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权本以为一语已经封死白露的猜测,不成想白露回道:“或许宁老爷子不在乎持有铜钱的人身上到底是不是流着宁氏一脉的血呢?”
“我觉得姐姐说得有道理。”
随着明昕的话落地,一众人皆看向她。
“你们想一想,当初救老爷子的人几十年不屑来蒙府提亲是为什么?不过是不想攀附蒙府、不想麻烦蒙府,由此可见那人必是一个心胸极是光明磊落之人。这样的人之于有没有后代其实都不是十分的看重。所以,哪怕明知道儿子无后他也不以为意,不但将铜钱给了儿子,也许他还劝儿子收养一两个孩子也说不定。”
经明昕这么一分析,蒙权无话可说,因为有它一定的道理。事实证明,无论是森浩然还是宁可,不都是宁御柏收养的?
哪怕是白露,亦冲着明昕比了个赞,表示对她这话的全然赞同。
蒙烈不觉想起当初宁可说的一番话:当初,因为妈妈不能生育的事,爸爸被宁氏一族逐出家门,我爷爷还是心疼我爸爸的,转了几趟手偷偷给爸爸塞了一座庄园维持生计。所以,为了爸爸有更好的日子,爷爷偷偷把那信物给爸爸极有可能。
当然,不论这铜钱出自何处,反正最后成全了他和宁可。不管怎么说,这铜钱是他和宁可的红线。
念及此,蒙烈突然发话问:“妈,那铜钱呢?”
“你怎么突然问起它了?”
“把它给我。”
“嗯?”
“我留着它做个纪念。”
随着蒙烈的话落地,蒙权‘呵呵’冷笑两声,“纪念?我看你不是打算把它留作纪念,你是不是在外面又犯了什么事?打算拿它保命?”
没有理会蒙权的冷嘲热讽,白露迳自对蒙烈说:“你喜欢就拿去。等会找夏婶……”
不待白露语毕,蒙权急急插话说:“别,先别给他糟蹋了。我要用。”
“你有什么用?”
“宁御柏不是不同意这个孽障的婚事吗?我想拿着它去问问宁御柏,既然不同意婚事那当初为什么偏要上我蒙府提亲?”
蒙权这一说,一众人同时怔忡。
对啊,当初上门提亲的正是聂惠兰啊。
当初她手执着信物来蒙府提亲,在蒙府三位少爷间选过来选过去,最后亲定蒙烈。那个时候她穿得老土,好像是有意遮掩身份。所以,她是来得神秘也去得神秘,没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知道是聂惠兰还是后期慢慢打探出来的……
“有一种可能,也许当初聂惠兰来提亲的事宁御柏根本就不知道。”明昕分析。
冷哧一声,蒙权说:“怎么可能不知道?当初他宁御柏身陷牢笼便要他老婆拿了那铜钱来蒙府,明着是提亲,暗里总不是想着一旦亲事结成,他宁御柏就可以攀附着蒙府姻亲的身份免除牢狱之灾。”
“那也要人家有攀附的想法啊?”白露不满的接话。
自从和聂惠兰相识以来,她颇欣赏聂惠兰的为人,于是又道:“事实证明最后人家不但还了铜钱给蒙府,最后不是什么条件都没有提吗?”
“没提条件的是聂惠兰又不是他宁御柏。那个时候他宁御柏在牢中又不能时刻指挥他老婆如何行事。”
眼见着蒙权和白露杠上了,明昕急忙插话笑着问白露:“姐姐,你和那个聂惠兰的关系不错,你没问她手中信物的来历吗?”
“问倒是问过,惠兰总是顾左右而言及其它,似乎不愿意详说。我想着也许关系着一些私隐,后来也就没怎么问。”
“私隐?会是什么私隐呢?”
明昕、白露在这里一茬话接着一茬话的猜测,蒙权不奈烦的说:“管它什么私隐,等明天我拿着那铜钱去见了宁御柏就什么都明白了。”
宁可一觉醒来已是深夜。
可以清楚的听到打字的声音。
她冲着声音方向看过去,远处硕大的办公桌前,男人正聚精会神的在电脑上处理着什么。
蒙烈正在回复邮件,突然就感觉到了注视,他瞟眼看过来和宁可的眼光相遇。
“醒了?”
放下手中的工作,他大步走到床边坐下,抱了人起来,又塞了个枕头让她垫着腰。
大手抚着她的额头,他问:“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拍了拍自己的脸,宁可笑道:“怎么感觉自己七老八十了似的,越来越不中用。”
是因为古武蟒毒的原因。
有它,身子会毁得彻底。
去除它,不但废了她一身武功,更是大伤她本身的元气。再加上在去除它的那段时间正好又有了三胞胎……
她能够活着已经是个奇迹。
可恨的是那个时候他不在她身边。
悔恨、懊恼、心疼各种情绪浸蚀着蒙烈的心,他说:“晓得自己七老八十了就好,以后就不要想一些烦心的事。把它们都交给我处理。”
烦心事自然是指宁御柏的坚决反对。
“谁七老八十了?”她就那么随口一说,他还就当了真。她正年青好不好,年龄可是女人的大忌。一边不满的怼着男人,宁可一边伸脚踹男人。
“在被子里也不老实。你以为能踹得到我?”蒙烈抓住她不安分的脚送回被子里,然后用被子将她的脚捂得严严实实。
漆黑的眸定定的看着因睡觉的原因脸色好不容易有丝红晕的女人,他心甚慰,笑道:“不是你自己说自己七老八十的吗?”
“这种话只许女人自己说,但男人一定不能说。”
休息好后的她倒有点当初那小豹子似的精神头……
蒙烈心中高兴,低头亲了亲她的唇角,“好,以后我不说。”
这次他倒妥协得快!
她还想无理取闹一下发泄发泄心中的郁结之气呢。得,无处发泄了。宁可郁闷的呶了呶嘴,郁闷的问:“你说以后把烦心事都交给你?你怎么处理?用拳头还是用脚?”
“拳头底下出政权。”说话间蒙烈举起拳头挥了挥。
“蒙烈。”
“嗯?”
“就算是为了我,你忍一忍好不好?”一边说着话,宁可一边轻轻的摇着他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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