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地下,奇怪的炉子在燃烧,就算炉子烟口通向墙壁外面,也按了通风口这间屋子也同样闷热。
四周的墙壁上全是顶着房顶安装的铁架,成排的古怪矿石下贴着标签,还有很多木盒子玻璃瓶也是如此。
炉子口,一言双腿交叠坐在椅子上沉默的望着炉火,木材燃烧的‘哔剥’声和橘红的火光照暖了他。
“下一步放龙骨。”他忽然说。
白玉点头,一手拿着本小册子走到某面铁架墙前,顺着标签走到某个木盒前停下,把木盒打开,里面是两块白色的小骨头。
“龙骨是活了五十年的特殊蛇骨,白玉我接下来做的事情你一定要记住,制作铜色的‘器’非常缜密,无论在时间上还是火候材料上,都容不下一丝一毫的误差。”
一言说完站起来,用钩子在炉子中部拉开小门,侧头示意白玉把龙骨放进去。
铜器就是能克制异族的武器,仅仅靠着一把武器就能杀死力量和能力远超于凡人的僵尸,这样的武器非常珍惜,甚至白玉只在自己爷爷那里见过几次。
在后来他自己也入了匠人的圈子,他才知道,能制作铜色‘器’是有些匠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高点。
制作的方法更是匠人死也不会对外透露的,甚至还有传男不传女,如果子嗣没有才能,就是带到棺材里也不给别人。
现在这门无数二流一流匠人追求一生的手艺就到了自己身上!
他还以为一言要传授给他技术就算不是说说就算了,也会是很多年后,没想到一个月他就教给了他!
难道他就这样相信自己吗?
白玉有些激动的看向一言,在一言的示意下赶紧把龙骨扔进去,一言回望他微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说过日后去齐山我不能确认自己是生是死……”
他把手放到白玉头顶,慢慢摩擦。
“我会把我所有的都给你……”
细长的眉眼和勾起的笑容温柔至极。
在这一刻没有谎言。
白玉知道一言对除去异族已经成了执念,也知道他……想利用自己,但是白玉对待自己有时候是真的好,他能看出一言看向他时眼中的浓烈的感情!
就是这种掺杂了酸味的糖果,让从来没吃过甜的小孩不忍撒手,哪怕里面扎了根钢钉,没刺痛舌头,流出血前,也要珍爱的含在嘴里。
为了那丝丝甜蜜不择手段,世上大多感情都是如此。
烧红的兵器被夹子夹出来,在放了各种药水的水里发出刺耳的滋啦声,白色的雾气腾腾,一言牵着白玉的手带他看向水池。
“你真的很有天赋,虽然有我的指导但是才一个月就制成了第一件。”一言握住他的手悬空在水池上,说:“这是你的第一件金器,喜欢吗?”
“嗯!”
他重重点头。
烧红的武器在药水中逐渐蔓延上金色的光泽,白玉的手在空中上下滑动,仿佛再摸那件神奇的武器。
耀金几分钟变成了更为沉重古朴的铜金色。
在橘红的炉火中,那抹金投进他的眼中,照亮了眼底的痴迷……
另一边,别墅。
双人大床,两件睡衣扔在毛茸茸的地毯上,鸦墨长发和银色长发交叠纠缠。
床微微晃动几下。
闻风尽按住王小咩的胸口,他仰面躺在床上,眼角因为难受湿润发红。那锁骨深深凹陷,舒缓什么似的开始喘息,视线有些朦胧的望着房顶,眉心皱成深沟。
“有点疼,你忍着点。”
看到王小咩难受的样子,狭长的异瞳阴沉起来,闻风尽冰凉的手掌继续用力。
“感受你和我之见的血契,你会舒服很多。”
王小咩把嘴唇咬的发白,轻轻点头。
下一刻狭长的异瞳忽然腾起血雾!
“啊!!!”
小咩紧闭的双眼猛地张大,湿润的瞳孔瞬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丝几乎要遮住双眼!
他身体痛的一个激灵就要翻起,冷汗几乎把他的额头和身体全部打湿了,可又被男人按在自己胸口的大手死死按了下去!
“好疼!啊——!好疼,我的头——啊啊啊!”
床上的王小咩张嘴惨叫起来,双手手指插进自己的头发疯狂的惨叫,黑色长发被扯断无数,身体动不了就用力蹬腿!
“啊啊啊好疼,风尽我好疼!松开我——松开我!!!”
短短几秒汗像是水一样打湿了床单,幸好他们早就做好的准备,两人都没有穿衣服,闻风尽骑压在王小咩的小腹不让他动,见王小咩痛的太厉害,闻风尽脸黑的能滴下墨水来,他死死攥紧了另一只手,用力到拳头都在发抖。
“你忍忍,很快就会过去的,小咩,别弄伤自己!”
闻风尽大声喊他,王小咩却只顾着疼模样癫狂,闻风尽腮边微鼓,干脆伸出双手把王小咩的手制住,趁着王小咩挣扎的功夫,在单手掐住他的双腕,继续将右手放到王小咩胸口!
看不见的力量围绕周围,带着厚重的力量,几乎占据全部狭长眼眶的黑瞳彻底变成猩红色,王小咩也用尽了气力,胸膛供成圆形,几乎要把脊柱绷断。
几秒,他的全身潜伏在血肉中的青色血管都浮现在薄薄的皮肤下面,鼓起的像是一条条塑料输血管!
