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崇,堂主唤你过去一趟。”方才主持小比开场的王长老找了过来。
“我?”乐崇一愣,不知华丛现在找自己是为何事。不过其还是恭敬回道:“弟子已知晓,弟子这便过去。”
王长老点了点头,“不要让堂主久等。”
乐崇自然点头称是。
祁蕴和比试过后没有多久,今日小比就已结束,由于堂内人数众多,所以这第一轮小比就分两日进行。
第一日的小比祁蕴和四人就尽皆登场,而且是连战连胜战绩颇佳,正讨论着明日没有几人什么事,所以今晚如何庆祝,岂料乐崇先一步被王长老叫走。
“你们不用等我了。”乐崇离开之前还不忘嘱咐几人一句。
“去吧,堂主叫你肯定是要说一些大比的事情。”祁蕴和猜测道。
“恩。”乐崇点了点头,与几人分开,独自走向木堂大殿。
华丛身为一堂之主,可不能屈尊在斗法厅之内等待乐崇,自然是先行一步。
乐崇赶到大殿之中,便瞧见华丛端坐其上,而殿中背对自己所站之人,化成灰乐崇都能认出来,便是烙云。
乐崇心下一阵疑惑,要说叫自己来时关于大比之事,那么为何只叫自己与烙云二人,此次要说的定然是那件事了,不过既然如此的话,想必那件事不会太过按照自己预想的方向进展。
“堂主,您叫弟子?”乐崇上前躬身道。并站于烙云身旁。
“来了。”华丛微微一笑,看不出其此刻在想着什么,“不与你师兄问好么?”
“……见过烙云师兄。”乐崇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决定此时在面上先不与烙云计较过多,毕竟华丛是个什么态度,自己现在还不能确定。
“乐师弟。”烙云闻言也是回以微笑,看不出丝毫不妥之处。不得不说在这方面的功力,乐崇与烙云之间还是颇有差距的。
烙云此时的态度还是让乐崇恼怒不已,为何其对自己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当着自己以及堂主的面竟还会如此同无事人一般。不过这种情绪乐崇也只得在心中呐喊。
“好。”华丛微微点头,开口说道,“烙云。”
“弟子在。”烙云上前一步。
“现下你乐师弟已然回宗,为师且问你,你对当日在大殿之上对为师所说的一番话,有何要解释之处?”
“有戏。”乐崇闻言心里一亮。
“回师父的话,是弟子的错。”烙云双手抱拳,将头低下。
“恩?”烙云此种回答可是大大出乎乐崇意料,按理说其不应该就这么承认此事的。
果然,身前烙云紧接着又开口说道:“弟子当日没有保护好乐师弟,在乐师弟身受重伤之后竟然武断地认为师弟已经身亡,并未上前查探一番,从而使得乐师弟这大半年来在外受尽艰辛,请师父责罚!”
如若乐崇现在能开口谩骂的话,起早就骂出声来了,这烙云演戏可是真有一套,黑的愣让其给说成白的了,而且还可能让不知情者生出“此子无大过”的念头。
“堂主!”乐崇一急,顿时也是向前走上一步,急切地想说清事实真相。
“乐师弟!”不料此时自己话语却被烙云打断,只见烙云一脸悔恨之情,“当日之事确实是师兄没有尽到保护你的责任,你要怪师兄就尽管怪吧,师兄没有半句怨言!”
“乐崇。”华丛见此开口将刚要反驳的乐崇唤住,“一会便让你说,稍安勿躁。”
“是,堂主……弟子知错。”乐崇将这恼火的情绪强忍了下来。
“烙云。”华丛又看向烙云。
“弟子在。”
“你乐师弟回宗之后,便对老夫说其并不像你口中所说那般被邹沙智杀害。”说罢便看向乐崇,“乐崇,你自己来说吧。”
“是,堂主。”乐崇拱手道,“当日我与烙云师兄逃到炼兽山脉一处坑洞附近,而此时烙云竟然让弟子将那本魔道功法交与其手中,弟子不肯,其便将弟子打伤后夺走功法,并将弟子推入坑洞之中。”
“不过好在弟子命大,逃得一死,并在洞中发现了一位居姓前辈生前住处,并习得其真传《丹途九炼》,便是此册,请堂主过目。”说罢乐崇就将《丹途九炼》摸出,向前递给华丛。
“恩。”华丛接过册子翻看一阵,便将其交还给乐崇,“按照你方前所言,那魔道功法定是在烙云那里了?”
“是。”乐崇点头道,当下心里便是一阵激动,这华丛看样子好像被自己说动了。
“烙云,方才听闻你师弟所讲,你有什么话向说么?”华丛再次看向烙云。
“师父,师弟对弟子心怀怨言,弟子可以理解,毕竟弟子当时没有做到一个师兄应尽到的责任,反倒让师弟误会是弃之不顾。”烙云将身子沉地更低,“乐师弟,师兄在这里再次给你道歉,不求师弟原谅,但也请师弟不要因一己私怨破坏宗内弟子团结,至于那魔道功法在师兄这里一说,大可以请师父搜上一搜。”说罢便将自己储物袋摘下,呈给华丛。
华丛接过储物袋,向内感应片刻,便将其放在一边,“老夫方才已检查过,并无任何魔道功法。”
“师父,”烙云紧接道,“至于师弟所说居前辈一事,想必这种炼丹高人定是在某些大门派或者大家族内供奉,这样以师弟宗明才智,得其真传也不足为过。况且当日弟子逃离之后发生了什么,弟子本身并不清楚,不过弟子想来乐师弟为人正直,也不会做出什么伤害宗门之事,所以师弟恳请师父,就不要在搜查师弟了。”
“你!……血口喷人!”乐崇大怒,其如何能听不出来烙云表面上是在为自己着想,但意思却是自己才是跟别派宗门勾结之人。
烙云闻言不语,只是又向乐崇抱拳鞠了一躬。
“乐崇!”华丛见此喝道,“不得对师兄无理。”
“……弟子失言了。”乐崇狠狠看了烙云一眼,低头道。
“既然事实如此,那么这件事便就此揭过。”华丛说道,“不过往后如若让老夫发现你二人有任何与邪魔外道勾结之嫌,那就别怪乾元宗无情!”
“是,师父,弟子定当谨记。”烙云说道。
“乐崇,你呢?”华丛见乐崇闭口不语,便开口问道,“还有何言欲讲?”
“……弟子不服。”乐崇倔强地说道。
“有何不服?”
“弟子所言明明属实,为何堂主不信弟子?”乐崇抬头直视华丛。
“那老夫问你,你可还有证据证明你方才所言?”华丛闻言也不恼火。
“……弟子没有。”乐崇挣扎片刻,不甘心地说道。
“那你可否解释,如若按你所言,那邹沙智身为伏流境强者,为何会让你二人就这么轻而易举地逃脱?”
“……弟子不能。”乐崇一惊,其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华丛言之确实有理,自己与烙云二人,一个窥澜后期,一个窥澜前期,在没有外人帮助之下,就这么轻松地从一名伏流境强者手中逃脱,这事无论说给谁听,谁都不会相信。
“那你可还有想说的?”华丛继续问道。
“……弟子没有。”乐崇只得认栽,此时再强行解释的话,定会落个诬陷同门不成反而胡搅蛮缠的罪名。
“没有便好,”华丛点了点头,此时其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不过近日堂内对你师兄弟二人不合的传言不在少数,老夫也有所耳闻。这大比将至,还望你二人能同心协力为我木堂增光,平日里在堂内弟子面前友好一些,切勿心存芥蒂!”