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的投枪呼啸而来,将大齐军的骑兵前锋打的哭爹喊娘,可以刺穿木盾的穿透力作用到人身上时,效果是显而易见的。
上千的大齐军骑兵被投枪穿透了身体,连人带马轰然倒在了地上,无论你的骑术多么的精湛,无论你个人的武艺多么的好强,在密集的投枪攻击下,都只能默默的含恨而终。
其实随着时代的进步,斗将的时代早就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武将的战斗力固然很重要,会影响整体的士气,以及武将自己本身的威信,但是却已不再是决定战争胜负的关键点。
依靠战斗力单打独斗的年代,早已经成为了过去式,虽然军人依旧崇拜武力,但却远远谈不上迷信。
真正决定战争走向的,是经济和军备的发展,这一点在后世也得到了全面的证实。
当然,如果只是有经济和军备,却缺乏一战的决心,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这也是赵凡一直努力赚钱的原因,一会卖家具一会又卖牛肉面的,其实目的都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赚取足够的经费,有钱,才能有发展。
回想一下,赵凡自从来到洛阳以后,所打的每一场仗,几乎都是用军备击垮敌人的。
抛开高额的军饷不提,寿王军所使用的装备,从大批量装备的飞鱼弩,到后来的轰天雷,再到床弩和投枪,几乎每一样都是可以改变战争格局的存在。
寿王军之所以能屡屡以少胜多,以弱击强,都是因为军备上的领先,赵凡领先这个时代一千多年的战争大局观,是他最大的优势,也是寿王军最大的优势。
就比如这投枪,真正开始大规模使用,历史上是在宋朝才开始的,但是现在却因为赵凡的出现,提前上百年便装备到了寿王军手上。
大量投枪飞向大齐军的士兵,在造成了大量杀伤的同时,也打乱了他们的阵型,同时延缓了他们进攻的脚步。
许多大齐军士兵连人带马倒下,造成了战场上的一大片真空,无数的尸体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障碍物,将大齐军前进的方向彻底打乱,若是直接冲上去,恐怕被绊倒的可能性会无限的放大。
大齐军的官兵们一阵混乱,最终也只能选择避开眼前的尸堆,从侧翼的两边绕了过去,只是这样一来,骑兵们冲锋的速度便完全降了下来。
而寿王军的将士们,在投掷完投枪之后,马上再次回到了阵列中,继续朝着大齐军的骑兵发起了攻击。
两支将近十万人的骑兵部队彻底的撞到了一起,一瞬间便有无数的两军战士失去了性命,但是总体来说,还是寿王军的士兵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保持了冲刺速度的寿王军如同一把钢刀,深深的插入了大齐军的中间,马建应作为这把钢刀的刀刃,一把长刀在手中那是舞的虎虎生威,几乎没有遇到任何像样的阻挠,便以箭头状的军阵,将大齐军的骑兵凿了个对穿。
大齐军的骑兵瞬间便被从中间截断,彻底的变成了两边。
数量上占据优势的寿王军,瞬间便将大齐军这块被割成两段的肥肉,牢牢的包围了起来。
失去了速度的骑兵,跟步兵并没有太大德差别,大齐军的士兵们,从速度被拦下来之后,便已经注定了要陷入劣势。
士兵们各自挑选着自己的对手,纷纷掏出兵器,向着目标便冲了过去。
而寿王军的人,在这种近距离的战斗中,简直就是占足了主动。
当大齐军的士兵朝着寿王军的士兵发起冲锋时,寿王军的将士却没有丝毫的理会,而是默默摘下腰间的飞鱼弩,对着敌人便是一个三连射。
大齐军的士兵就连近身的机会都没有,便被弩箭射翻,惨死当场。
寿王军这种赖皮的打法,让习惯了直来直往的大齐军士兵及其难受,也让跟在队伍中凑人数的屯田军备受鼓舞。
原本还有些畏畏缩缩的屯田军,纷纷如同换了一个人似的,抄起手中的家伙便朝着敌人杀了过去。
在数量和质量的双重压制下,大齐军的将士们极为的难受,这仗打成这样,也是后憋屈的了。
自从赵凡出现之后,大齐军便从来没有在他手上占到过什么便宜,几乎每一次都是莫名其妙的便被打败了。
马建应还在带着麾下的骑兵来回冲杀着,不断在敌军来回穿插。
站在营地高处的秦宗衡看着战场上的一片狼藉,有些无奈的说道,“公羊将军,鸣金吧,让田将军到账内见我。”
“是,大帅。”公羊车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刚刚都让你不要去了,你偏要去,现在好了,无缘无故的损失了这么多的士兵,连跟毛都没有捞到。
随着大齐军营地的钲声响起,正被蹂躏的大齐军将士如闻妙音,在田元化的带领下,对寿王军的包围圈展开了疯狂的攻击。
这些平日里只会种种地,老实巴交的屯田兵,又如何见过这样的场面,一见这么多的骑兵朝着自己过来,整个人都吓懵了,更加别提阻止他们突围。
在赵凡有些不甘心的眼神中,田元化带着大齐军的士兵,冲破了寿王军临时的设立包围圈,朝着大营缓缓地退去。
赵凡心中隐隐觉得有些可惜,但是他也明白,让这些充数的屯田兵,去拦住叛军精锐的冲击,确实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其实以秦宗衡如此规模的骑兵,就算打不过,逃跑还是绰绰有余的,而且他也不愁没地方去,不像赵凡,丢了洛阳城和陕州城,便就真的无家可归了,大齐军占领的地盘还是很大的。
而这也正是赵凡最大的短板,在这乱世之中,他的实力还是太过于弱小,甚至还比不上一个普通的藩镇,若不是秦宗权被淮南战场拖住了脚步,他哪里还能蹦跶到现在。
现阶段的售王军,只能勉强算是生存期,连发展期都算不上,没有足够的实力,只会沦为任人欺凌的软柿子,又谈何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