而白皙蕴含无线生命力的身体也开始青灰干枯,王小咩瞪大满是血丝的眼没有聚焦的看向房顶,凸起的经脉血管蔓延上了他的脸……
这幅样子,简直就像闻风尽放在他胸膛的手吸干了这具身体的生命那样。
“好疼、我好疼、风尽我好疼……”
沙哑的呢喃,混杂两行眼泪流下来,刚才还挣扎的人现在已经失去了力量死了似的瘫倒在床上。
王小咩的外貌没有了君子如玉的俊秀温润,说句恐怖干尸都是好听的。
他很疼。
闻风尽知道。
他发过誓让师兄活在他掌心,永不受任何伤害,哪怕是一具尸体也要用活着的样子沉睡。
一言……
铁青着的闻风尽松开已经没力气的小咩,手指指甲在手腕划出一条深深的口子,鲜血缓慢低落下来落入了王小咩的嘴唇上。
苦涩的药香刹那充斥整个卧室,王小咩失神的望着房顶,嘴唇被浓浓的血滴打湿,顺着缝隙落下去。
“滴答、滴答。”
血顺唇缝渗进去,王小咩也不喊疼了,他安静乖巧下来,眼睛彻底变成了红色。
被供养的血契产生了效力。
十分钟后,他因为愈合能力划了几次伤口,血液持续流失,卧室的药香味快要将人溺毙。
闻风尽的脸也出现了惨败的颓势,这时候王小咩终于疯狂扭动起来,侧身扒住床边“呕!”的吐了一地毯的红色液体!
吐完了,闻风尽赶紧停了血契,扯了床脚的床被把人捞起来裹住抱在自己怀里。
他死死的抱紧怀里的人,用嘴唇亲着丑陋的尸体额头,爱意不减甚至更加缠绵,一下一下用嘴唇在上面摩擦,呼唤王小咩的名字,直到那具尸体的血肉吹气一样丰盈起来,脸也恢复成了之前的样子。
被扯断的黑色头发散落在枕边,枕头和深色被单都被汗印出了个人形痕迹。
等王小咩状态稳定了后,闻风尽抱着他到浴室冲洗了一下,卧室的床脏了,他就将人抱到了次卧。
始终没有把人松开过。
等天黑了,王小咩才全身酸痛的睁开眼睛,刚张嘴就是“疼。”
闻风尽手掌抚摸他的脸,拇指轻轻搓他眼角。
声音低又轻,“没事了,已经好了。”
“嗯。”
王小咩喘了口气,看了闻风尽一眼怔怔,然后小声应了。
闻风尽没发现,他自己的眼睛多么阴狠多么病态,让人瘆得慌,而且握住王小咩的肩膀的手太用力了,用力到王小咩痛感都已经不那么灵敏,还能感觉到疼。
快疯了,这就是王小咩看到闻风尽脑子里冒出的第一印象。
“风尽,我没事了。”王小咩咽了口唾沫安慰他。
闻风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抱着他,王小咩也不敢刺激他,僵硬着裹在被里像个蚕宝宝,露个小脑袋瓜子欣赏他家男人的颜值。
又过了半个小时,闻风尽才好像清醒过来。
王小咩看他表情冷静下来恢复了对谁都淡淡的样子,赶紧问:“怎么样了?我喝下去的那东西处理掉了没?妈呀,这一次就这么痛他不知道还要给我喝几次,哎!”
在墓宫的时候,小闻子就猜到了一言会用多少种手段对付他们,所以那个瓶子里的水是不是有毒他们自己心里也有底。
用毒要想延迟性高,还不被闻风尽发现,一般的来说都要分几次下,再发作前逼出来就行了。
白玉要去找一言,闻风尽也算到了,简直料事如神一样,今天晚上就给他用血祭的方法催出了毒。
但是没想到这毒这么牛!疼死劳资了!
王小咩把一言骂了七八遍,“要说这毒不至死我都不信,妈的,他也狠了点……”
“我改变主意了。”闻风尽忽然冷冷的说:“我现在就要杀了他!”
“你别冲动啊!”王小咩在他怀里像蚕宝宝扭了几下,焦急的说:“安偕和你不是说过一言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人物吗?!他手里有克制你们的武器不说,手里多少那个女孩那样的人偶你们知道吗?!”
“二十年前他就能让安偕吃大亏还顺利逃跑,安偕可是旱魃啊!这人都快牛逼成什么了?就算你能杀他肯定也无法全身而退!”
王小咩说完,闻风尽脸色还是阴沉的,看样子也没放下打算。
气的王小咩对他喊:“你去吧!你要把老子变成寡夫你就去!”
“寡夫门前是非多,天天给你带绿帽子!让你牌位都照着绿光!”
闻风尽沉默了一下:“你敢。”
王小咩呵呵他:“到时候你死都死了,你看我敢不敢!”
“嘿嘿。”他噘嘴唱:“爱是一道光~绿到你发慌~啦啦啦啦啦~”
“……”
闻风尽沉默的捏着他的脸,弹了一下他的小脑瓜壳。
“打死你!”
【作者有话说:下一章我就串连剧情了,大家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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