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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洋房分上下两层。一楼是客厅、厨房、卫生间、储物室保姆间被改装成了健身房里面放着一台家用跑步机;二楼是主卧、书房次卧里没有床三面墙是玻璃柜里面放着各式各样的手办。
曲值也是acg爱好者最引以为傲的收藏是万代出的圣衣神话一进次卧就被晃瞎了眼叫道:“我操我怎么没个这么有钱的爸爸?我他妈节衣缩食才攒了一架子她游山玩水还能买一屋子!”
“你嫉妒?”花崇问。
“能不嫉妒吗?”曲值感叹道:“有钱真好。”
花崇“唔”了一声未做评价粗略扫了一圈后踱去书房。
书房比次卧大但古朴华贵的红木书柜往里面一立整间屋子显得拥挤许多。书柜里摆满了书和影碟游戏碟套装盒两者之间泾渭分明像存在于两个世界中。
游戏碟五花八门恐怖类、动作类、枪战类都有。与之相比书籍的类型却要单调许多除了一排国内外旅游指南其他是历史读物。
大部头的《资治通鉴》、《三国志》、《史记》、《汉书》、《后汉书》等放在书柜最显眼的位置今人编写的各类白话历史另放一边就连角落里的几十本漫画也是以三国为背景的《火凤燎原》。
花崇从书柜里拿出一本跟辞典差不多厚的票据夹收藏于其中的不是财务票据而是一张张景点门票。门票上印有时间夹在最前面的几张已经泛黄是七八年前的门票可见徐强盛说得没错徐玉娇的确从大学时起就迷上了旅行。
“花哥。”曲值一见古文就头痛一本《魏书》没翻几页就放了回去“你刚说来证实一个猜测什么猜测?”
“徐玉娇热爱旅行但比起自然风光更偏重人文历史。”花崇放下票据夹“这趟没有白来的确和我想的一样。”
曲值不解:“但这和案子有什么关系?难道她是因为偏好人文历史才遭到凶手毒手?”
“暂时还说不好。”花崇说:“但这可能是一个重要的突破点既然发现了就不能放过。”
曲值还是想不通其中关系又问:“那来之前你是怎么猜出来的?总不至于是蒙的吧?说来听听我也学习一下。”
“还记得徐强盛说徐玉娇周末经常出去短途自驾游吗?”
“嗯为了徐玉娇出行方便徐强盛还给她买了辆路虎。啧简直宠上天了。”
花崇道:“洛城周围根本没有多少值得一看的自然风光反倒是名胜古迹随处可见。徐玉娇周末驾车出游几乎出不了省能看的无非古战场、名人之墓、博物馆。所以我猜她是个比较狂热的人文历史爱好者。这满屋的书正好坐实这一猜测。”
曲值回味片刻“有道理。”
“线索有多少记多少回去再逐条分析。”花崇将桌上的笔记本放入证物袋中交给曲值:“让技侦查这台的上网痕迹。”
说技侦技侦就到。
花崇的手机突然响了袁昊在那边喊:“花队你让我们查新洛银行及周边的监控果然有收获!我们在附近地铁的监控上发现了一个可疑男子。13号傍晚徐玉娇和他在一起!新洛银行的员工证实这男的是徐玉娇交往了半年的男朋友!”
花崇并不惊讶只是近乎本能地挑了挑眉“继续查我在徐玉娇家里也发现了一些东西回来交给你。”
挂断电话后花崇冲曲值道:“今晚得加班了。”
“这不是新闻。”曲值一哼:“有什么进展了吗?”
花崇:“看来徐强盛对徐玉娇还不算了解啊。”
“什么?”
“她可能有男朋友。”
桑海缩在审讯室的靠椅上肩膀高高耸起头埋得极低乱糟糟的卷发遮住了眉眼两条手臂不停发抖。
花崇抱臂看着他声音有些冷“地板有什么好看?头抬起来看着我。”
桑海并未抬头只有眼皮在额发下掀起惊恐万状地盯着花崇咬得泛白的嘴唇抽了两下颤声道:“我没有杀她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赶回市局的路上花崇已初步了解到桑海其人此时对他的反应并不感到意外。
“你今年23岁华县人1岁到洛城念书现在是洛城大学文学与历史学院在读研究生。”花崇不紧不慢道:“徐玉娇的同事说她半年前开始与你交往你们是姐弟恋。有没有这回事?”
桑海紧抿着唇发出粗重的喘息声。
花崇故作不耐烦:“喂我让你看着我没让你把眼睛藏在头发后面。我有那么吓人吗?”
桑海缓慢地抬起头过了大概半分钟才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徐玉娇是银行客户经理你是在读研究生。你们怎么认识的?”
