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豚不时的跃起尖叫着,女古璇休息了好一会儿。觉得有些恢复力气,才对卓然说道:“把船桨给我,我来陪你一起划。”
卓然赶紧说道:“不用了,你负责学海豚叫,把他们吸引住。否则他们听不到回声,各自散了,那我们就找不到方向了。我们还指望他们能把我们带到陆地上去呢!”
“现在海上风平浪静。希望在我们到达海岸之前没有大的风浪,不然我们的独木舟根本经不起的。”
女古璇赶紧答应,便坐在船头,不时的学几声海豚叫。果然便把那些海豚召在他们的独木舟旁边,甚至还把头游在它们旁边。女古璇伸手过去轻轻抚摸它们的头,它们也都不躲闪,吱吱的叫着,很是可爱。
卓然发现之后,忽然心头一动。能否把这些海豚当雪橇犬一样用,让他们拉着自己的独木舟往前飞奔?他决定试试。因为这海豚靠在他们独木舟旁边,不仅是为了亲热,兴许它们也是想用这种方式提醒他们,它们可以帮着拉他们的船。
卓然之前已经将桅杆上的缆绳全都放在独木舟上,以防后面有用的着。卓然便取了一棵缆绳递给女古璇,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她。
女古璇便试探着将缆绳打了个活套,伸进去套住海豚的脖子。海豚并不挣扎,似乎知道她在做什么。
等她把绳子套好之后,轻轻在尾鳍上拍了一巴掌,那海豚立刻往前窜出。当真如一匹骏马一般,往前拼命的游动。
他们的独木舟一下子快了起来。其他的海豚似乎感到了这是一个很好玩的游戏,也跟过来吱吱的叫着。于是女古璇又取了两根绳套在了另外两只海豚上,那两只海豚也往前飞奔,成品字形的拉着他们的船往前飞。
还有海豚靠过来,但是船上已经没有绳索了。不过这三只海豚往前游动的速度已经很快。卓然几乎都不需要用手划船了。
卓然欣喜的说道:“真是太好了。别人在草原上骏马奔驰,咱们两个在海洋上驾驭着海豚奔驰。谁能够想象有这样的事情呢?”
女古璇也是兴奋不已,不过这种兴奋劲只持续了一会儿就慢慢消失了。虽然他们还是往前飞奔,却看不见茫茫夜色中有什么海岸的迹象。他们一直都是在辽阔无垠的大海上飞驰。他们已经辨别不清方向,不知道海豚正拉着他们奔驰向什么地方。
女古璇他们俩已经不需要划船了,而三根缰绳也绑在船的桅杆上,也不需要用手去拉。他们只需要坐在船尾保持着船头往上,乘风破浪往前飞驰。
女古璇靠在卓然怀里,她虽然已经又饿又渴。特别是口渴,几乎已经到了无法忍受的程度,可是她没有说,甚至也没有任何表示。因为她知道说了也没有用,卓然同样没有办法。卓然也跟她一样,已经整整一天一夜没有喝过一滴水了。
若是平时,一天不喝水可能也不会觉得特别的口渴。但是他们不一样,他们白天里在烈日下暴晒,使得身上的水分蒸发很快。而随后他们又处于没有水的境地。
而人就是这样,越缺什么就越渴望得到什么。他们知道没有水,他们可能会活活渴死。可是越是这样,就越想有水,反过来就会觉得越渴。一种恶性循环。
卓然曾经看到过关于在沙漠里的人如何取水的一些文章。包括海上漂流如何取水的,但是那都需要有工具。但他手里什么都没有,如果他的药箱还在,他甚至都有办法通过提取蒸馏水来获取饮用水。
现在他虽然身上有火石,但是没有提取蒸馏水的铁锅或者玻璃瓶,甚至陶罐都没有。总不能用手舀着水来提取蒸馏水吧。木盆也不能用。更何况他们也没有什么东西生火,总不能把木盆和独木舟都烧了。
直接取水没有条件,就只有想办法直接从海洋中或者天上获取水了。而老天爷似乎根本没有下雨的意思,天上刮着风,时大时小的,却再没有飘雨。他们俩先前的衣服上的水早就已经被白天的骄阳给烤干了。
卓然有些后悔,昨晚上下雨的时候,他应该马上在桅杆上挖一个窟窿用来盛水。不过估计也没有用,因为他们的盆用来盛水的。都被海水直接拍到里面,把接到的雨水混合了海水而无法饮用了。
他恨自己没本事,连存雨水都存不到。哪怕弄个酒壶或者酒囊接上一小袋水都是好的,偏偏自己只抓到了一个木盘。不过当时船沉得太快,他能抓到一个木盆都已经是天大的运气。哪里还能想去找盛水的更适合的东西呢?
