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上。
回首看了眼宽敞明亮的宴会厅,十三转过头对着手机笑嘻嘻的问:“是不是想妈咪了啊?”
视频中,没有说想,也没有说不想,大宝只是平静的看着她。
她非常了解自己的大儿子,能够问出‘什么时候回’就已经是真性情流露,她不能再奢求太多。
“宝贝,明天一早你就会看到妈咪和爹地了哦。”十三说。骆鼎早就订好机票,参加完嘉年华他们就会赶去机场。
对于十三那声‘宝贝’颇抵触,大宝说:“我不是二宝,以后请叫我大名。”
“臭小子,你和谁说话呢?”骆鼎突然冒出一个脑袋冲着手机呲了呲牙。
“太奶奶,爹地凶我。”
随着大宝的声音落地,骆老太君出现在视频中,她瞪着骆鼎说:“小鼎子,你想干嘛?又想捱鞭子了?”
这个大宝还真是……
骆鼎哭笑不得,“奶奶,你也不能忒不分青红皂白了啊。”
“我怎么不分青红皂白?你多大的人?大宝多大?你像大宝这大的时候……”
骆老太君在那边数落着骆鼎的种种不是,把骆鼎小时候犯的糗事也都一桩桩的拿出来数落,骆鼎有种捅了马蜂窝的感觉。
十三忍俊不禁中低声说了句‘给你个面子,我就不听了’后离开阳台,才走至宴会厅迎面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颜安。”她轻声喊。
颜安和蒙烈有生意上的合作,他的旅游公司越开越大,属于他个人的时间就越来越少,这些年和骆鼎见面的次数亦是屈指可数,和十三也就仅只见过一次,还是在十三和骆鼎订婚的那天。
“十三,你好。”
十三的眼光落在颜安身边那个身材清瘦的少年身上,问:“他是?”
“皓皓,叫人,她就是你十三姨。”
“呀,你就是皓皓啊,你好,皓皓。”
“十三姨,你好。”魏皓腼腆的说。
“上初中了吧?”十三问。
“嗯,初一。”
十三又仔细的问了些魏皓在学校习不习惯,课程难不难,和同学相处关系怎么样的问题,魏皓一一细细的回答。颜安看出儿子的拘束,在儿子又回答了十三一个问题后他拍了拍儿子的后脑勺,说:“去和你王伯伯、张叔叔他们打声招呼。”
“好的。十三姨,再见。”
“去吧,再见。”
十三、颜安双双盯着魏皓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这才相视一笑。
“有事吗?没事我们那边去坐坐。”颜安指着偏厅说。
偏厅中人少,颜安带着十三去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下,服务员礼貌的为二人奉上茶饮后退下。
“鼎鼎呢?”颜安问。
“在和老太君、大宝视频。”说着话,十三还指了指阳台方向。
颜安扭过头看了看,约摸可以看到骆鼎的身影,他笑道:“老太君是不是又在数落他?”
“你怎么知道的啊?”十三诧异的问。
“我和他是什么感情?他的一举一动我都门儿清。他现在这个站着的姿势啊就是恭听老太君教诲的意思。”
颜安的话惹得十三笑起来,“你们还真是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兄弟啊。”
“可不是。当然,如果你想晓得他的某些糗事尽管找我,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闻言,十三再度笑起来。
自从措哲在一次援非行动中感染虍疾客死异乡后,为免魏皓受委屈,颜安至今未娶,只身带着魏皓,可以说是既当爹又当妈的颇是辛苦。偏偏这几年正是他的公司发展的黄金阶段,忙起来的时候也没多少时间陪伴魏皓,于是他把魏皓送到国外的一个私立学校学习,这也是上次十三、骆鼎订婚的时候魏皓没参加的原因。
“皓皓放假了吧?”十三问。
“是啊,今天是放假的第二天。这不,趁着烈风集团的嘉年华就带他来见见世面。”
二人正在闲谈的功夫,寕可正好走过来,一袭浅棕鱼尾晚礼服的她显得特别的高贵、迷人。
“颜安,十三。”
“coco。”
打过招呼后,颜安绅士的扶着寕可坐下,问:“怎么就你一个?蒙烈呢?”
“老国王来了,他接待老国王去了。皓皓呢,听说他来了?”一边问,寕可一边四顾张望。
“我让他去和王维、张开他们打招呼去了。”颜安口中的王维、张开都是他公司的股东。
“皓皓他才多大?你就要他去和那帮老油条们周旋?”
“皓皓性子腼腆,周旋周旋对他没坏处,保不准周旋出一个厚脸皮来说不定。”
“你呀你……”寕可掩着嘴轻笑,接着语重心长的说:“皓皓这么腼腆的性子怨谁?还不是因为没妈的原因?你呀,该给皓皓找个妈了。”
“这种事不是你想找就能找的,随缘吧。”
颜安话才落地,一个服务生走过来礼貌的对寕可说:“寕小姐,烈少在那边,请您过去。”
老国王走了吗?
寕可看向服务生手指方向,正是一座用郁金香搭成的花山,自是看不清楚花山背后的情景。但她还是站起来对颜安、十三说:“真是不好意思。”
“去吧,去吧,你今天可是女主人啊。”
寕可脸微红,道:“别瞎说,是女主持人。”
“不都一个意思,快去吧,我和十三再坐坐。”
和十三告辞后,寕可在服务生的带领下往前走,正走到那个用郁金香堆成的花山时,骤不及防有人迎面撞来,寕可闪避不及和那人撞了个满怀。接着只听‘啪’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掉落地上。
“你怎么走路的?没长眼睛的吗?”
尖声怒斥的人带着非常熟悉的娃娃音,不用看都晓得是七公主。
依着寕可的身手,本来可以轻而易举的避开七公主,可是刚才她太过于搜寻蒙烈的身影,所以没注意直面撞来的人。听到声音她急忙回神看向地面,只见一地绿色碎石之类的东西在灯光下闪着绿莹莹的光。
哪怕是不懂行的人看着也晓得这东西价值匪浅。
寕可的心紧了紧。
“啊啊啊,我的貔貅。”七公主急急蹲下收拾着碎裂的玉石,一边收拾一边说:“都怨你……”语及此,她这才抬头,接着脸都黑了,怒道:“是你,寕可,你是故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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