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师兄,”烈德寿转身向徵羽道人说道,“依师弟看,此子分明就是想让我等去寻那邢姓老者,从而拖延时间,使得其自己能找机会逃跑!”
“烈师叔,”乐崇依然分毫不让,“那不知你这番推测又可能拿出证据来?”
“宗主师兄!你看看此子,目无尊长,无法无天!此种人还能好了不成!”烈德寿被乐崇堵得大怒,吹胡子瞪眼道。
“烈师弟,要不你来替老夫审审?”冯易顿时皱眉道。烈德寿今日出言稍多,而且还不顾身份地与一弟子争论不休,徵羽道人此时逐渐严肃的脸色冯易可是看在眼里的。
“哼。”烈德寿哼了一声便不再言语。虽说自己不快,但却也不敢对冯易出言说些什么,况且由冯易来审乐崇可是方才宗主亲自说的。
冯易见此竟直接与徵羽道人传音起来,以在场乐崇厉生几人的修为,是不可能听到二人交流的。一时间殿内消无声息。
“师兄,您怎么看?”冯易向徵羽道人问道。
“你觉得呢?”徵羽道人回道。两人传音之间就没有那么多称谓之说了。
“我觉得不妥。”冯易说道,“即使派人去邢家询问,也不见得能问出些什么来。”
“哦?何以见得?”徵羽道人声音之中有了一丝笑意。
“咱们派去之人肯定不能透露是何原因,只能去问当日是不是如乐崇所说那样而已。不过即使如此,想必以邢府之人的心思,必定能猜出如若不是较为严重的问题,是不会特意跑一趟邢家的。虽说我宗与邢家是关系友好,不过我想来邢家还是不会太过愿意掺和到我宗的麻烦事里来的。所以即便派人去问,得到的答案很有可能是‘不清楚’三字。”
“不错,老夫也是这么想的。”徵羽道人说道,“那么就不必理会了,反正我们已经取得了决定性的证据。”
“我知道了。”冯易看向乐崇,顿时殿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向此处。
“乐崇。”冯易开口道。
“弟子在。”乐崇对冯易态度还是尊敬。
“你可知道,如若要验证你的说法,可是相当麻烦的。”冯易低头看着乐崇。
“弟子明白,”乐崇当然明白冯易说的麻烦是指什么,可是自己现在只有这最后一个希望了,能抓住自己就要尽可能的抓住,“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冯易出言打断乐崇,“况且前几日,我命宗内执法队去你堂内住处搜查了一番,找到了这个。”说着冯易便将一物抛在乐崇面前地上。
乐崇伸头去看,没办法,自己双手双脚还被绑着,此套镣铐可不是凡品,戴上之后乐崇居然觉得浑身无力,大有脚步绵软之感。不过即使没有这副镣铐,冯易在旁看着的乐崇也没了另行逃跑的念头。
只见地上躺着一本褐色小册,正巧正对乐崇,乐崇一看便看请册子右上角竖着写了三个黑色小字:化生术。
“可看清楚了?”冯易还没等乐崇细看,便已开口问道。乐崇点了点头。
“那你可认得此物?“冯易又是问道。
“弟子不认得此物。”乐崇说道,“为何此物会在我房内?”
“此物在你房内,自然便是你的了。”冯易说道,“你自然不敢承认,不过没什么,老夫来告诉你。这化生术是落日谷的秘术!”
“落日谷的秘术!”乐崇大惊,秘术一词乐崇自然知道,是每个宗派威力颇大的功法,而且只传给宗门核心弟子,或者对宗门做出巨大贡献的弟子。如此一来既然此物在自己房中被发现,那么情况只能是第二种!
“弟子冤枉!肯定是有人陷害弟子!”乐崇慌了神,其原本以为就是自己跟烙云之间的矛盾,一个不小心那原本自己根本没放在心上的信物掉了出来,这才发生这一系列事情。
不过自己根本没有想到,连栽赃嫁祸这种事也发生了,乾元宗竟然真的藏有落日谷的奸细!
“哼,还敢狡辩!”烈德寿冷笑一声,“宗主师兄,已经可以下定论了。”
“宗主!”乐崇大声道,“弟子绝对没做对不起宗门的事情,弟子也决定不是其他宗派的奸细,这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弟子!”
“哼,难道你还要将此事说成是烙云做的不成!”华丛闻言大怒,猛然一拍桌子。
“弟子没有此种想法!”乐崇说道,“不过邹沙智之事却是是烙云…”
“住口!”冯易喝道,“既然你说是有人栽赃陷害,那么你可否能解释此秘术是何时,又是何人放在你房中的。”
“……弟子不知。”乐崇紧咬着下嘴唇说道。
“既然如此,”冯易转身看向徵羽道人,“请宗主师兄决定。”
“恩。”徵羽道人点了点头,“乾元宗木堂弟子乐崇,勾结落日谷与傀儡山一众,妄图潜入我乾元宗之中,现身份暴露确凿无疑,罪无可赦,此刻关入地牢之中,永世不得放出!”
“宗主!”乐崇情绪激动地说道。
“冯师弟,”徵羽道人没有管乐崇,“将乐崇再次押入地牢,万不可让其逃走。”
“宗主!”一直在一侧看着一切的六人,在落日谷秘术刚一出现的时候就已经大惊失色,任谁都能感觉出这事情的严重性,一时间六人皆都愣在原地。不过当徵羽道人说出将乐崇关入地牢永世不得放出之言时,厉生终于是回过神来,站都没站起身,直接跪着来到乐崇身边,其长袍下摆因快速与地面相蹭,已然磨破。
“厉生,你做什么?还不回去!”冯易见此倒是大惊。几人让厉生一行在旁观看就是为了跟六人说明,乐崇是有罪之人。这样一来厉生还要上前掺和此事,万一宗主一怒之下降罪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
“师父!”厉生爬到冯易脚下,仰头看着冯易,“事情绝对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乐崇哥他绝对不会做出那种事情来的!”平日里一副生人勿近的厉生此时眼中竟有泪光闪动。
冯易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而后硬是抬脚将厉生踢了出去,“让你回去听不见么!”
“师父!”厉生没有去擦拭嘴角溢出的鲜血,立马又是爬了过来,用仅有的一只手臂死死揽住冯易脚裸,“事情真的绝对不会是你们想的那样!乐崇哥定是被歹人栽赃陷害!”
“冯师兄,你教的好弟子啊。”烈德寿见此笑道,“难道跟乐崇有关系的弟子,全都是如此目无尊长么!”
“烈德寿,收起你那副嘴脸,老夫看着恶心!”冯易也是怒道。烈德寿闻言脸色涨得通红,但却愣是没敢再说一句话。
“宗主师兄,”冯易看向徵羽道人,“小徒不懂事,只是平日里与乐崇走得颇近,被其迷了心智而已。”
“恩,无妨。”徵羽道人点了点头。
冯易顿时松了口气,看向脚下厉生,“听见没有,还不回去?”
“师父!”厉生还想再说什么。
冯易深深看了乐崇垂下的侧脸一眼,而后一把揪起厉生,将其向五人之处抛去,“给老夫看好了他!”
祁蕴和三人闻言连忙接住厉生身体,此时厉生已经被冯易不知何时弄昏了过于,倒是闹不起来,要不然凭几人窥澜境的修为,是不可能控制得住厉生的。
且一旁慕小吟在厉生过去的同时也想上前,不过却被大哥慕擎死死按住,慕小吟拼命挣扎却不得用,此时整张秀脸已经哭花。
而乐崇此时孤零零的跪坐在殿内中央,仿似丢了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