他看到了在他们身边不时跃起来又落入水中的海豚。脑袋里甚至闪过一丝念头,要不要杀一头海豚来喝他们的血解渴。
但是这个念头才刚冒出来,他就几乎想给自己一记耳光。自己简直太没有人性了,海豚在救他们。他却想恩将仇报,反而要海豚的性命。他宁可渴死也不能做这种事。
可是也不能让自己和女古璇渴死。总不能穿越过来,到头来却渴死在海上吧。
他们往前漂流的很快,速度都快赶上飞艇了。因为海豚的行进速度就可以跟上舰艇的,如此连昼夜飞驰,到天亮的时候,卓然他们甚至已经感觉到身上,开始发冷了。伸手触摸到海水,也开始变凉。
这就是说他们已经往北行进了很远,应该已经进入了辽朝地界了。
卓然曾经到海岛上去寻找过冰霜,对于辽东的海面的温度就有过直观的印象。那时非常寒冷的,伸手到海水中几乎坚持不了多久,就会冻木。不过现在他们把手伸到水中,虽然也很凉,但却达不到把水冻木的接近于冰点的温度。
这应该是得益于天气变暖,春暖花开。在这样的情况下,海水的温度自然就变得暖和一些了。
天亮了,女古璇却精神要萎靡的多。因为又累又饿又渴,而太阳却毫不犹留情的升到了空中。
卓然他们已经不需要用风帆来扯着往前,那三头海豚还在不知疲倦的往前飞奔着,速度几乎没有减弱。所以卓然将那风帆扯过来做了一个遮阳的凉棚,搭在他们头上方,用来隔挡火辣辣的骄阳。
到了中午时分,女古璇已经几乎没有多少力气再发出海豚的呼叫了。
卓然也没有办法,他想试探着学海豚的叫声,可是学不像。而女古璇已经没有了力气。
卓然将那条鱼拿了过来,用剑剁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将一块鱼肉放在了女古璇的嘴里。说:“把它吞下去,虽然没有水,吃点东西也是会有力气的。”
女古璇却摇头说:“吃不下,嗓子要冒烟了。”
卓然说道:“我的嗓子也冒烟了,但是我必须要吃。”
说着,将一大块鱼肉放到了嘴里,用力的咀嚼着吞到肚子里。
眼看着放在女古璇嘴里的那块鱼肉她含着却不吃,卓然故意瞪眼说道:“你快吃,要想做我的女人就得先活下去。你要不活下去,怎么做我的女人?”
女古璇勉强笑了笑说:“如果不做你的女人,就能有水喝。那我就不做了。”
卓然微微一愣,却见女古璇嘴角浮现一抹笑意。做不做自己的女人她都没有水喝的,这话显然在逗自己。
卓然忍不住有些心疼,这时候她还能说笑话,放松心情。便把她搂在怀里,亲了亲说道:“乖,听话,把这鱼肉吃了。”
女古璇还是微微摇头,说:“我咽不下去,嗓子里冒烟。”
卓然说道:“我跟你说个上甘岭的故事。”
“上甘岭,在哪啊?”
“在高丽国。话说很久很久以前,我们大宋军队帮助高丽国抗击外族的侵略,战斗进行的很激烈。我们的一支军队被敌人重重包围在了上甘岭,他们在山洞里坚持战斗。虽然山洞里还有干粮,但是却没有水。因为敌人已经掐断供水。”
“战士们又饿又渴。但是如果不吃东西,就没有力气作战。他们虽然也渴得嗓子冒烟,却还是努力的将干粮硬生生的吞到肚子里。尽最大可能的积攒生命的力量,以便能够重新投入战斗。”
“最终,他们终于打退了敌人,并会同赶来的援军消灭了敌人,取得了最后的胜利。上甘岭的战士顽强无畏的精神,值得我们两个好好学习,你说对吗?”
卓然肚子里有些好笑,自己怎么给她上了一个政治思想教育课?但现在他实在想不到其他的话来宽慰了。只能将英雄儿女这部电影的耳熟能详的这个故事说给女古璇听,来激励她的斗志。
女古璇勉强笑了笑,说:“可是我真的吃不下。”。
卓然气不打一出来,抱住了她。直接用手将那一块鱼肉塞进了她的嘴中,接着吻住了她的红唇。
女古璇挣扎着抱住他,回应着。
或许是亲热的动作使得口腔里滋生出些许少许湿润的唾液,终于让女古璇感受到了甘露一般的滋润。她甚至都顾不上把那块鱼肉咀嚼,而是用了少许的唾液硬生生将它吞了下去。好在鱼肉比较小,倒还没有卡住她。
卓然一见这办法有效,马上又拿了一小块拇指大的塞进她嘴里。通过亲吻的办法,让她嘴里能够滋生少许的唾液,帮助她吞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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