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甜惊的弹坐起,许多不好的记忆,再一次扑面而来。
陆睿却欺身上前,抓住了女人的手腕,一点点压了下去。
“你要做什么?”沈甜眼底泄露了几分惊恐。
“陆氏的公关还行,只要能阻止你们结婚……”
“秦言不会放弃我……”沈甜眼睛发红。
“要不然你试试给他打个电话?”
沈甜颤抖着手,半信半疑的,给秦言打了电话:“救……”电话很快就通了,沈甜还没说出第二字,陆睿便堵住了她的唇。
那头有粗重的喘息声传来,秦言捏紧了手心,看着会议室内的一众董事,终究把电话掐断了。
沈甜看到电话屏幕熄灭的那一刻,心底有些难受。
所以之前说的一切还作不作数,她会再一次被他关起来吗?
想到这儿,她浑身都有些发抖。
不会的,她不会让那种事发生。
“所以……”陆睿没有察觉她的情绪,手落在她的腰腹上,一点点移到腹前的纽扣上。
他只想着,没有人能靠,他能靠,只要她愿意待在他身边。
沈甜却深刻的感觉到了陆睿的卑鄙。
“别让我恨你……”
陆睿指尖微怔,脑子清醒了半分,旋即笑了:“没有爱哪来的恨?”
陆睿预备起身,身子却微微往下倾落了几分。
沈甜误会了,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后背,用力扯了一下。
陆睿痛呼一声,直接栽倒在了床上,前几日才缝合的伤口又被撕裂了。
沈甜撒腿就跑。
韩越看到总裁的情形,直接慌了神,陆睿疼的跪坐在床上,起不来身,整个腹部恨不得贴紧了床单。
整个身体都痉挛了。
可见沈小姐下手多重。
“需不需要把人追回来?”韩越问。
陆睿额头的青筋暴起,艰难的吐了两字,“不用。”
韩越带了两个保镖,直接扛着陆睿离开了,惹的酒店内,来来往往的人,一阵议论。
去医院,揭开衣服的时候,陆睿的伤口直接被撕裂。
又得重新缝针。
顾长垣得了空,正好在医院,看到陆睿的惨样,扯着嘴角笑了笑。
“怎么追媳妇不顺利?”
陆睿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俊脸紧绷:“你是来看我笑话?”显然语气已经有了些许不悦。
顾长垣自然不能不识趣的往枪口上撞,摸了摸鼻子:“是那个女人生病了。”
门外的叶齐端着器具走了进来,标准的白大褂,戴着口罩,帅气医生的形象,出口的话一样冷冰毒舌:“下次再扯开了,别让我来治,我没那么多闲工夫,供你使唤!”
顾长垣扯了扯嘴角打趣道:“那扯开,留疤了多不好看啊?万一媳妇嫌弃,可怎么好?”
陆睿皱了皱眉,显然有些不耐烦了:“滚去,照顾你的小情人!别在这儿挖苦我!”
顾长垣手插在口袋里:“不是我说,一个女人而已,有必要把自己弄成这样吗?”顾长垣声线平稳成熟,显然是有些理解不了。
陆睿趴在床上,轮廓冷硬的线条紧绷,近乎咬牙切齿道:“我看你是太闲了。”顾长垣不再说话了,乖乖撤了。
“打麻药吗?”叶齐动着冰冷的器械,发出零碎的声响。
陆睿的目光不自觉的就回到了三年前。
沈甜的身后满是伤痕,那是他亲手做的,鞭伤,原本应该尽早处理了才对,却因为他的疏忽,拖到那种地步。
“打麻药吗?”
“不用了。”
“我不疼的。”那些回忆,每一个柔软的字音,却有千金般重,敲击在心上。细密的疼一点点自心脏处爬起,像是要将他的心啃食殆尽。
“不用。”
“才大出血,你确定?”叶齐的声音掺杂着一贯的冰冷,因他觉得陆睿一点都不可怜,谁敢伤陆睿?
那个女人也不敢,但若是陆睿做出什么,那就不一定了,一切归根究底,还是他自己活该。
“确定。”陆睿神情坚定。
里面的伤口逐渐长出了新肉,填起了浅浅的一个洞。
但破开的外围伤口,依旧很长,需要缝针。
陆睿紧紧握紧了大腿,攥紧了手心,细密的疼,一点点戳下去,再拔起,牵动被刀破开的伤口,像是一种酷刑,疼的人头皮发麻,不知道何时才是尽头。
他的背脊轻轻颤抖,背部的肌肉紧绷,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沁出冷汗。
却依旧未哼半声。
叶齐摇了摇头,有些无奈,明知有些事不可强求,但也知道说再多,他未必会明白,也未必会放下。
叶齐终于宣布伤口缝好了,陆睿才感觉自己从这场酷刑中解脱了出来……
另一边的沈甜一路跑,跑了很久,确定没有人追上来,才打车回了别墅。
洗了个澡美美的睡了一觉。
结婚的日期,已经越来越短,沈甜忽然就想看看汤圆。
若是他知道自己是他的妈咪,却要跟别人结婚了。
小家伙会不会不高兴?
他那么聪明,一定会不高兴的。
她从他的生命里缺席了这么久,就算她跟秦言结婚也不会放弃这个孩子。
她只会是他唯一的孩子,无论最后能不能相认。
打定了主意的沈甜,心底的愧疚稍稍削减了一些。
因为秦言久久没有回来,沈甜翻来覆去没睡着,半夜时候,听见底下闹出了一点动静。
沈甜下楼查看,才看见秦言又喝了很多酒,他走了两步,直接睡倒在了地上。
沈甜皱了皱眉,但还是去厨房煮了醒酒汤,再把睡在地毯上的秦言拖到了沙发上。
秦言借着月光看清了面前的沈甜。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没用?”
秦言的才华,自然是数一数二的,怪就怪那些和他不同心的亲戚。
“不会,不是你救活了我吗?一双手,能拿起手术刀,也能搅动京都商场的风云。”
秦言只是长长叹了一声气。
“我知道今天你是有事抽不开身,我没有那么矫情。”沈甜道。
秦言看着沈甜,微醺的脸上有些憨厚,可他心底难受,没有护好她。
“喝一碗醒酒汤吧,喝了就好了。”记忆中的秦言,似乎从没有如此失态过。
“不行,你还有一件事没有答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