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倒是没有风,只是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听着外面呼呼刮过的风显出略有凄厉的声音,姬饶觉得,还是外头好一点。
姬饶咳嗽两声,带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的。
姬饶身上全是被姬霄打出来的伤口,自从跟了姬霄后,他身上的上就从来没断过。
他自然知道姬霄并非良人,但是找不到能保护他的人之前,他还是得跟着姬霄。
他不想死在姬霄的剑下。
比起打几顿来说,显然是命比较重要一点。
果然去投奔姬霄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错误。
这几天姬霄都没有来找他,之前姬霄从来没生过这么长时间的气。
难道姬霄终于厌弃他了,不想要他了?
如果能得到姬霄自己厌弃,那当然是最好,起码命也能保住。
姬饶叹了口气,感受到糖在自己口中慢慢化开,甜丝丝的味道散布在整个口腔里,他把嘴巴里的糖换了个边。
如果没有姬霄,他今年过冬的煤炭和被子该去哪儿弄啊。
晨阳宫。
新来的宫女双手捧着一盆花露膏走了进来。
姬霄正坐在书案前,手上捧着一本书,没什么姿势的支着脑袋看上面的字。
今天父皇来提问他,可没有姬饶作弊,姬霄是回答的是驴唇不对马嘴,气的他父皇拂袖离去。
祝远战又来嗤笑他,他下定决心要好好读书,但是当他满心斗志的拿出书来时,没看两个字就想闭眼睡过去了。
“太子殿下,用些花露膏吧。”
姬霄撑着脑袋的手换了一个,他看着宫女捧着的瓷罐,伸手拿起瓷釉盖子看了一眼,香味飘了出来,姬霄却是半点胃口都没有。
“我想喝花露茶,不想喝什么花露膏。”说完他把盖子往桌案上一丢,发出不小的声音来。
“太子殿下。”宫女跪在了地上,“如今是正午,已经没有露水了,明早奴婢在差人去采。”
姬霄冷眼看着她,“等明日我就不愿喝了。”
宫女捧着那瓷罐,低着头跪在地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就是杀了她也弄不出来露水啊。
姬霄把书本搁下,眉眼间尽是烦躁,“滚出去滚出去。”
“是。”
宫女如临大赦一般退下了。
姬霄冷着眉眼,胸腔里有股火气,又有股闷气,堵得他难受的慌。
这几日他有意晾着姬饶,没想到直接跟上书房太傅告了假。他寻思着姬饶只是身上有伤,加之玉福小榭离得太远,不便来上课。
但这都七日过去了,他那天又没有下很重的手,姬饶的伤早都应该好了,他为什么不来上课。
他为什么不来自己面前请求自己不要怪罪他?
他为什么不来讨好自己?
难道他不知道自己想让他活他才能活,想让他死他绝对看不到明日的太阳吗!
姬霄心中闷结,这几日来的苦闷都压在一起,没有姬饶,祝远战这条狗又叫的厉害了,他的各种作业跟父皇的提问也都过不去了。
姬霄咬了咬牙,气的把桌案上的书都推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