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儿!”
片刻之间,王道一已然来到了李老汉院落外,径直推门而入,望着院中那杂乱不堪的一片狼藉,其面色也是阴沉无比,口中呼喊声传出之际,却是未曾收到任何回应。
定眼望去,此地院落破损的竹筐随意丢弃着,鲜血到处都是,神念散出探查之际,屋中未曾寻到一人,仅有两具没有丝毫生机的陌生尸体,静静躺在院落之中。
“绝灵…”
望着院落之内那两具尸体上狰狞的豁口,王道一目中瞳孔猛然一缩,心底一股熟悉之感升起的刹那,口中轻呼一声。
那豁口看上去狰狞无比,显然是被人一刀击杀所至,而能做到这一切的,也唯有自己赠于瑾儿用以引灵的紫刀绝灵!
“应当已逃走…”
心底沉吟之间,王道一目中也是露出迟疑之色,略微一顿后,神念散开于此村落中不断寻找起来。
只是,半个时辰过去,王道一于此大量残尸中,却是未曾寻到李老汉与小瑾儿的身影…
“绝灵品质不低,瑾儿资质也不会差…
若是彻底掌握绝灵的话,兴许二人已然逃走…”
心底不断沉吟间,王道一也没有在山竹村停留,顺着早先前前往一剑宫的方向,疾驰而去。
不论是小竹宗还是山竹村的事情,单以自己一人之力断然难解,至于瑾儿与李老汉失踪之事,却是需见到风灵等人之后,方可想办法探寻一番…
于此同时,一剑宫那云雾缭绕的山峦之地外,一道身着红色长衫,神色冰冷的女子,素手执刀静立,目中隐隐可见一丝杀意流转。
女子身前不远处,是一位黑色道袍着身,带着半面银色面具的青年,青年虽说面具遮住半边脸庞,但仍是可以自其目中,看出深深的无奈之意。
此二人,正是东方雪与十三!
“已然五日光景,公子尚未归来…昨夜风灵不告而别,已然有诡,今日你若阻我,必斩之!”
望着前方神色颇为无奈的十三,东方雪目中冷光流转间,周身一股极为诡异的气息滔天而起!
此气息仿若蕴含着无尽凶厉之意般,隐隐给人一种仿若面对上古凶邪之物的感觉!
十三见此,目中也是露出凝重之色,周身淡淡的仙灵之意流转间,手中一柄灵气长剑蓦然成型!
一股筑骨圆满的气息滔天而起的刹那,不待十三开口,却是东方雪动了!
咛!!
只见其一步踏出,目中杀意猛然绽放!
手中细刀凄厉无比的嗡鸣声响起之时,身影蓦然消失!
再出现时已然到了十三身后,素手婉转间细刀朝着十三后背猛然落下!
俨然是于此一刀之下,要将十三一击毙命!
砰!
只是,当东方雪一刀划过之时,却是一声碎响传出,目中瞳孔一缩间,身前十三的身影刹那消散!
“寒。”
却是此时,东方雪耳边一道男子的轻喃声响起,心底一股强烈的生死危机升起间,蓦然转身一刀斩去!
咛!!
金铁交击的声音响起之际,东方雪目中也是露出凝重之色!
方才自己转身斩去之时,十三那鬼魅般的身影已然出现在了自己身后,若非自己反应及时,怕是此刻已然身陨于此!
二人一击落罢各自向后退去数步,彼此目中忌惮之意隐隐闪烁间,东方雪一步踏出,正欲再次出手,却是此地一道婉转的笛声忽然响起。
二人目中一阵恍惚之际,一位身着青色锦衣锦裙,脚踏祥云短靴的女子,也出现在此地上空。
察觉到风灵的出现,东方雪目中冷光不减丝毫,周身一股极为诡异的气息弥漫间,冷冷的望着出现的风灵,似在等她解释。
十三见到风灵出现,心底也是松了口气,手中灵气长剑消散之际,径直朝着一旁走去。
“我昨夜回王权,见了云璃。”
见到从东方雪此样,风灵略微沉吟一番后,清脆的声音淡淡传出。
“我等已不是王权之人,何必再度折回。”
东方雪闻言神色也是一怔,略微一顿后,将手中长刀收起,周身气息隐隐平息间,口中清冷的声音传出。
“天机谷无处可匿,于此之际,却也只能寻她了。”
风灵淡淡应了声后,目中也是露出凝重之色,略微沉默之际,却是东方雪再次问道:
“可有所获?”
“昨夜…”
听闻东方雪的话语,风灵却是沉默了,略微一顿后,淡淡开口:“天谴将临,云璃重创。”
“没有任何消息…”
风灵话音不大,但落在二人耳中时,也是让二人心底一惊,目中尽是凝重之色。
云州修士自古便有推衍之术流传,修行此术,可通过观测天地异象,星斗转移,推衍出一些将来发生的事情。
这一类人,被成为衍修…
虽说如今衍师已然不如上古修士般,可改周天星斗,以异术取人性命于无形之间,但仍有不少天赋异禀,衍术高超之辈!
而风灵口中的云璃,便是王权家这一代的出众衍修,负责为王权世家把控气运…
王权家上一代,把控气运的衍修,也就是云璃的师傅离奇身死后,云璃,也顺理成章的位居王权家准衍之位。
对于云璃所传承的推衍之术,风灵几人心中还是有些了解的,几年前,但凡云州之地,即便是炼神修士,云璃的衍术也可推衍一二,不会出现任何差错。
时至如今,怕是其衍术已然修行到了极高的程度,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推衍自家公子之时,却是招来了天谴!
此事,不论怎么说,都有些难以理解,于东方雪与十三不断沉默之际,却是风灵目中隐隐露出担忧之色…
而此刻,一处山林之地中,一位衣衫褴褛,看上去狼狈不堪的身影,正面色阴沉的望着面前一座不大的土丘,心底不知在想些什么…
土丘不大,不过三尺之高,其前面却是有一块木牌,整体看上去,更像是一座坟墓…
而那木牌之上,七个大字静静伫立…
“养父,李忠山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