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姜杰盯着，沈甜安心了，卢丁却感到很糟心。
唱到第三遍时，卢丁还进不去情绪，唱得有气无力。沈甜的脸色都变得有点难看，即使她戴着面罩，卢丁还是能感觉到隐藏在面罩下的不悦。
于是他主动叫停排练，“我想休息一会，我找不到状态。”
“找不到状态还休息……”姜杰在心里翻个白眼，“最多休息十分钟，你不要浪费我们大家的时间。”
“抱歉。”卢丁飞快地离开录音室直奔洗手间，他在洗手间抽烟，想不通弥鹿拒绝跟他炒cp的原因。难道他真吸引不了她么？
姜杰看他走了，才拉着沈甜说代言的事情，这次的甲方是个国民老品牌，给的钱虽然不多，但是对于打开知名度很有帮助。
“好。你觉得这个牌子好就签下来，我没意见。”
“不过你要想好，这个品牌档次不高。”姜杰也是深思熟虑后才告诉她，“你可以选择接或者不接，接不接都有利害。”
沈甜摊手，“你不是说有好处么？那就接呗。”
要是每个艺人都像她这么好说话就好了。姜杰在心里感叹，面上带笑，“好，那我去谈合同了。”
他们的谈话刚结束，忽然有人来了。
“我们是来送餐的。”
姜杰一看那些人的工作服就知道又是陆睿派人来送吃的，他八卦地冲沈甜挑挑眉，“每次跟你一起工作最开心的就是能沾你的光吃到好东西。”
“又不是什么特别好的东西，我不信你平时吃不到。”沈甜无视他的眼神，示意那些人把吃的放在录音室外面——食物不能带进录音室。
卢丁从洗手间调整好情绪回来，发现地上摆满食物，而食物袋上的logo是本市的一家五星级酒店。他瞠目结舌，“这是什么情况？”
沈甜正在发饮料，随手递给他一杯，“请你们喝的。快点喝，喝完继续排练。”
这么多东西，卢丁在心里随便算了算，至少得一万块。他一场通告下来还不到一万，弥鹿竟然如此阔绰。
沈甜把饮料都发完，开始发吃的，第二次给他递东西时发现他饮料还没开。“不想喝？那你吃点东西。”
“……没不想喝。”卢丁猛吸几口，接过甜点，精致的糕点上点缀着新鲜的水果，让他不得不感叹一句，贵有贵的道理。
在这一瞬间他好想突然明白为什么姜杰这么防着他靠近弥鹿，她是天生的奶油蛋糕，精致又迷人，而他是烂掉的水果，配不上她。
突如其来的自卑情绪让卢丁沉默地坐在一旁，沈甜发完蛋糕看见他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低着头吃东西，那样子十分可怜。
她想想，是不是自己刚才的反应伤到他了？
排练继续，卢丁发现弥鹿对他的态度比刚才好了不少。
他唱错词时姜杰的脸色立刻变黑，正要说他，弥鹿先开口说：“这里你唱错了，注意一下。”
她已经说了，姜杰也不好再骂一次，只能用眼神警告他。
本来预计四点就能排完，但卢丁迟迟找不到状态，最后一直排练到八点。
声乐老师和编曲师先走了，只剩下录音师和姜杰还在跟他们一起奋战。
姜杰打个大大的哈欠，“今天先排到这吧，练得差不多了。上节目前再排一次就行。”
卢丁愧疚地看弥鹿一眼，“抱歉，我今天状态不好。”
“没事。都有状态不好的时候。”沈甜一瓶水灌下去，嗓子状态恢复不少。
恰好这时陆睿打来电话，她眼睛瞬间亮起来，跑到外面接电话。
卢丁很在意她的情况，眼神也跟着她飘出去。
“别看了，快点收拾东西走吧。我们送你还是你自己走？”姜杰就是客套一下，他想卢丁应该不会厚着脸皮跟他们一起走。
但他猜错了。
卢丁顺势接过他的话，“好啊，那我就坐你们的顺风车。谢谢。”
“……不一定顺路。”姜杰咬着牙说道。
“没事，那就找个就近的地方把我放下就行。”
姜杰没再说什么，毕竟都这么晚了，他也不至于真那么绝情送人一程都不肯，反正有他在卢丁翻不出什么浪。
“排练完了么？”
“刚刚结束，好累哦。”
在姜杰和卢丁面前她不会流露出一点情绪，但在陆睿面前可以，她语带撒娇，听得陆睿心痒。
“我过来接你。”
“不要了，好麻烦。”她很想陆睿，但也不代表她会任性地让陆睿来接她，从家里过来再回去好一番折腾。
陆睿却说：“我还在公司，顺路接你。”
“真的啊？好呀，我等你！”
沈甜欢喜地挂掉电话，回到录音室收拾东西。
姜杰刚要跟她说送卢丁一程，她抢先说道，“你不用送我回去了。”
“那你？”姜杰看一眼手机，突然明白了，暧昧一笑，“好好好。那我送卢丁回去，你在公司等么？”
“嗯！”
“那你自己小心点吧，别让记者看到。”姜杰叮嘱完，看卢丁有话要说似的，马上把卢丁拉走。“我们也该走了，再晚点就没地铁。”
卢丁甚至来不及跟她打招呼，姜杰已经把他推进电梯。
“我能不能问下，是谁来接她？”
姜杰脸上的笑容一去不复返，他拿出手机回消息，头也不抬地说：“不能。”
“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怕她……”
姜杰一脸看傻子似的看着他，“先担心担心你自己的星途吧，自己都快吃不上饭了还担心别人。我给你的经纪人推了几个资源，你们自己看看要哪个，以后离我们弥鹿远点。”
“这是在拿钱买距离？”
姜杰毫不掩饰地点头，“你能值这点钱不错了。”
电梯到一楼，有人走出去，卢丁忽然说：“我不坐顺风车了，我想起来我要去买点东西。”
“随便。”姜杰正好也懒得送他。
卢丁附近绕了三圈才确定姜杰已经离开而且不会回来，他躲在望月对面的一条巷子里，偷偷窥探着对面的情况。
二十分钟后，他看到弥鹿走出来，她脚步轻快，即使戴着面罩也难掩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