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完本 > > 宫斗不如做咸鱼 > 60、第六十章

60、第六十章(1 / 1)

庆云宫里,仍是一片灯火辉煌、歌舞升平。

蒋乔有些心不在焉地用着新上来的紫参鸡汤,下意识地瞟向自己下首的位置:苏容华和苏顺仪,说是出去走一走,但这一走的时间可是有些久呀……

正想着,茗夏就带着一条织锦软毛团纹的披风走了过来,附在蒋乔耳边轻声说道:“主子,青琐将披风送过来了。另外,青琐说,在路上看见了一些东西,回去再和主子说。”

蒋乔略微挑了挑眉,对茗夏道:“我知道了。”

随后,蒋乔又端起盛着紫参鸡汤的瓷碗,一边喝一边看着上面主位争宠的好戏。

正当柔昭仪向永宣帝笑语完,端妃接力站起来的时候,忽然有一个小宦官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直接冲到永宣帝面前,跪下身来,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禀、禀皇上,苏、苏容华她、她出事了!”

小宦官话音刚落,庆云宫里就陷入了一片寂静。端妃端着酒杯,张着嘴惊讶地站在原地,而吟歌跳舞的人也停下动作与丝竹,颇为战战兢兢地退到一旁。

何长喜见永宣帝和许太后双双面色一沉,那小宦官又结结巴巴,就立刻上前,向小宦官挥了挥拂尘,扬声道:“皇上太后面前,不得这般畏缩!还不快些清清楚楚地说过来!”

清脆的拂尘声叫小宦官镇定了下来。平息完急促的呼吸声之后,小宦官就捋直了舌头道:“回皇上,方才苏容华不慎从庆云宫外头的观景台上跌了下来。所幸被小宫女垫了一下,那个台阶又十分低矮,苏容华就只是有点不适。”

“为着保险起见,周公公已经安排人将苏容华送回永安宫了,还去请了太医。”

许太后细眉一拧,出声询问道:“陪着苏容华出去的苏顺仪呢?”

小宦官轻声道:“回太后娘娘,苏顺仪一直在边上,此刻也跟着回永安宫了。”

文充媛最先开口,一脸奇怪道:“咦,既然苏顺仪一直在苏容华边上,苏容华又怎么会不慎从观景台上跌下去呢?”

端妃看了一眼文充媛,向永宣帝和许太后道:“苏容华既然出了事,那皇上和太后娘娘就去永安宫看一看吧。”

永宣帝听了,就要即刻起身,但站起身后,永宣帝反倒迟疑了一下:“这仲秋家宴,接下来还要去望月楼进行走月和祭月之礼……”

柔昭仪此刻就是柔柔一笑:“这和皇嗣的安危相比,这些就是不要紧的虚礼了。”

“爱妃说的甚是。”永宣帝蹙起眉头,颔首赞同了柔昭仪的话:所谓走月之礼,就是一边观赏月亮,一边走过三座桥,以此来祈求以后能度过厄运;而祭月之礼,就是要在望月楼里设一张大香案,再摆上月饼、西瓜、红枣、葡萄等祭品,最后再将月神的牌位放到月亮所在的方向,由永宣帝亲自祭拜上香,来祈求月神福佑——这些东西都是由殿中省提前准备好的。

自己先去看一看苏容华,过后再去祭拜也不算迟。

陈修容明显不想放弃这个看戏的好机会,就向永宣帝道:“皇上,臣妾等人也十分关怀苏容华,不知可否和皇上与太后娘娘一同前去?”

端妃听着永宣帝对柔昭仪所说的话颇为赞许,不由在心中咬牙,此刻也是附和陈修容所说的话。

永宣帝的面上隐约浮现出不赞同的神色:事关皇嗣,还是越少的人去越好。

许太后不急不慢地扫了一眼台阶下的众位妃嫔,见大家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上面,很显然就是一副想跟着去看热闹的模样。

与其将诸位妃嫔丢在这儿,然后等着她们各自启动手下的人手,开始同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一般打听起消息来。许太后倒是愿意带着各位妃嫔去,也好让自己安生一些,顺便去看一看苏顺仪是否应当被及时废弃了。

如此想着,许太后就笑着永宣帝对说道:“在后宫里,她们和苏容华是姐妹一样,此次苏容华出事,她们难免不放心,皇上就带着她们去吧。”

永宣帝的眉头拧紧了一些,但并未拒绝许太后的建议:“既然如此,那你们便一同跟着去看苏容华吧。”然而转头对德妃和陈修容:“朕记得,瑜儿和玦儿睡觉的时辰快到了,你们就先回去照看着吧。”

德妃本来就是甚少掺合进事里的主儿,又一向将大皇子捧在心尖尖上,此刻听见永宣帝的话,就行礼谢恩道:“臣妾就先回去照看玦儿了,多谢皇上。”

