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九龍警署內。
周星馳摸著此時已經被打成熊貓眼的左眼,乖乖地坐在椅子上,那個肥佬警察給周星馳坐著筆錄。
“姓名!”
“周星馳!”
“籍貫!”
“香港”“年齡!”
“今年滿21,還沒滿!”
“職業!”
“在……在無線片場當演員!”
“額?”
那肥佬警官一愣,放下筆看著周星馳,說道,“你在無線當演員?那不知道你演過哪部戲?可是什麽明星嗎?”
說到這裏的時候,肥佬警察語氣客氣了不少,畢竟這些有點兒名氣的演員,自己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這個……我在那個新拍的射雕英雄傳你……”
周星馳猶豫了一下,想說什麽,但是還是沒說出口。
那肥佬警察卻是一愣,說道:“不對啊!阿翁的射雕自從播出以來,我是一集不落地全看了,怎麽我不記得有你啊?”
“我演的是梅超風……”
“梅超風?我靠,難道射雕的梅超風是你男扮女裝?那也太不像了,想不到你們電視台的化妝技術如此厲害啊!”
“不是,是梅超風練九陰白骨爪的時候的一個犧牲品!”
“我切,原來是跑龍套的啊!”
這下肥佬警官又不客氣了,很嚴肅地說道,“周星馳,你知道不知道故意破壞他人財物是什麽後果嗎?”
“不……不知道,我……我也不是故意的,而且……而且他還給了我一拳呢!”
周星馳說著,心有餘悸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睛。
“如果是一般人的話,你也就交點兒罰款賠償人家的車玻璃錢就行了,可是啊……”
那肥佬長歎一聲道,“你這次是惹到了你不該惹的人!那個被你砸車的小子,是香港有名的劉家的人,那個什麽股市狙擊手劉鑾雄知道吧?那可是他小表叔!他今天正和他的女朋友辦好事兒,誰知道你忽然打斷了人家,人家會放過你嗎?”
肥佬“痛心疾首”地指著周星馳說道。
周星馳一聽這話,登時嚇得傻了,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他立刻拉住肥佬叫道:“阿sir,你要幫我啊!你一定要幫我啊?你說我會怎麽樣?怎麽樣?”
肥佬長歎一聲,說道:“這個劉公子我也接觸過,為人最是錙銖必較,如果你不能讓他消氣,恐怕你蹲上三到五年的大牢是免不了了!”
“什麽?三到五年?我隻不過砸了他的車,犯得著這麽害我嗎?”
“那又怎麽樣?人家有錢有勢,你有嗎?如果你要和他打官司,人家請的可是大英帝國皇家大律師,而你呢?也就請些義務律師,這就像是射雕英雄傳裏的,歐陽鋒對柯鎮惡,你怎麽有勝算?所以我勸你,不如和他庭外和解吧!”
肥佬“無奈”地說道。
“庭外和解?好好!就庭外和解!”
周星馳一聽這話大喜,趕忙叫道,“那怎麽和解?”
“是這樣的!那個劉公子說了,你賠償他五萬塊錢,在向他鞠躬道歉,他就放過你。不過由於他打了你一拳,為了表示歉意和照顧,會給你一萬塊錢的!”
“什麽?那我豈不是要賠償他四萬塊錢?他怎麽不去搶啊!還說照顧,分明是強盜嘛!”
周星馳大怒,他如今每個月的薪水也就一兩千塊錢,這四萬塊錢他上哪兒去弄啊?
“你別激動!你要知道,人家那可是名車,車玻璃的修理費可是一大筆錢!當然,如果你不願意給錢,那也行,你就等著打官司坐牢吧!好了,我現在要回家吃我老婆煮的宵夜了,你去拘留室好好想想吧!明早再說!”
說著,肥佬警察手一揮,另一個警察走過來,將呆了的周星馳帶走了。
來到拘留室,那裏麵還有一位仁兄,周星馳看也不看他一眼,就這樣呆呆地坐在木板床上發呆了。
“喂!老兄!”
