷打听下许文娟的婚后生活,但不等嬷嬷开口,许文娟先迎了出来。
“我的老天爷诶,你可算是来了,怎么那么慢?”许文娟拉住安芷的手,心急问。
“我吃过早饭就来了,是你太迫切了。”安芷笑了下,问,“成婚半个月,还好吗?”
“还行吧。”许文娟带着安芷进了一处凉亭,这里有她准备好的糕点和茶,坐下后只留下身边的亲近丫鬟,其他人都屏退了,“我的日子应该比你轻松点,没有公公婆婆,也没有讨人厌的妯娌,一嫁过来什么都由我说了算。”
“那贺荀以前的女人们呢?”安芷问。
“她们啊。”许文娟挑眉坏笑,“一开始是有几个不老实,但你知道我的暴脾气,不老实的揍一顿赶出去,剩下的就知道我不好惹了。”
安芷还是有点不放心,“那你还是小心点,别让他们来阴的。”
“嗯嗯,我知道了。”许文娟叫安芷吃点心,“我今儿找你来,其实是有件事要和你说。”
她对安芷勾勾手指,“你坐过来一点,我小声说。”
安芷往许文娟边上挪了点,凑耳过去听。
“是这样的,我昨儿听娘家嫂嫂说,城东那出了事,工地上的木头砸死了好几个人,有人在朝堂上弹劾了你家裴阙玩忽职守,这事好像是有人刻意为之,想要拉裴阙下马,你得提醒一下他。”许文娟交代道。
裴阙担着新建道观的职责,但今年大旱,许多人都不同意新建道观,他们不敢去皇上面前反驳,就把矛头指向裴阙,也有一部分人是纯粹和裴阙有仇,想要看裴阙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