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出了什么事吗？”
莫语蝶刚一进门，桑止就风风火火的迎了上来，似乎一直都在等待着莫语蝶。
“没什么，只不过奴婢刚才又打探到了一些消息，听说徐姨娘昨儿个晚上和莫老爷把酒言欢，莫老爷直接就留宿在了徐姨娘的房间里。”
说到一半，桑止还大喘了一口气，搞得莫语蝶听的云里雾里的。
“那又如何？这不是很正常吗？”
莫语蝶有些不明所以，接过来桑止递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解了解一晚上的口干舌燥之后又将茶盏放在了桌上，抬眼不解的看着桑止。
桑止喘了口气，解释道：“可是今天早上，莫山川出来的时候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似乎是和徐姨娘起了很大的冲突，不过具体是因为什么，那个丫鬟也没和我细说，约莫是因为她也不大清楚。”
莫语蝶听到这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把酒言欢之后又留宿，结果却是不欢而散？
哈哈，那恐怕徐姨娘的房间，并不是莫山川真正想要留宿的地方吧，看来这徐姨娘是借着自己如今风韵犹存，用了些别的下作的法子，才让莫山川昨天留在她那里一晚上吧。
啧啧啧，看来莫语凝和自己的娘亲徐氏，还真是一脉相承的好母子。
事情也正如莫语蝶所料，此刻的徐氏正在莫府里过的生不如死。
时间倒回到今日清晨时分，徐氏在莫山川的怀里一夜难眠，但还是闭着眼睛装作睡得很熟的样子，以免莫山川一会儿清醒过来了会觉得有所疑惑。
莫山川在辰时过半的时候幽幽转醒，一睁眼就觉得头痛欲裂，好像是因为昨天喝了太多的酒。
“唔如儿”
莫山川一张口喊得还是如儿，徐氏如今实在是心虚得很，一听到莫山川的声音吓的一个机灵。
“老爷，老爷您醒了？”
徐氏想了一晚上，早上起来要如何和莫山川解释，可是真正到了一切都该摊牌的时候，她又不敢开口了。
“如儿你，怎么是你，不是如儿？！”
莫山川喊了好几声的如儿，结果等到意识慢慢回笼，才发觉到自己的手上摸到的肩膀触感和如儿根本不一样，而且耳边还听到了和徐氏一模一样的声音。
他猛地惊醒，果然看到了躺在自己的怀里睡眼惺忪的徐氏，这张脸褪去了妆容胭脂，一时之间皱纹横生，老态明显的让莫山川有些无法适应。
“徐姨娘，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莫山川一下子坐了起来，立刻从床的周围找到了自己的衣服，其间看到了徐氏的衣服，还一脸嫌弃的丢到了一边，似乎是觉得这一夜都太过肮脏，有失他的身份。
现在的徐姨娘，在他眼里早已经不再是个姨娘了，只不过是被他厌弃了的年老色衰的女人而已。
“老爷，昨天，昨天晚上是您留在妾身这里的啊。”
徐氏按照自己昨天晚上想了一整夜的那套说辞，想要来应付一下莫山川。
“老爷，您昨天喝多了酒，拉着妾身说了好一通话，一直将将到了子时，妾身看您一直不醒，就问您要不要留在妾身这里，老爷您也同意了啊。”
徐氏泪眼朦胧的揪着一角被子，想要为自己遮掩几分难堪，却依旧是无济于事。
“你不可能啊昨天我明明和如儿说好了，要去她那里过夜，好好陪陪她。”
徐氏眼里仅剩的那几分倨傲也已经消失殆尽了，她现在一点儿筹码都没有，只能匍匐在他人的脚下为自己谋求一条生路。
“老爷，妾身妾身真的冤枉啊。”
“你这个贱人！是不是你灌我喝下了带着药的酒？！”
莫山川越想越觉得不对，自己昨天晚上明明只是答应了徐氏留下喝一杯酒，为什么那杯酒下肚，他就神志不清了？
他可绝对不是不胜酒力的人。
这样细细想来，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徐氏在酒里下了药。
就像她的那个宝贝女儿一样，用这样下作的法子企图稳固自己的地位。
可是莫山川也并不是完全相信自己的这个猜想的，他还是觉得徐氏不敢做这样的事情，内院里用如此不干不净的东西是大忌，被发现了是会被赶出府中的。
“老爷！老爷！您怎么能如此想妾身呢！您昨日真的只是因为喝下了那杯酿制了三年之久的女儿红，一时之间兴致来了，又多喝了两杯，三杯下肚才有些醉了，真的不是妾身故意为之啊，老爷，您真的要把这样的一顶帽子扣在妾身头上吗？”
“妾身就算，就算再无耻下作，也不会将这些卑鄙的手段用在您身上啊，老爷您是知道的，妾身对您一直都是一片真心的。”
莫山川看着徐氏涕泪横流，脸上纵横交错的眼泪还在不断的往下淌着，甚至说到激动之处还跪在床上哐哐磕头。
他现在心如乱麻，难以分辨出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莫山川和徐氏对峙的时候，门口来了个丫鬟通报：“老爷，如夫人说自己身子不适，想请老爷过去看看。”
此话一出，莫山川哪里还顾得上徐氏，赶忙蹬上了靴子，推开门出去了。
徐氏还留在原地，跪在床上，带着满脸的泪痕，嘴角渐渐染上了阴狠的笑容。
莫山川，你这么在意这个如夫人，还有她肚子里头的那个孩子，我怎么会如你所愿的让她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呢？
对于莫山川，徐氏现在已经彻底的失去了她最后的一丝柔情了，她只想用尽手段，先是让自己能再有一个孩子，接着就是好好对付如夫人肚子里头的那个孩子。
既然这次罗裙散的药力还不够足，那就得想想别的法子，记得之前给自己怀胎奇方的那个郎中，手里还有一些副作用较大的药物。
徐氏遍布泪痕的脸上阴狠的笑容越来越深沉，既然莫山川对自己不念旧情，那就别怪自己狠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