德妃既然说要走,永宣帝的眼睛就落在了陈修容的身上。

陈修容方才还美滋滋于永宣帝允准了她的话,结果转头就因为德妃不得不回去。

若是自己执意要去看苏容华,永宣帝估计就会以为自己对苏容华居心不良,或者认为自己没有将瑜儿放在心上。孰轻孰重,陈修容还是能分得明白的。

“多谢皇上对瑜儿的关照。”陈修容就跟着德妃向永宣帝行了一礼:“臣妾就跟着德妃姐姐一道回去了。”

德妃和陈修容双双离去后,薛意如就上前道:“禀皇上,常小仪和嫔妾前几日得了风寒,马上就是吃药的时辰了,就先请旨回去。”

在永宣帝开口允准薛意如的话之后,剩下一些美人选侍之流,也纷纷找了借口回去。

薛意如临走前和蒋乔交换了一下眼神。蒋乔向薛意如点了点头,示意对方,她明天会去长宁宫。

永宣帝在殿内扫了一圈,发现要跟着自己去的妃嫔,只剩下端妃、陈修容、柔昭仪、文充媛、娴婕妤、蒋乔和禧嫔几人,就还能接受的点点头,向何长喜吩咐道:“去准备轿辇,摆架永安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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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简直是疯了,苏雪!你居然真的敢从台阶上跌下去!”苏顺仪的声音还有些颤抖,一边在屋内焦急地踱步,一边不可置信地质问还躺在床上的苏容华:“若是这个孩子没了,就算你将我拖下了水,你将来能有什么好下场?”

躺在床上的苏容华一言不发,只是看着静静地看着苏顺仪,眼角眉梢间还带着些许的笑意。苏顺仪被看得有些发冷,深深吸了几口气之后就自动消了声音。

“陈太医,我家主子如何?”玥儿好像未曾察觉这一切,只为在给苏容华诊脉的陈太医上了一盏好茶,然后关切问道。峡谷.xiagu.

陈太医抚了抚自己长长的胡须,收起诊脉的动作,站起身回道:“回容华,腹中皇嗣无碍,不过是稍稍惊动了胎气。接下来的时日,还请容华好生修养,不得再有今日意外之事。”

苏容华听出陈太医的言外之意,笑道:“之后就不会再有。陈太医幸苦了,还烦请陈太医为我去开药。”

陈太医依言应下,向着苏容华行了一礼后,就暂时退出去了。

“不论我将来有什么下场,也必定比你姨娘的下场要好。”苏容华面上是一派平和的微笑:“苏顺仪与其来担心我,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而且为了保护这个孩子,她可是做了万全的准备——平日里养得壮实健康,今日特意在肚子上加的软垫与早已经安排好做肉垫的小宫女。

“担心我自己?哼,你平白无故自己摔下的台阶……”苏顺仪冷哼一声,正语带嘲讽地讲着,却忽然面色僵住:“苏雪!你真的要在皇上面前诬陷我推你下去!你还有没有半点良心,还要不要脸?”

苏容华挑了挑眉:“这句话,你不如去问你姨娘吧?当年她陷害我母亲的时候,要不要脸,有没有良心?”她们母女做完了不要脸的事情,现在却有脸来反问她?

眼见苏顺仪面色涨红,马上就要暴跳如雷起来,苏容华一句平静的话语让苏顺仪愣在原地。

“你知道我为何挑今日么?不只是因为今日仲秋节,场面隆重,皇上重视。”苏容华摸了摸自己隆起腹部,嘴角勾出一抹嗤笑:“还因为,那个疼你的好父亲,早上送进消息来——只要我在皇上面前为他说好话,那么林姨娘,任凭我怎样处置都没有问题。”

苏顺仪听见这话,先是愣在了原地,而后浑身都因为过度的愤怒和不可置信而颤抖:“不可能!父亲那么喜欢姨娘,怎么会让姨娘任凭你处置呢?”

苏容华嘴角嗤笑的弧度越来越大:“苏雨,你当真是被父亲和林姨娘娇惯坏了,这点道理都想不明白——和自己的官途相比,一个妾室算得了什么?你可知道,在你受宠的时候,父亲和林姨娘可是凭着你的名号办了不少‘好事’呢。”

“我不相信!”苏顺仪紧紧地攥住双手,眉眼间虽然有些许的犹豫,却仍是嘴硬道:“你不过是信口雌黄,好唬住我……”

“我们主子可不是信口雌黄,老爷的信还在主子的抽屉里放着呢。若是苏顺仪不信,我可以将那信拿出来给顺仪看一看。”玥儿在一旁开口,语气充满了嘲讽:“不过,苏顺仪可不像我们主子一样,会断文识字呢。”

