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郁。
森浩然站在客厅朝楼上喊话:“coco,橙子洗好了,下来吃啊。”
“哥,你帮我拿上来。”
森浩然端着切好的橙子上到阁楼,发现宁可并不在里面,他看向露台方向,只见她正在那里修剪蔷薇花枝。
将盘子放在桌子上,森浩然走到露台。
“这些蔷薇真漂亮,品种也多,比当初宁府种的品种都多。”他一边说一边抓过宁可手中的剪刀,帮着她修剪。
“这是从三哥那里移栽过来的。在三哥的渡,蔷薇品种数不胜数,哪怕是国家植物馆的品种都没有他那里齐全。”
“可以想像那里的美景。”
“哥。”
“嗯?”
“问你一件事。”
“你问。”说话间森浩然剪掉一个粗枝后瞟向宁可,见她满脸凝重,他笑道:“干嘛?这么严肃?”
“哥,当初你检举揭发爸爸的时候是不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
随着宁御柏入狱,森浩然改回‘森’姓,和聂惠兰、宁可母女的关系降至冰点。直至后期才有所缓和,更因为聂惠兰的原谅,宁可也重新接受森浩然。
“怎么突然这么问?”森浩然不答反问。
“哥,那个指使你的人是不是……爸爸?”
森浩然顿了顿,接着又拿着剪刀去修剪另外一棵蔷薇花枝,漫不经心的说:“你怎么会这么想?”
“爸爸倒台,舅舅上位,按照谁得益最大的原则我应该怀疑你是受了舅舅的指使。但是,在你和子青的定婚典礼上,你做出取消定婚的决定且坚定的站在了妈妈身边。其一,说明你和舅舅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往来;其二,你不爱子青,对吗?”
一边修剪着花枝,森浩然一边说:“检举揭发父亲是做为一个律师的职责所在,和受谁指使无关。”接着,他腾出一只手拍了拍宁可的脑袋,又道:“你想多了。”
“那你爱子青吗?”
“不爱的话为什么要追她。”森浩然回答。
“追她又为什么不娶她?”宁可又问。
“情况特殊不是?”
“这种特殊情况正是哥你所乐意看见的,是吗?”
一边问着话宁可一边打量着森浩然,他眼睛微微眯着专注的修剪着花枝。她了解她哥,越是这样越说明他在压抑着什么。
待这一盆蔷薇修整完毕,森浩然才放下手中花剪,定定的看着宁可。
“哥,你追求子青是有目的的是不是?你追求子青是为了接近舅舅是不是?对了,让我猜一猜,你在多年前就开始追求子青,这么些年过去了,你还是接近不了舅舅是不是?然后,你和爸爸想出一个釜底抽薪之计,爸爸入狱引舅舅出洞是不是?”
“coco!”森浩然的声音透着无奈,叹声道:“你是不是看肥皂剧看多了,看得脑子都坏了。”
又拍着宁可的脑袋,森浩然说:“我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伟大,我真的就只是一个律师,一个忠于职守的律师。”
闻言,宁可垂眸,低声道:“哥,我特别没用,是不是?”
“coco,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哥,我想求你一件事。”
“你说。”
第二天。
碧云天山庄。
宁可才打开电脑,里面就弹出一条信息,来自于夜阑。
默默盯着信息看了好久,宁可干脆把它拖进垃圾箱做彻底清除。
签发了七八份文件,召开了一个小型会议,和远在国外的二商进行视频会议,一上午时间宁可忙得不可开交,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直到羽丫头要拉着她去食堂,她才晓得已经到午餐饭点了。
“你帮我带过来。”宁可说。
自从头儿‘出差’,可可姐总是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羽丫头无奈的说了声‘好的’后到底是打了杯牛奶送到宁可办公桌上,说:“先喝一点,压饿。”
宁可头也不抬的说了声‘谢谢’,继续翻看着手中资料。
不再打扰办公的人,羽丫头小心翼翼退下。
随着电脑中‘嘀’的一声响起,宁可手顿了顿,瞟眼看向电脑,又是夜阑发过来的消息,只有两个字:开始。
眉头皱了皱,宁可点开,只见其上写着:妞妞,这是做为你不回我消息的惩罚。
其上分别有两个电话号码,一个是聂惠兰的,一个是白露的。
什么意思?
宁可回复:你到底想干嘛?
那一头,坐在电脑前的夜阑笑了,轻松的打着字:你猜。
宁可:如果你伤害她们,我会杀了你。
夜阑:……
后面,无论宁可发什么消息,夜阑皆以‘……’回复。
忍无可忍,宁可关闭电脑。
蒙府固若金汤,不是夜阑想闯就能闯的地方,更何况夜阑若真动了白露,日子肯定不好过。一如他所言,不得罪蒙府的人是为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白露那边她倒不至于担心。
倒是母亲那里……
新兴花园。
聂惠兰正准备出门,手机铃声响起,她掏出手机一看,接着笑容满面的滑开,“可可。”
“妈,你在哪?”
“在家呢?”聂惠兰一边说一边换着鞋子,又说:“对了,又收到那个什么安东尼送的玫瑰花,怎么办?”
“丢。”
“要不你好好和那孩子说一声,就说都结婚了。要他不要再纠缠你。”
“妈,不要管那个病态。看到玫瑰花丢就成。”
“嗯,好吧。”
“妈,还有,出门在外要注意安全,一定要走人行道。另外最好不要出小区。有事必须出小区办理的就和我、和哥支会一声,我们帮你去办。”
“可可啊,我又不是老年痴呆,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本来准备告诉闺女自己要出门一趟,但听闺女这么紧张的叮嘱,聂惠兰决定还是不要告诉闺女的好。于是又道:“成了,你安心上班,不要担心我。”
语毕,聂惠兰挂掉电话,抱起放在门边的玫瑰。
火红的玫瑰象征着热烈的心,如果说隔三岔五的送倒也罢了,这玫瑰是风雨无阻天天送到家门口……
“唉,也不晓得安东尼那孩子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怀抱着玫瑰下楼,聂惠兰将它们悉数丢进垃圾桶。接着她拍了拍衣服,说:“今天的玫瑰好像特别的香,真是,搞得一身香,也不晓得露露会不会笑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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