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语蝶还没开口反击,门外就传来了一个男子怒气十足的声音。
这一声,唬的莫山川和徐氏都吓了一跳,莫语蝶自己也很是震惊。
这么熟悉的声音,分明是——是容巡!
他怎么会来?!
容巡当然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是桑止刚才回去的时候,还是不放心莫语蝶,总觉得徐姨娘连带着莫山川肯定不会放过小少主的,所以她就飞鸽传书给容公子送信了。
本来是想送信给林家的,但是林家人毕竟身份特殊,和莫家人对峙起来也不方便。
而且上次容公子身边的那个冷面护卫来莫家盯着莫语蝶厢房不允许任何人靠近的时候,和自己说过。
“姑娘,我家公子说了,若是日后莫姑娘在莫府内受了委屈或是被莫家的人为难了,请姑娘即刻给公子飞鸽传书,公子必会及时赶来相帮。”
桑止记下了这句话,刚回去还不等擦干净身上的水汽就给容巡传了消息。
果不其然,正是千钧一发之时,容巡就赶到了。
“莫老爷,何事让您发了这么大的脾气呀?同本公子也讲一讲,俗话说得好,清官难断家务事,那不如本公子来替您断一断。”
莫山川和徐氏面面相觑,这个傻少爷怎么过来了?!难道他和莫语蝶之间的联系竟然没有止步于那次的意外?
“容公子,您这是…您是怎么进来的?”
“哈哈哈,你莫府的护卫简直就是个摆设嘛,不过也就会点儿花拳绣腿。”
“容公子,我家老爷正在教训自己家的人,您何必来横插一脚呢?”
徐姨娘也不甘示弱,生怕容巡帮了莫语蝶,此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容巡收敛了刚才的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正色道“莫老爷,若我没记错的话,莫姑娘似乎早就不再是莫家中的人了吧?”
“容公子,是与不是,这到底都是我的家务事,府墙之内的事情,实在不该由外人插手。”
“今日之事,如果没有牵扯到莫姑娘,我自然不会来这里同你们费什么口舌,只不过莫姑娘,是我未过门的夫人,我理应护着她。”
“你说什么?!”“什么?!”
徐姨娘和莫山川几乎是异口同声,不敢置信的问到。
莫语蝶自个儿也惊着了,没想到和容巡几天不见,再见面竟然就成了他的未婚妻?!
虽然莫语蝶知道这大概率是容巡为了救自己的一套说辞,但也忍不住向容巡投出了质疑的眼神。
容巡感受到莫语蝶的眼神,低咳一声,示意她先不要否认。
“此事的确是我唐突了,我还并未来得及下聘,本来打算过两天等莫姑娘离开莫府之后再送来聘礼迎娶莫姑娘,没想到今日出了这样的事情,那我就只能提前来找莫老爷了。”
“可,可莫语蝶不是和西门公子…”
“从前的婚约已经过去了,莫姑娘如今已经不是莫家的人了,自然不必遵守。”
徐氏没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变故,如果莫语蝶早就和容巡有了情意,那她和莫语凝又何必再大动干戈的想要害莫语蝶,阻止她嫁给西门修呢?
而莫语蝶来了这么多天竟然也没有提到这件事,看来她分明就是故意等自己出手,然后利用这些机会反过来报复自己。
这个郑家的容少爷,之前都传他是个心智不全的残疾人。怎么今日一见,并未觉得他有什么与常人不同的地方?
容巡也并不是不想装成个傻子,他一向是最懂分寸的,在外人面前很少真正暴露出自己的野心和本事,只是今日之事牵扯到了莫语蝶,让他没法再忍下去了。
他如果再装疯卖傻,只怕莫语蝶就会真的让莫家人强行关了禁闭。
该凌厉出手的时候,就绝对不能手软,否则如何能保护好自己心爱的女子?
“容公子,就算莫语蝶真的如你所言,是你未过门的夫人,可她在我府上兴风作浪,我也不能轻而易举的放过她!”
“莫老爷,您这话说的未免也太没有道理了,且不说我夫人并未招惹你们,就算是她招惹了,我相信也定是有她自己的缘由的。”
“容公子!你不能如此护内不讲理啊!我那二八芳华的女儿,她脸上多了道血淋淋的深可见骨的伤口,我这做娘的,难道还不能质问一下这罪魁祸首吗?!”
莫语蝶被面前的这一群人吵得心烦,今日之事,就算是容巡来了也没有用,莫山川一口咬定了自己有错,蛮不讲理,不是那么轻易好打发的。
“好了,容巡,你不必和他们争执了,这样浑不讲理的人,不值得与他们多费口舌。”
“莫老爷,我知道你不过是想替你的宝贝女儿出一口恶气罢了,从小到大,我也没少见识到你这宝贝女儿和她的好娘亲的本事,今日既然你不要了你那张老脸皮,那我也不同你纠缠了,你说吧,想如何惩罚?”
莫语蝶一脸平静的凝视着莫山川,看的莫山川心里发毛。
“我并非有意想为难你,但今日之事,你所做所为的确有违祖德,但是既然郑家的容公子作保,那我便罚你去跪一夜的祠堂吧!”
“莫老爷”
容巡还想开口分辩,莫语蝶却伸手将他的话头挡了回去。
莫山川心知有这个郑家的公子在,不能对莫语蝶狠罚,顶多是小惩大诫。
罚跪祠堂,这种惩罚无异于是走个场面形式,莫语蝶只要答应,到了祠堂,哪怕是在那儿支个床铺睡下都没什么问题。
莫语蝶也知道,如果她一味的和莫家人争执,此事便再无尽头,就算让容巡强行带自己走,徐氏肯定也怀恨在心,找机会继续报复自己。
“莫山川,今日我便去跪了这莫家的祠堂,但不是因为我承认我有错。”
“只是我为着我名字中的莫字,也为了答谢当年我娘生我时你给的那一点儿血脉。”
“今日之后,我莫语蝶与莫家,再无半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