“学学院活动。”桑海小声说。
“学院活动?说清楚。”
桑海深吸一口气“我们学院有时会搞一些面向社会的知识讲座一一些喜欢历史、古代文学、传统文化的人会来报名听讲。玉玉娇也来过。”
“你是讲师?”花崇问。
“我是讲师助理。”
花崇对年轻人的情史并无多大兴趣又问了几句后便直入正题“13号傍晚6点14分你在安洛区科湖路地铁站与徐玉娇一起搭乘三号线到了明洛区武圣北路。离开地铁站后你们先去一家叫做‘猫咪天使’的咖啡店坐了半小时然后步行到同一商圈内的‘镇龙’火锅店吃饭离开时是晚上9点04分。”
桑海本来已经冷静了不少一听这话又开始发抖嘴唇一张一合“我真的没有杀她那天晚上我们只在一起吃了顿饭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相信我!”
“刚才我说的所有时间、地点都有地铁、公共监控以及咖啡店和火锅馆的监控为证。之后你去了哪里我也已经有数。”花崇声音一沉“现在你来告诉我9点1分你和徐玉娇在武圣北路的地铁站分别后你去了哪里?10点半之后你又在哪里?”
“我……”桑海满目恐惧额头的汗水大滴大滴往下落“我回学校了我哪里都没去!”
“撒谎。”花崇双腿交叠态度平和但周围的空气仿佛以他为圆心一层层凝固起来。
“你没听懂我刚才的话吗?监控拍到了你与徐玉娇分别前的画面自然也能拍到之后。把徐玉娇送上地铁后你真的回学校了?”花崇垂着的眼尾向上一提目光如犀利的剑刺得桑海遍体生寒。
“道桥路是富康区乃至整个洛城治安状况最不好的地方你虽然不是本地人但在洛大念了五年书应该有所了解。”花崇食指在桌上点了点“你和徐玉娇吃饭的地方在东部明洛区洛大也在明洛区而道桥路在洛城最西端。你为什么在徐玉娇乘坐地铁离开后也上了开往西边富康区的地铁?”
桑海呼吸急促“我我担心她!”
“为什么?她跟你说了什么?”
桑海再次低下头双手紧紧绞在一起。
花崇观察着他的肢体语言又道:“很遗憾道桥路的摄像头坏了不少没能拍到徐玉娇是什么时候、从哪里进入道桥路。不过她离开华瀚路地铁站——也就是离道桥路最近的一个地铁站的时间是明确的10点02分。而你是在10点11分离开华瀚路地铁站。道桥路一个完好的摄像头在10点25分拍到了你。我猜你和徐玉娇并不是从同一条小巷进入道桥路。”
桑海用力甩头。
“你看到了什么?”花崇问:“或者说你做了什么?”
“不是我!”桑海大吼道:“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已经……”
“已经被害了?”
桑海抓扯着头发居然哭了起来“我什么都没做我不该跟去的!”
“哭没有用。”花崇露出一丝不悦“监控拍到你于次日0点43分仓皇离开。中间这两个多小时你在干什么?你知道徐玉娇要去道桥路那你也应该知道她为什么会大晚上去那么偏僻的地方。”
“不是说了吗?我担心她!”桑海吼道。
“担心?恐怕不是。”花崇身子往前一倾语气捎上了几分讥讽“你如果真是担心她刚才为什么会说‘我不该跟去’?你现在觉得自己不该跟去只是因为被监控拍了下来成为被我们盯上的嫌疑人。”
桑海哑口无言瞠目结舌地瞪着花崇。
“我劝你老实交待。”花崇说:“为什么要去看到了什么?还有你和徐玉娇交往半年为什么要背着她的同事与父母?如果不是半个月前徐玉娇的同事偶然撞见你俩在一起你们打算瞒多久?”
“我我们只是朋友!”
“朋友?”花崇虚起眼似笑非笑“那刚才坐在椅子上跟我讲你们如何认识的不是你?是鬼?”
桑海彻底慌了被“鬼”字吓得一个激灵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说了自相矛盾的话。
“没有鬼。”花崇冷笑“给你2分钟好好想想别再前言不搭后语。”
桑海粗鲁地抹了一把脸说:“我我们的确在交往但那天晚上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花崇放低语速:“那你为什么要跟着徐玉娇去道桥路?”
审讯室安静下来桑海嘴唇哆嗦大约知道瞒不下去了抽着气开口:“城西最近在搞考古发掘。科考队在那那里发现了一个东汉时的贵族墓。那地方太偏僻想要过去的话道桥路是必经之地。玉娇和我都都想去看看。”
“13号是周五。”花崇问:“你们就算想去看也可以等到周六。为什么偏偏要周五晚上去?白天不是能看得更清楚吗?”
桑海用力抠着桌沿“白天不行的!”
“为什么?”
“玉玉娇胆子大不单单是想去看看。”桑海颤声吼道:“她想趁机去摸几件文物出来白天太容易被发现只有晚上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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