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点的医院依旧人来人往,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很重,很重。
书鸢对这个医院极其熟悉,一开始半年,一个月来一趟医院,到现在发展成一个星期来一趟。
也算是老“客户”了。
八楼,书鸢没坐电梯,爬了楼梯上去,身体暖和了许多。越过七个门,停在八零三病房门口。
vip病房门虚掩着。
里面有声音传出,是邱启山:“一把老骨头了,也该退了,现在是孩子们的天下。”
“爸,你才不老呢?”
“爸,你好好养身体,别说丧气话。”
“就是啊,孩子们还小,别整天吓他们。”
“……”
里面一家人其乐融融,书鸢倒有些怯懦了。
她站在门口缓了会呼吸,指背在门上敲了两下,里面交流的声音一顿,停了下来。
书鸢推开门进去。
病房内,一家人都在!
邱启山脚上打着石膏躺在床上,邱亭坐在床边,冷笑轻嗤了一声。
床尾站着位男人,穿着白色大褂,双手插在兜里。哽噺繓赽蛧|w~w~/
这是第二次见面,没记错的话,应该是邱启山那个在国外学医的儿子,前段时间才回国,邱阳。
聂青正在整理床边花朵,看见书鸢,抬了下头,又低着头继续整理。
邱阳离得近,看见书鸢没穿外套,发顶层层水务,面沉似水,拉了椅子放在病床另一边:“来了,坐这里吧!”
说完人往里间走。
邱启山撑着手坐起来,招手唤书鸢,声音温和,笑容可掬:“阮阮来了,来坐这里。”
聂青放下手里动作,把他的床调高,又放了个靠枕。
书鸢抬起的步子一顿,阮阮这个名字,有多久没人叫过了。好像从书志祥离世后,她就再也没有听过。
没想到,时隔这么久,再次听到竟然出自邱启山的口中,书鸢忍不住鼻子酸了下。
“还真有脸来。”邱亭从椅子上坐起来,脸上都是厌恶,更加丑化了浓妆艳抹的脸。
从里门走出来的邱阳,刚好听见,脸色瞬间一变,怒斥:“邱亭。”
“哥,你吼我干什么!”
第二次了,她的亲哥哥因为这个女人吼她。
“你那张嘴能说出人话吗?斯坦福怎么教出来你这样的人。”
说完走到书鸢面前,把手里叠好的毛巾递给她,怒气降了下来:“擦擦头发。”
书鸢人恍惚了下,楞楞接过来,丝毫不顾及邱亭怒意冲天的脸。
“谢谢。”哽噺繓赽蛧|w~w~/
邱启山忍着怒气,咳了一声:“亭亭,阮阮是你姐姐,这样的话,仅此一次。”
邱亭冷笑:“姐姐?她也配。”
一开始,她不是没想过接受书鸢,可她做的事并不值得被接受。
夜渐渐沉寂,雨似乎停了,只有风在肆意妄为摇曳着树叶。
书鸢在,邱启山本想忍着,一家人其乐融融的聚在一起,哪怕卧伤在床,心里也舒意。
可邱亭从小是娇生惯养的掌中宝,脾气哪能压的住:“她把小源还回来,我就认她这个姐姐。”
触及底线,邱启山拽起靠枕砸了出去:“你给我闭嘴,滚出去。”
聂青眼疾手快的去拦,却还是晚了一步。
邱亭自知心直口快犯了大忌,缩着肩头低下来,等着砸下来靠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