“我可不信,林姨娘没有给自己骄傲的好女儿,传过去半点消息?”苏容华懒懒歪了歪头,好整以暇地看着苏顺仪:“毕竟林姨娘现在的性命都被我抓在手上,这唯一的救命稻草可就是失宠的你了。”

苏顺仪撇过头去,已想起前几日林姨娘递进来的消息,已经在心里相信了苏容华的这一番话。

在一番挣扎过后,苏顺仪“扑通”一声跪在了苏容华的床榻前,擅长哭戏的一双眼已经落下泪来:“苏雪!不,姐姐,姐姐!咱们可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姐妹,你怎么舍得这样对我呢?若是旁人知道了,姐姐在后宫里,在皇上面前,就没有容身之处了!”

听见这话,瑶儿就瞪起眼睛:“谁和你是从下一块儿长大的姐妹?十岁之前,你不过就是养在苏府外头的野种!”

苏顺仪没有去理会瑶儿,只看着苏容华未曾动半下的神色,觉得心中愈加慌乱,哭求也变得真心了许多:“姐姐,姐姐!只要你能饶了我姨娘的性命,我什么都愿意做的!你叫我服侍你一辈子我都愿意的!”

“没想到你居然对你姨娘颇为关心,真是不枉她这般骄纵你。”苏顺仪轻轻叹了一口气,伸手抹去苏顺仪的眼泪:“你什么都愿意做——那你,愿意去死么?一命换一命,这样我才不亏呀。”

苏顺仪立时就僵在原地,神色惊恐,将落不落的泪珠也显得惶然不安,只能下意识地抓住苏容华身上的软被,哭嚎道:“你饶过我吧,姐姐!除了性命,其他什么都可以!”

“嘘——”苏容华将手放在唇上,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你的声音太大了,恐怕会吵到我的孩子。”

生怕惹恼了苏容华,林姨娘的性命不保,苏顺仪就将未曾喊出口的哭嚎硬生生咽了下去。

“妹妹真乖。”苏容华两眼弯弯,摸了摸苏顺仪头顶的软发:“姐姐怎么会舍得叫你去死呢?”

“只不过等皇上来了,要叫妹妹你听话一些,旁人说什么,你应下就是了。”

苏顺仪浑身一哆嗦,想起方才苏容华的话,面上就透出拒绝的神色:“你要叫我乖乖被你诬陷蓄意谋害皇嗣?”

苏容华就是一笑:“怎么能算是诬陷呢?替我做垫背的小宫女,正巧换岗的小宦官,可都是明明白白地看见了——我从台阶上跌下去的时候,你就在旁边呢。不是你推的我,又是谁呢?”

见苏顺仪还向着拒绝,苏容华放在苏顺仪头顶的手,就移到苏顺仪的下颌,冷冷地钳住:“不过妹妹,她们到底有的离得远,有的没看清,你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没照顾住我——这一切,可都是有待商量呢。”

“你是选择乖乖承认没照顾好我,从而被皇上怪罪,但你们母女皆可以保住性命;还是选择死不承认,但被皇上视作抵赖,你们母女的性命不知去往何处呢?”苏容华看着苏顺仪眼中透露出的挣扎、不甘心和痛苦,觉得自己的心情,从来没有这样愉悦过。

从前的苏容华,就像现在的苏顺仪一样。

母亲的性命被把握在别人手里,她只能顺从苏顺仪的意思,眼睁睁地看着苏顺仪从她这里拿走好看的首饰锦缎,抢走皇上的恩宠。并且,在苏容华承受旁人的嗤笑时,还要费心费力为苏顺仪不断地得罪人收拾残局,低声下气地道歉、奉承。

但现在,一夕之间局势反转,苏顺仪终于能感受到苏容华这些年被人逼迫的痛苦感受了。

“皇上驾到——太后驾到——”外头传来何长喜尖细的通传声。

“皇上来了,你可想好了?”苏容华收起面上的笑容,仰身靠在床背上,脸上浮现出苍白和惊吓。

苏顺仪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咬牙道:“我认,只是还请苏容华能遵守承诺。”

苏容华还没张口回答,里屋的门已经被何长喜推开。

——————

永宣帝进屋,快步绕过了一扇简单的刺绣屏风,进了苏容华的卧室。

一进去,永宣帝就看到面色苍白、还留有惊吓的苏容华和跪在苏容华床榻前哭哭啼啼的苏顺仪。

苏顺仪见到永宣帝带着点厌恶的目光,回想起以前永宣帝对自己的宠爱,顿时就心如刀绞起来,但只能识趣地起身,然后让到旁边。

“爱妃可有事?”永宣帝在床边上坐下,握住苏容华有些冰凉的手,关切地问道:“龙胎可有事?”

