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羽丫头差不多就搞定了大头。
宁可回到楼上给自己化妆。
利落的在脑后梳了一个简单的髻,然后故意把头发拉起数缕耷拉在脑袋上显得整个人慵懒不堪,最后她抓起早就准备好的一朵用黄钻镶就的牡丹花斜斜的别在发髻旁,非常小巧的一朵牡丹却能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
她肤色极白,哪怕这几个月风里来雨里去的送外卖也未损她半分肤色,化淡妆即可。
很久没有穿晚礼服了,当穿上那件黑色露肩齐膝短礼服时,看着镜中的自己,宁可眼中有了浅湿。
“妞妞啊,这次爸爸要送你一个天大的惊喜。”
“妞妞啊,你看,这件晚礼服漂亮吗?”
“这是老爸我专门请意大利最著名的设计师t亲手缝制的,你不是一直说他是你的偶像吗。看,老爸请你的偶像给你做了件晚礼服哦。”
“t说了,这是他的封山之作,之后再也不会有他的作品传于世。”
“t给这件晚礼服取名国色天香,我的妞妞当得上国色天香四字。”
这是为一个慈善晚会准备的晚礼服。
当事时,她十分欣喜的期待着慈善晚宴的到来。她想穿上这件国色天香去晚会,她要亮瞎所有人的眼。那个时候的她在父母宠爱多年下多少养成了大小姐脾气,也多少有些大小姐的攀比心理。
奈何,慈善晚宴的前一天,天气预报说b市将持续一周的雷阵雨。父亲担心她,急忙要母亲和她出国旅游,自此这件礼服就被压在箱底。
接着,宁府倒台。
为救父亲出牢笼,她曾经想贱卖这件国色天香,但被骆茜藏了起来。
今天,它终于可以派上用场。
是为那个125万的债,同时也是为了宁府。
蒙烈利用爸爸那张破得千疮百孔的关系网打开烈风集团的局面,她一样也可以利用蒙烈之势让当初所有看宁府笑话的人心惊胆颤。
她更要让那些人知道,宁府还有个女儿宁可,宁府没有倒。
抽出纸巾,宁可攒了攒眼角的浅湿,深吸一口气,手停留在腰间那朵明黄的大朵牡丹花绣上。
黑与黄的对比,颜色极是醒目。
宁可的眼光不自觉的看向化妆台上那个摆放着的精致的盒子,里面装的是一条领带,一条和这朵牡丹颜色一模一样的领带。犹记得当父亲把这晚礼服拿到她面前时还笑嘻嘻的说:“也不知是谁家的小子能够有幸戴上这条领带和我的妞妞一起走进会场。”
当事时她想,当然是我哥……
可是,那天,下班回家的森浩然却说:“coco,慈善晚会那天我的女伴是子青,你的男伴是谁啊?”
当事时,啃着苹果的她懵了,半晌才说:“是鼎鼎。”
念及往事,宁可嘴角漫起嘲讽的笑。
轻轻打开盒子,象征着尊贵的明黄色显现眼前。
这条领带是专门为她这身礼服特制的,说白了是情侣领带。
如今,也不论是不是情侣领带了,也不知蒙烈愿不愿意戴上它。当然,无论他戴不戴,她会想办法让他戴上。
楼下,蒙烈、宫一、羽丫头正围坐在餐桌边分享那道香蕉太妃派。
羽丫头更是不顾形象的把太妃派一块块送进嘴中……
蒙烈嫌弃的说:“注意形象。”
“头儿,我现在吃的仅仅只是从前的四分之一都不到。放从前我一个人能够把它干光。”一边说,羽丫头一边又叉了块太妃派送至口中。
‘啧啧’两声,宫一说:“宁小姐化腐朽为神奇的把你从女汉子转变成淑女,万不想化人化皮难化骨啊。女汉子就是女汉子。”
“瞧不起?”问话间,羽丫头一叉子拍到宫一头上,又说:“瞧不起就给我滚远点。”
“诶,不滚,我就不滚。我滚了你吃多了怎么办?”
下楼的宁可看到闹做一团的宫一、羽丫头二人,她笑道:“宫一说得对。”
闻言,蒙烈、宫一、羽丫头齐齐抬头。
顿时,宫一、羽丫头的唇翕合着。
蒙烈的眼睛则跳了跳,他就知道,无论他有多么的鄙视她要身材没身材要样貌没样貌她都不会朝着他鄙视的方向发展,倒是他在自欺欺人……
没感觉气氛有些异常,宁可迳自下楼,又对着羽丫头说:“不能吃多,吃多了显肚子,穿晚礼服不好看。”
“天啦,可可姐,好美。”羽丫头率先打破一室静默。她没读过什么书,想不到更好的词,又努力的想了想,继续说:“如果西施、貂婵还活着,肯定就是你这个样子。”
宁可‘卟’的一声笑了,一边往餐桌方向走一边说:“你这意思说我是红颜祸水?”
