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姜黎的话，暗瞑苦笑着，幽幽的说道“知道天源与四境最大的区别吗？”
“愿闻其详。”姜黎还真想知道哪里不同。
“四境凭空出现在虚无，虽不知来历，但天源却知其永恒，而天源的力量却是来自于意，意之所向，灵之所往，意灭则灵亡，天源汲取万灵意想而存，如今意已亡，老朽亦亡。”
说罢，暗瞑身上的死寂之意更加的浓郁，姜黎都能看见其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死气了。
看来天源界出了大问题，姜黎心中暗道，四境的确永恒，但这是表面上的永恒，是不遭到破坏，但如今跟天行界的争斗，姜黎不敢保证归墟在争斗的过程后会不会消亡。
再思付暗瞑说的话，天源之所以存在是因为有生灵，而有生灵便代表着拥有无尽的思想，拥有无尽的思想也就代表天源也可以永恒。
只不过如今看来，恐怕其中有着更大的隐情，而这个隐情恐怕就是天行界不遗余力都要吞没四境的主要动力。
暗瞑接下来的话也是直接印证了姜黎所想。
“天源已亡，他们只是想寻找归所罢了。”
但姜黎却是摇了摇头，“就算你天源将亡，难道侵占毁灭别的世界生灵后霸为己有，就是应该的？”
姜黎总算是知道了天行界的人为什么会对四境下手了，原来是天源即将消亡，他们没了生存的地方，如果好好说的话，姜黎肯定会同意天行界居住与四境，只是天行界的人想的却是毁灭四境的所有世界，然后由他们自己主宰四境。
那这姜黎是不可能坐视不理的，这已经不是接纳不接纳的问题了。
暗瞑苦涩的说道，“他们已经被迷惑，老朽一介残躯，无法阻拦。”
“迷惑？”姜黎疑惑的问道，这还是第一次听说，又问道“天源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又是如何穿过虚无界的？”
这是姜黎目前最想知道的。能让与天源凭一己之力就能与四境相抗衡，姜黎实在想象不出到底出了什么样的变故，才会让天源万物寂灭走向灭亡。
而那连四境之主合力都无法撼动分毫的虚无界，他们又是如何穿过的？简直是天方夜谭，不可思议。
就在这时，姜黎心中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莫非……
看到姜黎的神色变化，暗瞑苦笑道，“看来国主已经想到了，天源的灭亡，穿过虚无，以及天行界的变化，都是因为同一个原因。”
姜黎脸色凝重，果然如此，事情开始变得扑朔迷离起来了，想不到一直与之相争的天行界竟然不是幕后黑手。
“到底发生了什么？”姜黎沉声问道，他必须要搞清楚，现在已经不是抵御天行界的事了，而是关乎着四境会不会有危险。
原本就算是他和天行界的战斗失败，那顶多也就是归墟消亡，而天行界百分之百也会被他反噬至死，到时候其它三境还是存在，只要有一境存在，那么一切都只不过是重新来过。
现在那未知的危险已经将獠牙伸向了四境，他必须弄清楚这危险来自于何方，这样他才能跟其余三境商量备敌。
毕竟连天源都不知不觉中灭亡了，真到了危险来临，姜黎相信四境也难以承受其后果。
暗瞑却是摇了摇头，“这便要看国主了”
姜黎心中了然，暗瞑的意思很明白，那便是二人的战斗无法避免，自己如果想要知道，那就必须要与之一战。
“你为何一定要与我一战？”姜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跟暗瞑交谈中，姜黎大致的摸清楚了暗瞑的性格，那是一个为了追寻心中的真理可以放弃一切的人。
这样一个人，姜黎不信他会执着于自己战斗，而且两者间也没有必须战斗的理由，当然了，如果暗瞑是和天行界一伙的，那就不需要理由了。
“执着。”暗瞑轻吐两字，浑浊的双眼中满是追忆。
姜黎眉头轻皱，“执着？”他不解何意。
“天源的执着，当初与四境的争锋，没有结果，老朽做为天源之主，继承了这意，之前因为维护其内，现在天源将亡。”
这下姜黎倒是明白了，这能说通了，当初虚无界的阻挡还未出现时，天源就与四境争夺着虚无的领域。
一直也没有什么结果，知道神秘的虚无界将两方隔离，这种争斗方才消失，如果不是暗瞑告诉了他这么多，姜黎还真不知道之前竟然还有此等事情。
但随之而来的又有另一个疑问了，“此界有四境，我只为归墟之主，其余还有三境，你为何找上我？”
如他所说，当初与天源争斗的是四境合在一起的力量，如今暗瞑却是挑战他一人，那其余三境呢？
“你现在归墟不完整。”暗瞑十分实诚的说道“其余三境完整。”
“？？？”姜黎一头黑线，尼码，这不就是看自己弱，欺负自己么？？这老头咋回事，还挑软柿子捏！
“呵呵，国主莫怪，其实老朽现在所拥有的力量跟现在国主相差无几，现在天源的力量每天都在消散，老朽的力量也没有了曾经的一半。”暗瞑道。
……嗯，所有的一切都明朗了，原来是一个残血来找另一个残血单挑来了……
姜黎无语，不过也的确是这样，如果他现在归墟完整的话，打现在的暗瞑还是很轻松的，这也是暗瞑为什么不去找其余三境的理由。
“不对吧？空境不是还有两主？”姜黎疑惑的问道，他都差点被暗瞑带歪了，按理来说年修为比他还弱啊。
暗瞑直接道“空境刚择主，老朽若与之一战，赢也不过瞬间，这没有意义。”
……姜黎翻着白眼，这老头果然冲着他来的，现在四境只有自己这个残血和暗瞑这个残血的力量差不多。
起源传承是瞬间让人拥有一境之主的实力，所以暗瞑排除，而虚实之主掌握虚实早已多年，实力也毋庸置疑。
剩下的也就只有自己和空境了，而空境因为刚刚择主，而且现在因为千夏的原因，还暂时停止了传承。
所以也就只剩他了，如果换作姜黎，恐怕也会选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