忽然,那個人走過來,拍了拍周星馳,叫道。
“額?什麽事?”
周星馳轉過頭,看了看那個人,隻見這人瘦骨如柴,相貌猥瑣,身材矮小,看起來不是酒色過度掏空身子,就是吸粉過多而身體機構被破壞了的。
“你是第一次進來吧?以前沒見過你啊!”
那人嗬嗬一笑,說道。
“是啊!你進來很多次了嗎?”
周星馳隨口問道。
“是啊!進來多少次我既不清楚了,反正不比那些大亨玩兒女人的次數少!”
那人嘿嘿一笑說道。
“哦哦,你還挺幽默的!”
“嗬嗬,也就那樣吧!老哥,有沒有煙啊?給我一根!”
這人乃是個貨真價實的“道友”吸粉吸多了,癮一來,心裏就跟螞蟻爬似地難受,來根煙頂頂,雖不能解癮,卻也能舒服一點。
周星馳平時不怎麽抽煙,不過他人很鬼馬,兜裏總揣一盒煙用來應酬。
抽出一根,周星馳將煙遞了過去,那道友吸溜著鼻子,亟不可待地借了過去,先是在鼻子聞了一遍,這才美滋滋地點燃,吞雲吐霧起來。
道友吸著舒爽,卻見周星馳沒動靜,就道:“你怎麽也不來一口?”
周星馳搖搖頭,“沒心情。”
道友:“犯事兒了?”
周星馳:“沒犯事兒怎麽會在這裏,度假呀?”
道友嘿嘿一笑,“老兄,你也蠻幽默地!”
周星馳歎口氣,卻沒接話。
“犯什麽事兒進來的?殺人?強奸?販毒?還是拐賣婦女兒童?”
“蒲你老母,你看我像那種禽獸嗎?我是把別人的車玻璃給砸了!”
“額,你跟那個車的主人有仇?”
“我不認識他!”
“你不認識他幹嘛砸人家的車?”
“我……我跟你說不明白!”
“額,那好吧!不過我想警察應該告訴你那人的名字了吧?跟我說說那倒黴蛋叫什麽!”
“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他是那個什麽香港劉家的人,據說那個股市狙擊手劉鑾雄還是他小表叔!”
“你說什麽?”
道手中的煙都嚇掉了,“劉公子?是不是一個很囂張的小白臉?”
“是啊,怎麽了?”
“哎呦,我說兄弟,你怎麽招惹了他?那條子可是睚眥必報的主兒,一次我一個細佬因為偷了他的手表,硬是蹲足了三個月的牢!”
周星馳一愣,“坐牢?”
道友眼看周星馳神情,那道就關心道:“你沒坐過牢?”
周星馳:“沒,從沒!”
“那你可就慘了!”
“什麽意思?”
“你就等著唱黑獄斷腸歌!”
“沒那麽黑暗吧?”
“誰說沒有?我就是個例子啊!”
道友語重心長道,“想當初我也和你這麽帥,這麽英俊,長得也人高馬大,可就是因為蹲了大牢,才被人摧殘成這樣的兄弟,你要信我呀,千萬不要坐牢,這不是人坐的!在那裏麵,你這樣的新來的靚仔,不光要伺候老一輩的饑渴的囚犯的性生活,還有獄卒也有份兒,而且大部分都是幾個人搞你一個!就像那些日本愛情動作片一樣,嘴裏含著,手中握著,後麵插著!”
周星馳一聽,登時呆了,怕了,徹底怕了。
那道友眯著眼,抽著煙,心中卻戲謔地笑,反正閑得無聊,還怕嚇不死你?
存著開玩笑的心理,那道友就添油加醋地誇大監獄的黑暗與罪惡聽得周星馳身體發寒,他立刻跑到門邊,大叫道:“我要打電話!”
他已經決定庭外和解了。
可是,此時,監獄中的人卻都已經下班,除了獄卒在那兒打牌喝酒,壓根兒沒人理他,周星馳隻好等到第二天早上才能打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