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训庭无奈:“邹前辈,我们不会拿这个来骗您。”
解承也沉冷道:“不错。小师妹的天赋,师父说过,远甚于我们。”
可不是远甚?
都能披马甲在外面给人算命看风水了。
火得一塔湖体。
现在圈子里,不见谢大师人,却闻谢大师名的人,可不在少数。
他们家大师兄,就是最好的代表。
“这怎么可能?”
邹老爷子一脸难以置信。
比刚刚听说,池早是秦远山弟子的消息,还要震惊几分!
池早不解了,“邹前辈,我玄学天赋好,不好吗?”
“不、不是……”
邹老爷子脸色变了变,目光复杂又夹杂几分一言难尽,对三人道:“刚才我说了。玄学师想成为驱魔师不能成功,是因为差了一双阴阳眼。现在我告诉你们,驱魔师想成为玄学师,却更难!”
“为何?”解承问道。
尚训庭也道:“我记得师父说过,邹前辈从前是跟师父学过一些玄学的……”
邹老爷子叹气,摆摆手:“学是学了,那也只是学了一点皮毛。否则我这次下墓,为何要找你们师父借人手来解阵?”
解承和尚训庭沉默了。
池早心下也疑惑,但没有开口,就等着邹老爷子继续说。
邹老爷子喝了口茶水,才继续道:“以前,我以为,玄学和驱魔双修,玄学师做不到,但驱魔师来说,应该易如反掌才对……”
池早问道:“那为什么邹前辈您……没成为玄学师?”
“这事……说来蹊跷。”
邹老爷子沉声道:“仔细要从我们成为驱魔师说起。成为驱魔师,也是有一个非常艰难的过程。驱魔师家族培养驱魔师的法子大同小异,唯一的共通点就是实战。
比如,我们邹家的驱魔师,会在孩童时期,就教孩子辨别鬼和活人的区别,有必要时,甚至专门养一些鬼物,来给孩子们做特殊训练。而拥有阴阳眼的普通人家的小孩,百分之九十九都会在三五岁的时候因为分辨不出鬼物和活人,而导致夭折!”
“所以,这样的训练,其实也是在增加孩子的存活几率。”
池早接了老爷子的话茬。
作为阴差,自然是清楚,那些游魂野鬼的尿性。
能看见鬼的小孩对他们来说,更加好骗,轻而易举就能搞来做替死鬼!
所以,驱魔师家族以外,拥有阴阳眼,还能存活到成年的孩子,基本上都可以说是奇迹一样的存在了。
在普通人的眼底,可看不见什么鬼东西,你说再多,他们也只会当孩子是患上了精神疾病……
“不错。”
邹老爷子赞赏地看了池早一眼,“你是后天得来的阴阳眼,这就是最明显的区别。比那些幼童要幸运许多。不过……”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严肃起来,“熬过了这一关。其次,就是驱魔师对专用的咒术,术法的学习。驱魔法术和符咒,和玄学师所学的文字,天差地别。驱魔手册大部分都是使用晦涩难懂的文字、图案或者符号去记载,并且不统一。想要实战,也必须精确到每一个符号……”
邹老爷子拿出池早那张雷火符,“就比如你这张符,为何会跟我们所学不同?”
他把邹家人使用的符拿出来,放在一起对比。
池早看过去,发现那符的画法,确确实实和她所学,大不相同!
不,准确来说,是天差地别。
压根没办法想象是同样用来驱鬼的符文。
池早疑惑了。
忍不住在识海中询问系统。
二二很快回答道:“当然不一样啦!因为宿主您是阴差嘛!您抓鬼使用的可是‘能量’!您画的符,也是带着‘能量’的。但驱魔师他们这些,其实是符文带着‘能量’,具体的表述就是,您是自身存在‘能量’,用来驱鬼。而他们得是借助外物!”
原来如此。
池早明了,怪不得驱魔师学得那么艰难。
“我觉得师妹这雷火符,倒是和我们玄学学的符篆比较相似……”
尚训庭很快就看出了两张符的区别,还拿出手机来,画了一个,做对比。
池早囧了下。
可不是么。
她画的符,基本是在玄学这边演变过来的,很接近也正常吧。
只是她没想到,驱魔师的符篆和他们玄学时用的差别会这么大!
解承看向邹老爷子,“那邹前辈,为何没办法学好玄学?”
邹老爷子沉默片刻,道:“因为有壁。”
壁?
这个形容,把池早三人都听愣了。
邹老爷子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当初,我因为贪心,想要驱魔和玄学双修,才认识了你们的师父。我以为凭借自己的学习天赋,玄学怎么都不在话下才对。可结果哪怕是你们师父带着我,我也只能学到一点皮毛……我起初以为,是我个人的问题,就让族里的其他孩子也去学了看看。可结果比我想象的更差劲。起码我能学风水,卦象。只是不会布阵解阵这些,而他们,连六十四卦都没办法学进去……”
“那种感觉,就像是在学玄学时,脑子阻塞了,一窍不通!”
邹老爷子连连叹气:“我当时甚至反思到,认为是家族的孩子们都没有玄学天赋。后来,就和其他具有玄学天赋的驱魔师谈论过此事。”
“他们……也不行?”
池早是感觉不到邹老爷子所说的那种阻塞感。
或许这就是她和驱魔师真正的区别所在!
邹老爷子嗯了一声,“他们最后也没有学下去。用他们的话形容,就是驱魔和玄学之间,有一块阻挡的屏障。哪怕是拥有双天赋,也很难跨过这道障碍。”
但到底是什么原理,他想了几十年也想不明白。
久而久之,驱魔和玄学没办法双修也成了默认的事。
而池早这情况,显然有些特殊了。
她是极具玄学天赋的,才会被玄学界泰斗秦远山收作亲传弟子。
可她同时又具有极高的驱魔天赋,他儿子都亲眼看见池早杀死那只毛僵了。
“你……”
邹老爷子百思不得其解,再次将复杂的目光投向池早,忍不住嘀咕了一句,“难不成是因为小姑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