后面许太后带着一众妃嫔进来,瑶儿和玥儿赶紧搬上凳子,给主子们坐下。

蒋乔被迫和禧嫔挤在一起,鼻腔里充满了胭脂水粉的香气,觉得好不难受。不动声色地用手帕遮掩了一点口鼻之后,蒋乔就开始观赏起接下来的一出好戏。

面对永宣帝的关切询问,苏容华的眼中流露出感动和些许地愧疚:“皇上不必担心,嫔妾和孩子都没事情。”而后转头的许太后说道:“是嫔妾任性了,非要去观景台转一转,才会不慎跌下台阶,叫太后娘娘和皇上忧心了。还叫这么多姐妹丢下了宴会,来看望嫔妾。”

“龙胎为重嘛,宴会下次还可以再办的。”许太后摇了摇头,一脸不放心地对陈嬷嬷道:“你去叫陈太医来,哀家要亲口问一问。”

受到许太后的传召,陈太医很快就上来行礼问安。

听到许太后的问题,陈太医就将苏容华暂无大碍的情况又讲了一遍,还补充道:“……又因着入秋,夜晚渐渐凉下来,苏容华穿得厚实了一些。而且在苏容华失足时,有小宫女在底下垫了一下,所以并无大碍。”

永宣帝点点头,问道:“那位救主小宫女如何了?”

玥儿行了一礼,开口道:“回皇上,奴婢斗胆,也请陈太医看了看那位小宫女,除了脚崴到之外,并无大碍。”

“何长喜,给那个小宫女赏银二百两,升她一级,不必在宫苑外面做一些杂活了。”永宣帝看重苏容华的龙胎,直接重重赏赐了那位小宫女。

蒋乔看着永宣帝身侧的苏容华,敏锐地感觉到对方的眼神,往她们这扫了一下,而后在文充媛的位置那儿定了一下,随后挪开。

“苏容华这次当真是惊险,若不是这位小宫女,苏容华的龙胎可能就危险了。”端妃皱着眉头开口,一副为苏容华担忧的模样。

文充媛用帕子捂住了口鼻,不轻不重地咳嗽了两声,等永宣帝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时,才开口道:“端妃娘娘说的不错——不过,苏顺仪全程都陪着苏容华,怎么会出这样的意外?到最后,苏容华还是被一位小宫女给护了,而非是苏顺仪?”

娴婕妤眼神微变,也问道:“事发当时,苏容华和苏顺仪的贴身宫女怎么没有半点反应?”

“朕也想问这些问题。”永宣帝的面色愈发地平淡如水。

娴婕妤话音刚落,玥儿和温儿就同时双膝跪地。

“回皇上、回太后娘娘,是主子当时觉得有些冷了,就派奴婢和温儿回永宣帝拿披风了。”玥儿扣了一个头,抢先请罪道。

“皇上别怪她们,是嫔妾叫她们回去的。”苏容华看着永宣帝,温声说道。

永宣帝看着性子柔顺的苏容华和其隆起的肚子,面色微微缓和了一些,低声道:“朕知道了,不怪她们。”

说完这话之后,永宣帝的眼就直直看向苏顺仪,目光中是毫不掩饰地怀疑和厌恶:“苏顺仪,你呢?”

想起方才和苏容华的对话,苏顺仪眼睛一闭,也是向永宣帝跪下,伏身道:“嫔妾有罪!都怪嫔妾,一时贪恋天上的月色,没有仔细扶着姐姐!”

想起苏顺仪前头的表现,永宣帝心里就有一点疑心:半个月前,苏顺仪几乎是事事和苏容华对着干。这次苏容华和苏顺仪单独出去,却莫名出了事。

永宣帝再看苏容华,并没有像刚才对这玥儿和温儿一样说情,而是蹙起眉头,神色中带了一点犹豫和不确定。

“爱妃怎么了?”永宣帝轻声问道。

许太后看着苏顺仪不停颤抖的身子,微微摇了摇头,也对苏容华道:“有事情就说,不要犹豫,哀家和皇上会替你做主的。”

“嫔、嫔妾当时也是沉迷于天上的月色。只顾着看月亮,没注意脚下,才会一时失足的。”苏容华咬住唇:“但嫔妾跌下去时,是感觉被人推了一下的。”

当时的观景台上,就只剩下苏容华和苏顺仪二人了。

众人将目光聚集在苏顺仪的身上。

苏顺仪这是在众人注目之下蓦然抬起头来,满目震惊:你方才可不是这么答应我的啊?

苏容华做出难受的模样,在床上蜷缩起身子,但心里是止不住的快意:

当初苏顺仪也说了,一切听她的,自己的母亲就能好起来。

可几年过去,母亲却还是不明不白地死了。

这种绝望悲伤的心情,她可一定要叫苏顺仪好好尝一尝。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好累,不知道说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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