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侍从记得清清楚楚,正是昨日晌午时分,强子哥将蜜饯带了回来。
连老太太身边的丫鬟也说那日看见了一个侍卫从老夫人的屋子里进进出出。
丫鬟的证词和小侍从得哭诉这下坐实了那名叫强子侍卫的罪名。
众人对视一眼,心里有些事情也逐渐明了。
“快点给我把这个下人带过来!”
众人一齐出了屋子,与官府的人说了个大概,对方了然。
显然光明就在眼前,莫山川已经等不及了,他恨不得现在去将那个叫强子的侍从大卸八块。
这些事情自然是官府最为在行,不一会就带着烂醉的强子过来。
秦嬷嬷一惊,竟然是那日的人!
莫姚氏那日想着为府中积些个阴德,只是把他逐出府中,但这人不是叫刘源吗?
来不及细想,秦嬷嬷直觉二夫人相关却也感觉不对劲。
此时崔阳向莫山川报告了一件与强子有关的事。
“之前强子家里欠了很多钱,不过近几日他手里阔绰起来,就连家里的债也都还上了,以他在这里做工,怕是几辈子都还不完啊。”
莫山川自然是听懂了崔阳的意思,崔阳的声音很大,莫语蝶听完后不禁瞥向徐氏的方向,却没有看到人,不知道何时走的。
没一会儿功夫,那名叫强子的侍卫就醉醺醺的跪在莫山川的面前。
莫山川什么话也没有问,他命下人先给他五十大板尝尝。
一开始强子嘴硬什么也不说,没想到才二十几下大板的功夫,竟然让一个大男人哭着招供了。
“老爷求求你别打了,我说,我什么都说。”
强子被打的有些站不直了,屁股那早就被打的皮开肉绽了,酒也早就醒了一大半。
“老爷,是大小姐!是大小姐让小的去买蜜饯的啊!”
莲儿有些沉不住气,叉着腰,气呼呼的骂道。
“你这人好生奇怪,前些日子还与二夫人勾搭下药,如今又与我们小姐牵扯上了。”
官府的人对视一眼,便知如何,看着莫语蝶的脸有些震惊,到底是别人家的事情,不好说什么,只是行了一礼。
“请莫小姐与二夫人随我们走一趟。来人,一起把那侍卫强子带到官府,好生盘问!”
徐氏姗姗来迟,听莫语蝶的名字自然是窃喜,接着听下去竟还有强子与自个?便柔弱的行了个礼,徐徐开口。
“那侍卫早就被关入了柴房,怎么会买蜜饯?”
秦嬷嬷倒是开口了,浑浊的眼睛一扫,好像什么都瞒不过他一样。
“这蜜饯是前些日子买的,也的的确确是那名侍卫买的,但二夫人怎知那侍卫被关了柴房?这侍卫不应当是被老夫人送给大小姐了吗?”
徐氏暗道不妙,却又不知道为什么对方对自己敌意如此大。
她既不能说自己有人在老夫人房中,又不能说是自个猜的,只得咽下这口气。
自知对方在试探自个,连人都不看一眼就说。
“老夫人宅心仁厚,那人犯了如此之大错,知错便改,姨母自然不会与他计较。”
莫山川看着徐氏在胡扯,心里奇怪发生了什么,眼神也不复往日的温柔,带着疑惑以及厌恶?莫语蝶以为是自个看错了,也不以为然。
徐氏还浑然不知,悄咪咪的给了个媚眼,生怕别人看不见了。
瞧瞧,前些日子巴不得对方快点死掉,今个儿就用身份压人了。
秦嬷嬷心里不虞,听这话,漏洞百出,看着样子,还不以为,想着院子里有她的人,看来院子里要大清血了。
崔阳撇了一眼徐氏,心中越发看不起这人了。
瞧!
老夫人对她多好,这也是个忘恩负义的主儿!
这妾说好听些是个夫人,说的不好听了,不依然是个奴才,谁比谁高贵?
这样想着崔阳觉得日后对她更有信心了。
“你怎知是……”
然而门外的声音异常威严,也顺势打断了嬷嬷的话,更加让她无地自容了。
“徐氏,这是莫府,你已嫁为人妾,又怎以娘家身份称呼,怎得?看不上这区区二夫人?想要另飞高枝?你莫要忘记,我是嫡,你是妾,语蝶是嫡女,而你只是半个主子!”
一席话说的徐氏越发上不得台面。
“徐氏,你还在禁足,私自出院,不把老夫人放在眼里吗?”
看到这,官府的人哪里不知道是后院那些尔欺我诈之事,这到是不便插手了。
有道是,“清官难判家务事”,一群人打定主意。
“还望二夫人莫要再开玩笑叫兄弟们来。”
说完后对着莫林氏作揖,便带着弟兄们走了。
徐氏的脸好似调色盘一样,青一阵白一阵。
莫语蝶见她还有脸在这,定当是不在意这些。
而她不知道的是,徐氏只想见莫语蝶倒霉,好像只要这样,她落下的面子就可以弥补了。
莫林氏快步走到莫语蝶面前,粗略的看了一眼,看着无大碍,这才松了一口气。
而侧着的莫语蝶把脸转了过来,莫林氏才看到她红肿的脸颊,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莫语蝶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示意自己没事,让她在一起陪自己等着老夫人苏醒。
她伸手放到了莫语蝶的脸上,感受到红肿地方的炙热,心中越发愧疚,眼底竟弥漫起了雾气。
莫语蝶抱住了她的手臂,用额头抵着撒娇。
莫林氏见她还在安抚自己,心中愈发愧疚,更决心要保护好莫语蝶。
她哪里不知是莫山川打的,余光撇向风度翩翩的莫山川,心底越发讽刺。
看向徐氏,心中更是忍不住愤怒。
今日她决心到大哥给她的嫁妆铺子视察,打算为以后做准备,本应早就回来了,却总是有各种各样的事情耽搁自个。
若不是莲儿来报,她怕是要让莫语蝶被这些人欺负死!
眸子里是他们看不懂的阴暗,徐氏突然对上莫林氏的眼睛,吓的一哆嗦。
这贱蹄子不一直柔软好欺负?今日怎的如此骇人!
心里隐隐约约觉着这人不一样了,却也不知不一样在何处,只得暗中告诉自个得小心行事。
“老夫人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