“不不不,不是的,我就是说可可姐你非常美。”
“行了,你更美。少吃点。”
“哦。好。”羽丫头不舍的放下手中的叉子。
宁可把装有领带的盒子放在餐桌上,坐下,拿了刀叉,叉了块太妃派优雅的吃起来。
蒙烈仍旧定定的看着她。
羽丫头拐了拐宫一的胳膊,又用眼睛睃了睃他们头儿和宁可,示意宫一‘撤’,别在这里当电灯泡。
宫一明白的放下刀叉,说:“饱了,换衣服去了。”
“宫一。”
“宁小姐,有事?”
宫一那头辫着的长发就是他的特色,讲究的是贵族中自带一份闲散,打领带的话倒有些多余且和他的长发不相匹配,宁可建议道:“你打领结即可,不用打领带。”
从羽丫头那翻天覆地的形象变化就可以看出宁可在穿戴方面的眼光肯定独树一帜,宫一说:“好的,宁小姐。”
“羽丫头,你去帮宫一的忙,我教过你怎么打领结。”
“好的,可可姐。”
看着两个手下欢天喜地的走了,蒙烈郁闷了。
这才几天?他们怎么都听这个女人的话了?
他们眼中到底还有没有他这个头儿?
愤懑中,蒙烈不满的眼神甩向宁可,接着又惊艳于她的这身装束。真的非常适合她,不说这件黑色礼服把她衬得小鸟依人,只说她发间那朵小巧的牡丹花,腰间那大朵的牡丹绣就像一对遥相呼应的蝴蝶……
那句‘你给他们灌了什么黄汤’的话没说出口,出口的倒是一句“这件衣服又有什么典故?”
“它叫国色天香……”
宁可讲了它的出处、典故,最后说:“上次没有穿成它,这一次倒派上了用场。它也总算有了用武之地。哪,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
蒙烈打开盒子一看,是一条明黄色的领带。
除非重要场合,否则他一素不喜欢打领带,这个酒会也重要不到哪去,而且这个领带的颜色花里胡哨的,他越发不喜欢。直接把盒子推回宁可面前,他说:“不打。”
“正规场合,该讲究的还是要讲究。”
“多余。”
“也是为你的公司打开局面啊。”
“黑色的我考虑考虑。”
闻言,宁可脑中浮现出一派肃静的墓地,一群肃穆的举着黑伞的人们……
她哭笑不得的看着蒙烈,说:“你的衬衣、西服都是黑色系的,再配黑色领带你是要去参加葬礼?”
蒙烈被宁可怼得说不出话。
“这条领带的料子出自这件国色天香,哪怕是颜色也和我这件国色天香上的牡丹一模一样,它们是一对。”
一对?
嘿,还别说,它们的颜色果然一模一样。
心情无端好转,唇角微翘,蒙烈已经不反感打这个领带了。
“还有我头上的这朵牡丹花也是为国色天香特别订制的。”
蒙烈仔细看了看,才发现她头上的牡丹花是用黄钻镶就而成。乍一看颜色也是明黄,但细看会发觉它的颜色和明黄又有点不一样,稍暗淡一些。不过,能够找到颜色这么接近明黄的钻石,应该废了不少功夫。
“女人的晚礼服就是男人实力的战场。所以,但凡参加这种酒会,男人们会想尽办法让自己的女伴光彩夺人。那么,顶级设计师就发挥了作用。顶级之所以被称为顶级,就是在设计晚礼服的时候,小到和晚礼服相匹配的发夹,腕花,大到和晚礼服相匹配的王冠、额饰他们都会考虑到。更顶级的设计师还会考虑到陪伴在这件晚礼服身边的男人的服饰,小到袖扣、领带,大到腕表都会考虑进去……”
还有这个讲究?
不过,实力……
呵呵,这件晚礼服再好也不是他买的,并不代表他的实力。
蒙烈心情突然变差,说:“这是宁御柏曾经的实力,又不是我的实力。”
他这是大男人主义又开始作祟了。得想个什么招让他接受这件礼服。免得他发了疯的撕了它让她现在去买另外的……
宁可顿了顿,斟字酌句的说:“是啊,是我爸爸曾经的实力,但它不是没用上吗?现在好了,冥冥中它又派上了用场。只要它发挥得好,你蒙烈今天在酒会上一鸣惊人,顺便结识几个权贵,不但方便后期古埃及皇室珍品展的夺标,而且更方便你以后在这里开分公司。你的烈风公司蒸蒸日上也有我和它的一份绵薄之力不是。”
不待蒙烈开口,宁可又继续道:“以后看在我和它的这份绵薄之力上,保不准你大总裁哪天一个高兴中贵手一抬,不用三年,两年你就可以为我爸爸争取到保外就医的机会。你说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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