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宁可再熟悉不过。
男孩是他,女孩是她。
他讲的是她初次遇见他们兄妹的故事。
宁可思绪间,只听骆鼎继续道:“在女孩将司机拉出来才跑几步后,那燃着火的车子突然爆炸,滔天的气浪将她和司机掀飞。被掀飞的她正好撞到男孩妹子身上,男孩妹子被撞晕。”
“想来是一种宿命吧,那一次男孩并没有因为惊惧于车祸而晕厥。因为更令他吃惊的是那个女孩。”
“坐在车中,男孩就那么震惊的看着外面的一幕幕,他想得最多的是他的父母在遭遇车祸的时候是不是也曾经一如那个遭遇车祸的司机一样的无助?他的父母那个时候是不是也希冀着有人来救他们出火海?如果当事时有一个像女孩这样的英雄救他的父母出火海,他是不是就不会成为孤儿?”
“男孩更是想,他为什么要这么的懦弱?他为什么没有下去救那个司机?如果人人都和他一样懦弱,那世上是不是又会增加很多很多和他父母一样葬身车祸的人?”
“自此,男孩鄙视自己。”
“自此,男孩不再惊惧于车祸。”
“自此,男孩开始有事没事的接触那女孩。”
“甚至于,男孩在想,老天在他18岁成年礼的这一年给他送来一个惊喜,一个让他蜕变的惊喜。他更想着在成年礼的那一天,他要送女孩一份特别的礼物。”
语及此,骆鼎看着宁可微微一笑,问:“你知道是什么礼物吗?”
定定的看着他,宁可摇了摇头。
微眯着好看的眼,看着窗外不时飘过的黄沙,骆鼎说:“因为那个女孩总是对他说:鼎鼎啊,你怎么长得这么好看,好看得就像是漫画里走出来的人。她还说:鼎鼎啊,我要是有你一半的长相就此生足矣。她更是说:鼎鼎啊,以后你会娶一个什么样的老婆呢?是美如天仙还是丑过无盐?”
“那个时候男孩就想告诉她,他以后的老婆既不会美如天仙也不会丑过无盐。他的老婆就是那个一笑就有两个酒窝,一笑就露出小虎牙的人。她就站在他面前,一直就站在他面前。”
“男孩期待着成年礼那天的到来,因为那天他要给女孩一个承诺,他会等着她长大,耐心的等着她成年,等她18岁的时候他就娶她当他的新娘,做他永远的老婆。那个既不是天仙也不是无盐的老婆。”
‘嚯嚯’笑了,宁可说:“前面种种,我以为说的是我。但后面说的似乎又不是我。”
“为什么不是你?”
“我清楚的记得你成年礼的第二天,你拥着一个冷艳女郎从总统套里走出来。当事时,你还笑嘻嘻的告诉我说你的贞洁不翼而飞了。试问,如果你真要给我承诺当礼物,又怎么可能当着我的面说那些荤话?咦,不会那个冷艳女郎就是那个女孩吧?”
一个讲故事认真,一个听故事认真,红薯忘了翻动,冒出焦炭味,骆鼎一边手忙脚乱的将那烤焦的红薯挑拣出来,一边遗憾的说:“可惜,可惜,烤焦了。”
“烤焦的更好吃。”宁可伸手抓了一个过来,在手中不停的翻转着,不时对着红薯吹上一口气。
“烫,别动,我剥给你吃。”骆鼎从她手中夺过红薯慢慢的剥起来。
因为烫,他不时的翻转着,时不时的还‘嘶嘶’两声。
看着这样的他,宁可感觉又看到了原来的那个骆鼎,对她无比关爱的骆鼎。
感觉到她的注视,他抬眸看向她,笑了,接着又垂眸,仔细的剥着红薯。
“那一年,男孩之所以没有在成年礼那天给女孩承诺,是因为在成年礼的前天晚上,他获知了一个惊天秘密。”
“秘密?”宁可好奇的接话。
“是的,秘密。一个足够改变男孩一生的秘密。”将剥好的红薯递到宁可手中,骆鼎又道:“原来,他的父母并不是车祸身亡。”
“怎么可能?”她清楚的听骆茜说过骆叔、骆姨车祸的事。骆茜更说过车祸之时骆鼎也在车中的事。
“其实,男孩的父亲是被人暗杀,而男孩的母亲经不住这个打击,在生下男孩后自杀追随爱人去了。”
这个秘密还真是……
心中一哽,宁可呆呆的看着骆鼎,“鼎鼎,是真的吗?”
“嗯。”
“你确信你的父亲是被人暗杀的?”
“嗯。”
“你确信你的母亲是自杀?”
“嗯。”
打认识骆鼎以来,他一素嘻皮笑脸,一素没个正形。这是宁可第一次看到他忧伤的样子,似有无限悲痛笼罩着他,又似有滔天恨意包裹着他。
“鼎鼎。”
“嗯?”
“节哀。”
闻言,骆鼎嘴角突然就似绽开百花般的靓丽起来,问:“你不恨我?”
“我为什么要恨你?”
“恨我掳了你来?恨我不择手段将你囚禁在这里。”
“如果我要走,你囚不住我。再说了,鼎鼎,如果我对你说我想离开这里,难道你不会放我走?”
漂亮的桃花眼灼灼有神的看着她,半晌,骆鼎肯定的说:“不会。coco,我不会放你走。时至今天,我不会再放任你离开我身边,哪怕只有半步之遥。”
“你确信你囚得住我?”
“我确信你会顾及你母亲的安全,也会顾及你哥的安全,更会顾及你父亲的安全。哪怕为了他们,你也会心甘情愿的、乖乖的留在我身边。”
他一迳说,宁可的眉一迳皱起,最终她把握在手中的红薯放在火盆旁,说:“鼎鼎,你变了。”
“是啊,在我18岁那一天,在我晓得秘密的那一天我就变了。从此,那个时而温润如玉、时而嘻嘻哈哈的骆鼎只存在于日常生活中。而真正的骆鼎只存在于这座城堡,他就是这座城堡中的一具行尸走肉。”
宁可的心不由得悸了悸。
“鼎鼎。”
“嗯?”
“在获知你的父亲是被暗杀的同时,你也晓得了你的仇家是谁,是不是?”
骆鼎没有回答,只是微挑着眉看着宁可,眼中满满的赞赏。
“鼎鼎。”
“嗯?”
“仇家和我有关,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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