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有什么关系吗？”默克多笑的很谦卑。
凌欢：“就是好奇。”
“一个亿吧。”
默克多的话刚落，凌欢就开枪了。
子弹旋转着射入男子脑门带着混合血液的脑浆从后脑钻出，至死，默多克脸上都挂着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明明尽全力在讨凌欢的欢心，怎么就被杀了呢？
“你教的很好。”
玩手枪是乌鸦教的。
并不是什么绝活，只是大致讲了手枪的据枪方式和开枪后手腕应对后坐力的掌控。
这么近的距离，凌欢不可能会失手。
将手枪的保险关闭，收枪。凌欢表情平淡的看了一眼乌鸦：“能麻烦你的人处理一下尸体吗？”
“小事。”
乌鸦淡然一挥手，心里却对凌欢的举动有些惊讶。
不是因为他杀了默克多。
凌欢杀这个家伙乌鸦不奇怪。
这男人嫉恶如仇，心里也老早就做出决定要干掉富豪团。方才问的那句话就是在确定默克多的罪行。若是没有参与角斗游戏也就罢了，参与了那他就只有死。
真正让乌鸦吃惊的不是别的，而是凌欢的心态。
要知道就算是接受过良好训练的士兵在第一次杀人的时候都会有心理障碍，会出现下不去手的时候。
但凌欢似乎完全没有这种心理压力。
这男人的心性很成熟。
至少他认为杀掉默克多是正确的。
很快几个士兵进来就将默克多的尸体拖了下去。凌欢见艾琴欲言又止，淡淡的开口：“有话就说。”
艾琴想了想：“老板，你有成为惩罚者的潜质。”
“惩罚者？”
艾琴：“主持正义，追寻真相。国际江湖的确有这么一群人，他们叫自己天使联盟。专门为那些蒙受冤屈又逃避的人出头。我曾见过一个天使联盟的六翼天使。
那是一起杀妻骗保案，精明的丈夫给自己的妻子买了巨额保险，尔后用食物相克的办法杀死了自己的妻子获得巨额赔偿。
当时这案子闹得很轰动，几乎所有的线索指向了这名丈夫，但关键是找不到证据起诉他。
后来法庭只能以证据不足的理由当庭将丈夫释放。
天使联盟就是在这个时候名声大噪的，有一个自称是六翼天使的家伙后找上了失去女儿的父母，在争夺两位悲痛的老人的同意之后，六翼天使越过法律，用同样的手段谋杀了这名涉嫌杀妻骗保的丈夫。”
凌欢听懂艾琴的意思了：“你觉得我不该杀了这家伙？”
“猎人也从来不出无名之师。”
艾琴道：“就算是秦小花，她天性嗜杀，但也只是在接到单子的时候才杀人，从来不会对别人出手，师出有名是有必要的。”
“我杀默克多也是。”
凌欢不认同艾琴的说法：“默克多罪有应得，按理说是应该交给法律去审判的……”
凌欢一顿，颇有些奇怪的看着艾琴：“你究竟想说什么？”
这女人表现的很奇怪啊！
要知道艾琴可不是什么圣母，这娘们儿接受暗杀大师的训练，可是真正杀人不眨眼的主儿，她根本就不应该会在乎自己是否杀默克多。
她这反应让凌欢很奇怪。
艾琴心知凌欢是误会自己了，整理了一下思路解释道：“老板，国际江湖讲究冤有头债有主，富豪团找你麻烦，按照江湖规则你只能找富豪团真正主事儿的人麻烦。
默克多并没有对你不利，你贸然杀了他，会毁掉你的名声。”
作为黑产集团的掌控人，凌欢以后还要在国际江湖上混的。
你要混，就得讲国际江湖的规则。
不讲规则的人会被整个圈子排斥，哪怕你拥有再强大的实力也一样。
说白了就是牌坊。
默克多可以杀，但一定要有杀他的由头。
这样的由头不是他出钱下注角斗游戏这种事，虽然这种事直接的助长了角斗游戏的可延续性，但对于国际江湖的人而言，默克多只是做了一件自己想做的，消遣的小事罢了！
真正要追求责任还是得执法者来。
凌欢越过执法者干掉执法者这在国际江湖上是极其不讲规则的事。
想一想，你凌欢位高权重手眼通天，你今天能因为不高兴干掉默克多，那你明天就会因为不高兴干掉别人。
长此以往，谁还敢和你凌欢合作？
谁还敢和你凌欢掌控的国际黑产集团合作？
牌坊在国际江湖尤为重要。
“所以你觉得我多管闲事？”
举了天使联盟的例子，就是因为这个？
艾琴听出凌欢有些不高兴了，但她没带情绪。谈事的时候，带上情绪是极为不理智的。
带上情绪讨论问题，到最后很有可能演变成毫无意义的争吵。
艾琴不喜欢争吵，她要谈事情，就一定要谈出一些结果。
“是担心老板你因为你的正义感越权成为一个惩罚者。国际江湖不欢迎惩罚者，天使联盟的人虽然名声在外，但他们从来都不敢露出自己的真面孔，但凡暴露身份，毫无例外的都会被杀。
你要面对富豪团，在现阶段就不能给自己树敌以及给黑产集团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话让凌欢逐渐的冷静了下来。
艾琴说的是对的，他犯了个错。
错不在于杀了维克多，维克多是必须要死的。
这个人渣下注角斗游戏来支持这种反*人类的娱乐，那他就应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但下这个手的人不应该是自己。
艾琴可以杀。
甚至乌鸦也可以杀，作为利加国有职衔的将军，她完全有权利为民除害。
但他凌欢不信。
他可以杀了那个自称阁下的家伙，或者他派来的人。但杀了默多克这个绑架过来的信使违背江湖规则。
凌欢点头：“我以后会慎重一些的。”
认错不是什么丢面子的事，人活着本身就是一个积累经验不断改进的过程。
凌欢很庆幸自己还有改正的机会。
艾琴宽慰一笑：“老板能想明白最好了，以后有这种事情你大可不必出手，让我来做就是。”
她愿意成为凌欢握在手里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