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一时看的忘神,竟没察觉那软骨头悄无声息地站到了她身旁。
“好妹妹,别怕,空空看着弱,身手还不错。”他大言不惭,与她在一边观战。
忘川看着紫衣男一刀一命,果决狠厉,再回头看他——在吹那根被划破的手指头,她的眼神满是鄙夷。
软骨头也不在意,继续絮絮叨叨:“你知道为什么要划破我的手给那刀染血吗?其实是因为空空看着勇猛无比,但内里虚怯,我歃血给他壮胆。”
忘川又看向紫衣男,狠决凌厉的刀风,完全不像是需要壮胆。
软骨头见她一举一动皆是听懂了他说的话,但始终不肯开口,于是作死地又凑近了些,忘川立刻旋了手指,将他并看不到的花殇抵在距他脖子十厘米左右的位置,用眼神警告他别再靠近了。
他虽看不到花殇,却能感觉到空气中一道冰寒的分割线,于是很老实地举起手,还向后退了一小步,“好妹妹,有话好好说,我可不想再无缘无故地挨一脚,或者挨一刀,我真的很怕疼。”
忘川第一次听到有人把怕疼说的这么理直气壮,不由得更加鄙视他。
“那个…小妹妹,你能不能说句话?我虽然擅长读人心,可你这样一句话不说,纯靠猜的这种,我快无能为力了…”
忘川并不是不想说,而是觉得说了和不说也差不多,毕竟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祭留,大概没人能从她支离破碎的语言里听懂她的意思,当然也没人想听。
现下有诸多疑问,要是不开口,就像这软骨头说的一样,光靠猜恐怕也不行。
于是她释解了花殇,有些紧张地捻了捻手指头,“我,”
“说话了!你说话了!”那软骨头刚听到一个字便激动地差点跳起来,“我还以为你不会说话呢!真是那样,可要愁死我了…”
见她又不说了,他连忙收敛了一些,“你继续,继续…”
忘川指了指那些长相奇丑的“癞蛤蟆”,说:“它…”
“哦,你想问它们是什么?”这次又没等她说完,他便将话题接了过去,不过也恰合她心意,于是她点了点头。
“它们…人不人,蛙不蛙,总之和我们不是一类的,暂且叫它们蒸汽蛙吧,好不好?”
忘川心里觉得这人怕不是脑子有病,这种危机四伏,随时丢命的时候,他居然想着给怪物起名字,真是闲得慌。
她没理他,还是想继续问自己想问的,“它…”
“怎么?是不是觉得我给它们起的名字太贴切了,我真是个天才…”
忘川拱了拱后牙槽,把蹭蹭冒出来的小火苗压了下去,不再纠结那怪物到底是什么,改问别的:“你,”
“我啊,哦,我都忘了介绍一下,我叫露离,你也可以叫我哥哥,那位叫空空。”他这快言快语的毛病简直要把忘川逼疯了,她没兴趣知道那怪物叫什么,更没兴趣听他自我介绍,她表情狰狞地看着他,用手指在嘴上画了一个封上的标记,然后指了指他。
没想到他还真的如他所说,能读人心,竟然瞬间就理解了她的手势,连连点头道:“哦哦,你说。”
忘川也学聪明了,省去了前面的主语,直接道:“楹、涟、石。”总算让她有惊无险地说完了这三个字。
他挠了挠头,看表情似乎有些为难,“这个…只听过传闻,没见过实物,你要找它?”
忘川兴奋地点了点头,还想再详细地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