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宸见她这样子,吓了一大跳,“你的腿怎么了?”
舒恬摇头,轻描淡写带过。“出了车祸,好在现在恢复的不错。”
陶妈妈对舒恬仍然很客气,她的腿不方便,也没有多坐,再说陪她来的保姆还在外等着,“阿姨,您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陶宸起身去送她,走出病房时,他手里提着个箱子,“舒恬,麻烦你帮我个忙。”
“什么事,你尽管说。”
“帮我把这还给笙箫。”
舒恬望了眼,“里面是什么?”
“是钱。”
“这……”
“我想,还是由你帮我给她最好。”
舒恬明白了陶宸的意思,“你是想放手了,对吗?”
陶宸将箱子递给舒恬,很沉,旁边的保姆忙接过手。
“我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我妈的病能赶快好,其余的事,我没有心思去考虑。”
舒恬走出医院,她低叹一声,事情发展到这步,已说不清楚究竟是该惋惜,还是顺其自然下去更好。
她打车来到御景园,将陶宸给她的箱子还给笙箫。
陌笙箫料定他不会接受,她心情复杂地扶着舒恬坐下来,“你打个电话给我就好,还跑这一趟多累。”
“没事,我也想出来散散心。”
“桑炎还是那样忙吗?”笙箫随口问道。
“没有,”舒恬展颜,喝了口水,“你难道不知道吗?你老公帮了桑炎一个大忙,反正现在做什么都挺顺手的,陪我的时间也多了。”
陌笙箫并未听聿尊提起过,“我真的不知道。”
舒恬笑着靠进沙发内,“我们啊,是背靠大树好乘凉,桑炎嘴巴硬,不过还是要和你老公说声谢谢。”
陌笙箫莞尔,“他能有足够的时间陪你,我就放心了。”
“那是,最近都在忙婚礼的事,我到时候丢开拐杖走路是不成问题的了,笙箫,我这会恢复的挺好,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和正常人走的一样。”
“嗯,真好。”
舒恬的婚礼在湿地公园举行,除了双方的亲朋好友外,旁的人并不算多。
舒爸爸舒妈妈倍感欣慰,陌笙箫站在人群中央,看着桑炎将结婚戒指戴在新娘的手指上,一对新人苦尽甘来,在祝福声中热烈激吻。
笙箫先到婚礼现场,聿尊也说要过去,只不过要晚一会。
陌笙箫转过身,看见站在不远处的陶宸。
他们站在平静的湖泊前,怪不得舒恬要选择在这作为婚礼现场,远离了城市的喧闹,的确是个好地方。
“阿姨,她身体好吗?”
“手术挺成功的,现在就等康复。”
陌笙箫暗自松口气,“那就好。”
他们谁也没提那箱子钱的事,就如当初陌笙箫料准陶宸不会收一样,陶宸也知道,这并不是笙箫的意思。
陌笙箫想尽绵薄之力,可她的钱,陶宸同样不肯收。
他倔强的甚至令她无地自容。
笙箫想和陶宸说几句话,还未开口,包里的手机就响了,她拿出来一看,是聿尊,“喂?”
“我到了。”
陌笙箫放下电话,转过身时,陶宸却已走远了。
笙箫怔忡地盯着他逐渐走远的背影,她握紧左手,将手机放回包内。
时间过得很快,一年当中最为寒冷的季节来了。
奔奔也五个月了。
陌笙箫起先以为奔奔不爱玩不爱闹,还生怕他和他们不亲,晚上睡觉都要带回自己房间。容恩家的孩子五个月大时已显得很调皮,会抓着东西自己玩,可奔奔不会,他大多时候也很安静,头两个月的时候,宝宝都是睡觉的时间多,陌笙箫并没有觉得有太多差异。可现在月份越大,一种不好的感觉就越是呈现出来。
“奔奔,奔奔,快看妈妈在这里……”
陌笙箫常去听课,也知道宝宝喜欢色彩鲜艳的玩具,但奔奔的注意力显然不在这,笙箫弯腰将他抱在手里,她右手使不上劲,每次都显得很吃力。
奔奔不喜欢别人地接触,就连带过不少孩子的陈姐也说不上原因。
聿尊心底也是一沉,打了电话给徐谦。
陌笙箫和聿尊来到医院,徐谦的办公室设置在顶层,他双手朝着奔奔轻拍,孩子并没有丝毫的反应,徐谦将奔奔接过手,“我带他去。”
“我和你一起去。”
陌笙箫也跟着站起身。
徐谦在电梯内仔细观察奔奔,他神色严峻,“尊,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意思?”男人陡然扬声。陌笙箫站在旁边,攥紧的指尖刺进掌心内。
“我预料的没错的话,可能是孤独症。”
笙箫眼前一晃,扶住身后的墙壁才没有昏厥过去。
“前三个月是胚胎发育的重要时期,那时候她用过一段药,我想,可能是这个原因。”
陌笙箫背部蹿进一股子冰凉,凉透整个身体里面去。
笙箫浑身一点支撑的力气都没有,她的手被站在他身前的聿尊攥在掌心内,陌笙箫抬起头,只看得见男人神色冷峻的侧脸,聿尊的视线落在奔奔脸上,孩子窝在徐谦怀里显得越发不安,眼神可怜,小手也握紧了。
电梯门打开,陌笙箫双腿被钉住一样,僵硬的不知道该如何去迈开脚步。
聿尊手臂环住她的腰际,将她带出去。
专家门诊室内。
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奔奔被带了回来。
宝宝哭闹不止,并不喜欢陌生人的接触,陌笙箫忙将她抱在怀里,奔奔情绪似是稳定了些,两行泪痕还挂在眼角,并哽咽地一个劲摇晃着小脑袋。笙箫心疼地搂紧他,眼眶内跟着酸涩起来。
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