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抽抽噎噎的撒开了莫语凝的手，最后看了她一眼之后提着裙子到莫山川身前跪下。
“你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怎么又跪下了。”
“老爷，妾身就凝儿这么一个女儿，妾身求老爷，替凝儿做主啊，凝儿方才一直说有人推她，有人害她，虽说凝儿现在看着神智不清的，可这样的话她也是断断不敢瞎说的啊。”
“你的意思是，当真有人推了凝儿？”
徐氏压低了嗓音，起身朝莫山川走近了几步。
“老爷，不管这件事情是不是有人暗害了凝儿，咱们都得认定凝儿是被人推下去的，当时，在场的就莫语蝶和西门修两个外人，您说，如果凝儿是被人推下去的，那会是谁呢？”
“你是想说，莫语蝶害了凝儿？”
徐氏又拿着手帕掩面而泣，哭着道：“老爷，实在不是妾身怀疑他人，只是凝儿这脸上的伤，怕是要把她这一辈子都毁了啊，更何况，你看那莫语蝶，从出了事开始，她就一直不露面，你说她这不是心虚是什么？”
莫山川眉头皱的死紧，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莫语凝那边还在哭的撕心裂肺，不停的嚷嚷着自己被人推进了水里，还说水中有什么水鬼，拉着她不停的往下坠。
丫鬟们都围城了一团，忙着安慰自己家的二小姐。
莫山川听到那头的动静，朝着莫语凝那头张望了一眼，随后长长的叹了口气。
“哎，凝儿受了这样的伤，我也想给她出头，可咱们又没有证据。”
徐氏也自知在这件事上自己和莫语凝事理亏的，本来是莫语凝惦记着用发狂的野猫将莫语蝶扑下水去，可没想到却被莫语蝶躲开了，反而将凝儿带进水里了。
可尽管如此，既然莫语凝受伤了，还是为了救老夫人手上的，而老夫人最开始又是和莫语蝶粘在一起的，不管如何，都得想法子把这桶脏水泼给莫语蝶。
“老爷，您不能忘了将莫语蝶接到莫家来的目的啊，咱们之后的机会已经不多了，这件事绝对不能放手啊。”
莫山川揉了揉眉心，叫来了一个下人。
“去，去将莫语蝶给我找来，告诉她，我在莫家的主厅等着她，让她立即给我过来。”
另一边的莫语蝶到了自己房间之后，环顾四周没看到桑止，她本以为桑止将野猫放出来以后就回来了，可如此看来桑止应该是之后又去了别的地方。
“春阁，桑止呢？”
“奴婢也不知道，刚才就一直没看见桑止姑娘，似乎是出去了就没再回来。”
“等她回来了，一定要立刻让她来找我。”
莫语蝶坐下之后，一盏茶还没喝完，就等回来了桑止。
“桑止，你去做什么了？不是让你将猫放出来之后就赶紧回去吗？”
莫语蝶上下打量着桑止，看着她浑身上下都湿漉漉的，还冒着一股水汽。
能看得出来，桑止回来时临时换了一身衣服，可如今天这么冷，头发上头的水珠哪里能这么快就蒸发干净。
“对不住小少主，是奴婢自作主张，莫语凝掉到水里之后，我自作主张也下水将她一把拽到水底，然后推了她一把。”
“所以才让她脸上留下了一道血口子？”
“是奴婢自作主张，还请小少主责罚。”
莫语蝶闭了闭眼，把手中的茶杯放下，叹了口气。
“她们虽然心思恶毒，但我也没想真的伤害到莫语凝，你这么一来，估计莫语凝后半辈子也毁的差不多了，我看见了，那道伤挺深的，估计是会留个大疤痕的。”
“小少主，奴婢知道这件事情是奴婢鲁莽了，可奴婢从前到底也是少主的贴身丫鬟，少主在莫家过得不如意，奴婢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这次莫语凝和那个徐姨娘又想要对小少主下手，奴婢实在是忍不住了。”
“奴婢做错了事情，甘愿受罚，只是奴婢当时脑子一热，没想过过后果，恐怕小少主也会因为我冲动行事受到牵连。”
桑止越说头越低，到最后声音都渐渐微弱下去了。
莫语蝶看她这副样子，也不忍心再责怪她什么了，的确如此，桑止从前一直跟在娘亲身边，娘亲被徐氏算计，桑止也都看在了眼里。
桑止脾性火爆，当然咽不下这口气，从前只因为娘亲是莫府的当家主母，桑止想要找徐氏和莫语凝报复也不得机会，如今娘亲离开了莫家，可算让桑止找到机会了。
“好了，我知道你是想为我还有娘亲出口恶气，这事儿也不怪你，到底你也是想帮我。你先回去擦干净身上的水吧，大冬天的别吹风染了风寒了。”
“小少主，可是莫家的人恐怕会会找你的麻烦”
“没事，不必操心我，我有法子应付他们。你快回去休息吧。”
桑止似乎还是想说点儿别的什么，被莫语蝶推搡着：“好了好了，你的小少主也不是吃素的，快回去吧，对付徐氏和莫语凝，我有的是别的管用的法子。你下次可要记住了，断断不能如此鲁莽了，要不然容易出大事。”
莫语蝶将桑止送走了以后，自己躺在床上眯了一会。
今天这一大早就是惊心动魄的一处好戏，估计徐氏和莫山川是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说到底，也算是桑止做的过火了一些，莫语凝脸上血淋淋的一道口子，若是处理不好了，可能还会发炎，万一真闹出来人命了，也不是莫语蝶想看到的。
莫语凝和徐氏再狠毒，可自己总归也是没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倒是莫语凝，偷鸡不成蚀把米。
莫语蝶一向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她虽然表面上出手凌厉，似乎每一招都想置徐氏和莫语凝于死地，但其实在心里莫语蝶还真没有想要这母女二人的命。
“莫姑娘，莫姑娘您在吗？”
莫语蝶刚闭了没一会儿眼睛，就被敲门声叫起来了。
“什么人？”
“老爷让我来叫您去正厅，有要事和您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