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颜婆多带到后院,律香川觉得她脸上的粉块斑驳得厉害,样子非常的滑稽,因此是令手下人打来了一盆冷水,想让颜婆多把脸上的残粉洗去。
这些粉块应该就是易容之物,沾在脸上有碍观瞻。
但是他想让颜婆多自己清洗她脸上的这些易容之物,颜婆多哪里会配合?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要和律香川搞对抗。
律香川看她要拖延,他是不耐烦起来,挥手叫来了几个士兵,让他们去为颜婆多代劳。
这种事情,又不是非要颜婆多自己动手不可的,颜婆多以为自己不动,他就拿她没办法了吗?真是笑话。
颜婆多看大兵们朝她逼去,她知道这回自己怎么样都是躲不过去了。因此没有办法,她只能乖乖认命,自己动手清洗了起来。
虽然她是很想把自己隐藏起来,但是她其实也知道,既然自己已经落在了别人的手中,那一切可就再也由不得她自己了。她只有老老实实听命的份。
看到颜婆多已经安于听命,律香川也就不为己甚,一挥手,他又停止了让士兵们再向颜婆多逼去。
如此不一会儿,一个俏生生,水灵灵的大姑娘,就是出现在了大家面前。
难怪这颜婆多要把自己扮丑了,原来她真的是一个标致的绝色大美人儿。
就见她肌肤塞雪,吹弹可破,樱桃小嘴红艳艳的,看上去真是娇嫩欲滴。眼波是如盈盈秋水,光可照人。
众人原以为颜婆多既是李傕的护国大巫师,怎么样也会有一把年纪了吧!就算她不是老妪,也应该是一个中年妇人。
但谁知真实的真相,却是她竟然才只是一个妙龄少女,而且还这么美艳。这真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因此大家看着她,一时不由得都是有些呆住了。
律香川也没有想到颜婆多的真实样貌,竟然会是如此,这让他也是有些吃惊。
看她已经把自己收拾整齐,律香川正要开口对她说什么,但这时,却是有一个小兵进来,对律香川说道:“将军,徐将军和韩融老大人他们,正在前厅等你,他们让小的过来,烦请将军过去,和他们商谈重要事情。”
听得这小兵如此说,律香川遂是不及再与颜婆多说话,而是立刻起身,和小兵来到了前厅。
这时候他们还在用兵,可是有很多的事情,他们还要商议呢!怎么可能因为别的事情分心?
今天他们虽然打了一个胜仗,可是事情可还没有完。从目前的情况看,他们之前预定的战略目标,好像都是实现了。
那么接下来他们要怎么办,是继续进兵还是就此撤退,这些可还要好好仔细商议一番。
到了前厅,大家都在。柳直何才,还有林异,韩融徐晃,他们都在。
看到他进来,大家相互见了礼,也不废话,随即就是直奔主题。
徐晃第一个开口,他道:“我看我们接下来,还可以再向长安进击,只有这样,才能给李傕贼子一个深刻教训,让他对我们,永远都忘不了。”
“但是长安城墙坚固,防御严谨,我们这些人,想要攻下长安,几乎是不可能的。到时候李傕如果凭借坚固的城防,和我们打持久战,你以为我们能耗得过他?”律香川对他说道。
“这个......”徐晃是一时无语。
律香川离去之后,房里就只剩下了颜婆多和她的那个下女,乌奴两个人。士兵们都是退到了院外。
颜婆多在屋里连走了几圈,神情烦躁。最后终于是忍耐不住,牵起乌奴的手,想到外面去看看,结果在门口,她们就被士兵们给挡了回来了。
现在没有律香川的命令,她们哪里也不能去。看来,她们是被律香川给软禁起来了。
回到屋里,颜婆多是心情更不好,眼前这种情况,她们可是很不妙啊!律香川把她们关在这里,倒底会怎样来对待她们,颜婆多心里可没有底。
“夫人,如果您现在向这些汉军讲明您的身份,难道这些汉军,还会为难你吗?”
看看实在没有办法,颜婆多是忽然开口,对着她的那个下女乌奴,她是说起话来。
只是也不知道这乌奴倒底是什么身份,颜婆多竟然是开口叫她夫人,此事真是出奇。
但这事,当然是没人知道理由,这里只有她们两个人,别人又不知道她们俩的过去,那怎么能知道,颜婆多为什么会叫这乌奴为夫人呢?
而这乌奴听了颜婆多的话,她是长叹了一声,对颜婆多说道:“哎,婆多妹妹,自从董卓那老贼毒杀了先帝以来,妾身唐姬,就是不幸沦落到了这李傕贼子手中。李贼狼子野心,多次意图染指唐姬,唐姬虽誓死抗争,得保全身。但是在外人眼里,妾身已是被辱之人。如今虽是知道当今皇帝已经在安邑栖身。但是唐姬又复有何面目,去重见故人?如今唐姬只盼能去到妹妹你那西凉夷地界,了此残生,从此不再踏进汉土半步。”
说罢,这乌奴是慢慢低下头去,神情是不胜伤感之至。颜婆多看她如此,一时也是无言。
而从乌奴的这一番话中,竟似可以听出,这乌奴,竟然好像是被董卓废掉的汉家皇帝,少帝的宠爱妃子唐姬。这事可真是有点惊人。也不知道她们两个,是怎么会走到一起的。想必这其中,又是有许多的波折。
不过这些故事,恐怕是没人会知道了。别人现在恐怕连她就是唐姬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这么些年,唐姬是怎么走过来的呢?此事可能是会从此永远石沉海底了。
但是唐姬本来是汉家儿女,又是人间绝色,这时怎么却是一脸都是苦瓜色呢?看来她为了隐藏自己的本来面目,牺牲很大呀!
而且这其中,颜婆多的易容术,恐怕也是帮了她不少。
而颜婆多听了唐姬的这番话,她沉默了一会儿,随即也是感慨地说道:“我从小随师父被这李傕掳了来,这么多年一直在想办法逃出他的掌握。可恨这天下竟然没有一个能打的。每次怂恿他出兵,是想消耗他的力量,但没想到对手都是太差劲,反倒是让这李傕,越打越闯出了名头。真是可气可笑。”
“好不容易等到一次李傕兵败,以为抓住这次机会可以成功逃脱。哪知却又是被这一个将军抓住。真是,难道我的命运,竟就是此生逃不掉这些武人的掌控吗?”
说罢,她又是好一阵气闷。暗叹世事怎么会如此,竟似好像故意在将她捉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