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难怪。
千辛万苦，千般谋划，在付出了惨烈代价后，你发现你所做的一切，对于你最大的敌人来说，只不过是场闹剧，自己不过是一介小丑。
而更加揪心的是，为了这场对方眼中的丑剧，还搞得倾家荡产。
莫甘娜还没有立即精神崩溃，也多亏了她活得足够久的缘故。
可惜了，这不是一个比谁活得久谁牛逼的玄幻世界，而是一个看谁技术强的科技生化侧改造世界。
技术上的差距，让莫甘娜眼瞎到在不通过仪器的情况下，看不到量子领域发生的事情，而凯莎却能看到，甚至以此为跳板，反过来小抄了一番夏林。
第75章真正的终极恐惧
凯莎中陷阱了么？
在如今莫甘娜的眼中，是没有，毕竟凯莎完好无损的重新出现在她的眼前，无论怎么看，她和卡尔的谋划彻底落了空，还搭上了她所有的军队。
但在夏林眼中，凯莎却是中了陷阱。只不过，她却并非是被迫无奈，而是主动选择踏入这个陷阱中，任由名为大时钟的事物，打开时空虫洞将‘她’传送离开。
虽然凯莎看上去没有什么事，但她却为此，付出了身上百分之三十的物质。
那么，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
在凯莎被那张透明的脸吞下去前，凯莎率先一步，将自己的‘存在’，在量子层面上进行遮蔽，防止大时钟将自己传送离开。
普通的量子遮蔽，未必能瞒得过大时钟，毕竟她也只是在夏林这里抄了一部分白云烟的知识过去而已，并非如同夏林一样，完整的掌握了外星黑科技武器【浑天宝鉴】的知识。
所以，在将‘存在’置入量子概率云时，凯莎借助这大时钟定位她量子前，强行切割了自身百分之三十的物质，并借此制造出了一个虚假的‘凯莎’，让大时钟观测到。
当然，在大时钟的观测中，这个虚假的‘凯莎’，就是神圣凯莎本人。
若是操控大时钟的死神卡尔，能多花上一点时间，或许就能发现这其中的不同，但显然，身为老阴比的卡尔，这一次却喝了凯莎的洗脚水了。
最终，被超新星炸死的‘凯莎’，只是凯莎自身百分之三十的物质，等同于只消灭了她百分之三十的躯体。
这一点物质损失，对于如今，达成了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匹磁场力量的凯莎，不过是一个呼吸便能复原的伤势。
也就是说，算尽了一切，卡尔和莫甘娜，终究被技高一筹的凯莎给耍了。
出自恶趣味，以及对凯莎敢抄自己的不爽，夏林就这么当着她的面，提着莫甘娜的脑袋，将其中的头头道道，完完整整的说了出来。
接着，用一种看待学渣的目光，深邃地注视着莫甘娜，沉声说道。“你该补习了！”
“……”
莫甘娜觉得想死，莫甘娜想要放弃思考，莫甘娜觉得人生一片灰暗。
“他说的没错。”凯莎也适时的进行了补刀。“所谓的堕落自由，带来的是大量资源的浪费。”她看着莫甘娜说道。“莫甘娜，你也不想一下，在我率先开发出了第四代神体技术，完善了神圣之躯的时候……你在干嘛？”
“无意义的浪费资源，无意义的否决秩序，无意义的挑起一场又一场的星际战争，仅仅只是为了我和你之间，对于终极恐惧的见解和争端？”
“你都被卡尔忽悠地连脑子都没了。”
“曾经的你，是首屈一指的学者、研究者、科学家，但如今——”
“——你只是一个会耍阴谋诡计的蠢货。”
“闭嘴，凯莎。”莫甘娜终于忍耐不住，愤怒的大吼大叫了出来。“老娘怎么过轮不到你说话。”
“你以为你胜利了么？你以为你和你的饼头，就能笑道最后么？”
“在终极恐惧面前，你们和这整个宇宙，都是虚妄的事物，你们都逃脱不了……”
“那啥，不好意思，打断你一下。”夏林抓着莫甘娜的脑袋，疯狂的甩了起来。
“啊啊啊，混，混蛋……”
“虚空时代、终极恐惧，看样子你们被基兰坑的不要不要的。”夏林说道。
“你知道基兰的内幕？”凯莎问道。
“哈，我都亲手‘杀’了他一次，还直接去了你们所谓的【虚空】中晃了一圈，顺带砍死了一些虚空生物，你们说呢？”
夏林耸了耸肩，接着将自己去玩瓦罗兰残骸平行世界的相关资讯，发给了凯莎和莫甘娜。
包括瓦罗兰这个平行世界的变迁与毁灭，包括银河之力的由来，包括虚空终极衍生物死兆星，包括世界符文与虚空能量的关系、以及两个不同世界的基兰交汇……
在接收完夏林发来的资料后，凯莎和莫甘娜不约而同，脸色都发生了改变。
“原来如此。”凯莎点了点头，接受了这一对这个宇宙的文明而言，石破天惊的消息。“果然，打从一开始就是基兰的错，看来我将他和超神学院从天使星云赶出去到真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不，这不可能，这不科学。”比起能接收这件事的凯莎，莫甘娜反而满脸崩溃的怒吼道。“平行世界、魔法、世界符文……这些都是伪科学，不存在的……”
“……你说说看啊！”她对着夏林吼道。“按你这么说，那么终极恐惧又是什么？为何这个宇宙，已知最漫长的神河文明，也才有二十多万年，在那之前的文明呢？”
“终极恐惧？我想你们打从一开始就搞错了对象。”夏林鄙夷道。
“若是与虚空有关的就是终极恐惧的话，那么应该是指那些虚空正在逐渐靠近这个平行宇宙，在未来有朝一日，作为虚空的终极衍生物死兆星，迟早会降临到这个世界，执行虚空吞噬一切物质世界的本质。”
“但要是把终极恐惧放在文明层面上的话——”夏林不再理会已经颓成苟的莫甘娜，而是盯着凯莎的眼睛说道。
“——那是文明升维失败后的代价。”
文明升维？
凯莎扬了扬眉头，莫甘娜停下了咒骂。
作为有脑子的人，哪怕是因为终极恐惧，陷入了对现实否决，进而被卡尔忽悠瘸了的莫甘娜，在夏林随口揭开了一直遗忘的可能性后，都能对这四个字进行举一反三、扩充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